第五十章 我先回去了
歐楊文收拾好了就走到木錦身邊一屁股坐下,“在看什麽?”他身體突然前傾湊近木錦,恍然不覺屋裏還有另外一個人。
“你們在幹什麽!”酸酸的語氣就跟哪兒吃了一個檸檬似的,鄧佳佳將裝有橙汁的杯子握的死緊,她感覺到不同於以往的巨大危機,她守了他一年多,怎麽可以讓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女人坐享漁翁之利?鄧佳佳慢慢將杯子放到茶幾上,發出輕輕的聲響,“我也要看我也要看”一派天真浪漫的模樣。
木錦翻頁的手生生停頓在半空,她索性合上雜誌遞給鄧佳佳,“喏,汽車雜誌。”
“你怎麽還沒走?”被三番五次地打斷好事,歐楊文對她的耐心告罄,說出來的話也毫不留情。
可能是太久沒有人這樣對她這種態度,愣了一下,眼裏才慢慢蓄起了委屈:“我為什麽要走?”說出來的話卻倔強不已。
歐楊文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門鈴響了。他也不動,隻是吩咐著鄧佳佳,“快去開門……”語氣平淡,就好像剛剛下逐客令的不是他一樣。
“好叻。”她也屁顛屁顛地去開門。
木錦保持著遞雜誌的動作很久了,久到她的手微微有些麻了。什麽時候阿文竟然能對其他女生如此的忍讓?她突然很羨慕那個在門口處蹦躂著迎接客人的鄧佳佳。有時候,當一個人肆無忌憚地讓你做這個做那個的時候,那麽恭喜你,他已經把你當做很重要很親近的人了。就像彼時的木錦之於歐楊文,現在的歐楊文之於鄧佳佳。
“文哥,路上堵車。”季隍一口氣咕咚了一大杯水,抹了下嘴說道。
歐楊文坐在沙發上人不動,隻是示意他可以把鄧佳佳帶走。
又是一番腥風血雨,鄧佳佳終於被弄走了。
天色漸暗,說好的了解他的生活,可是在到了這個家後,她都沒有主動說過話。朝東的窗戶,室內暗的要更快一些,當最後一縷光線消失在窗簾後,木錦終於站了起來:“天黑了我先回去了。”
鄧佳佳走後歐楊文曾試圖挑起話題,都被她不鹹不淡的語氣給頂了回來。也就不敢輕易說話了。此時聽木錦說要回去,心底萬分不樂意,也找不到讓她留下的理由。
“要不一起吃個飯吧?”車停在青大門前,歐楊文對下車的木錦說。
她整理了下衣服:“不了,有機會再吃吧。”
歐楊文伏在方向盤上看著木錦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路的盡頭,她情緒好像不對的樣子,為什麽呢?歐楊文反問自己。
拿起震動著的手機,“鄧先生,恩,我馬上到。”
一進宿舍,就見裴婉拿了隻蘋果在哼哧哼哧地啃著,從電腦屏幕前挪開眼睛對著她笑,“你回來啦?”蘋果渣渣四下噴射。
“恩,在看什麽?”放下包,木錦湊上前去用一種異常興奮地語氣問裴婉。
裴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一直在追的那個革命刑偵劇呀,你一點都不關注我。”她撅嘴推了木錦一把,“不對呀,你不是去當禮儀嗎?怎麽現在才回來,又去茶室上班了?我非得好好說說你,你說你們那個茶室吧,把你當個臨時工就算了,現在有事就叫你,沒事就讓你休息又是幾個意思。我覺得你得跟經理理論理論……”
“不是的,是中途遇到個朋友,吃了個飯聊了幾句而已。”
“男的?”她準確地將蘋果核扔到了垃圾桶,兩眼亮晶晶地瞅著木錦。
木錦笑著打了她一下,“就那會兒跟我們一起上課的那個……”
“哦~”一波三折地語氣詞,果然就有著不一樣的意思,“哎,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你呀?”
“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是嗎?你又知道我想的是哪種關係?”某人挑眉。
鄭綾推門而入正好聽見了這句,好奇地問,“是哪種關係呢?木錦,你有男朋友了?”語氣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木錦一般不會主動跟鄭綾和李莉說話,可是她們跟她說的時候還是會搭腔的,“沒有的,別瞎猜。”
鄭綾放下幾大隻購物袋,“對著鏡子卸妝,整張臉花花綠綠的好不奇怪,那張血盆大口一開一合的,“我就說嘛,我們的木大美女怎麽著也得再挑一挑啊。是吧,婉婉?”
“當然啦,我們的阿錦可是隻得最好的人的。”裴婉驕傲地摟了摟木錦搭在她肩膀上麵的腦袋,“恩?阿錦~不然我可不願意把你交給那個人的。”
鄭綾臉上的妝卸的七七八八的,一張清秀的臉完全露了出來,“就怕她不想要那些同齡的男朋友……”一想到木錦這個假冰山竟然是個雞她覺得自己現在做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了。
“這就不用你操心啦,咦,你買衣服啦?”裴婉很是自來熟地上前翻了翻袋子,包裝袋上的LOGO都是熟悉的大牌,“哎,這個牌子的衣服穿起來特別舒服,我能看一下你買的衣服嗎?”裴婉征詢鄭綾的意見。
木錦隨意一撇,就見她床上的那幾個牌子都是裴婉穿過的牌子,裴婉穿她不覺得奇怪,那是因為她家裏有資本,可是……鄭綾。
木錦看了眼正在洗臉,拍護膚水的鄭綾,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鄭綾之所以這麽努力的蹦躂,完全是因為想要那些關注,然後獲得更多的獎金。她們學校很怪,學習好的同學除了獎學金是沒有其他的錢可拿的,可是那些在學生會呀,擔任班委之類的人都是有很高的獎金的。
她忙阻止裴婉的動作,“別動別人的,這都是新的呢。”
鄭綾拒絕的話漫到嘴邊,見木錦這樣的作為便熱情地招呼裴婉,“你看吧,反正也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要是喜歡……我也可以送你一件啊。”最後一句話是她咬咬牙才說的。
裴婉也不客氣,將每個袋子裏麵的都倒了出來,攤在床上,竟然沾滿了整個床!她摸了摸衣服的質地感歎道,“你今天怎麽這麽舍得下血本呀。”
“朋友送的。”
裴婉的手停在某件衣服上,半晌將所有的衣服都歸類放好,隻是話變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