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們不會窮一輩子

  歐楊文騎著單車像風一樣刮過大街小巷，臉頰像有刀子雕刻一樣鈍鈍的痛楚，心情卻是不錯的。他停下來，攢了攢口袋裏的幾十塊錢，離目標又近了一步呢。搓了搓有些凍僵的手指繼續往家趕。 入巷時看見一個烤紅薯的大鐵爐，車子滑向前又轉了一個彎溜了回來。 歐楊文推門而入時，木錦正坐在燈下看雜書，書本鬆鬆地卷起，要掉不掉的樣子，顯示了主人的心不在焉。似是被他推門的動作驚了一下，手中的書一下掉在地上，木錦邊彎腰去拾邊道：“回來啦。”不是問句，隻是一個簡單的陳述句。 “嗯。”歐楊文放下一直裹在懷裏的烤紅薯遞給她。巷子口那家賣紅薯的正準備收攤，他想起了她好像很愛吃這個，便挑了個裹在懷裏。暖呼呼的不知是他溫暖額紅薯，還是紅薯溫暖了他。 木錦本來準備興師問罪的，看了紅薯也不多說，接過就開始剝皮，紅薯在袋中捂得太久，方便袋中充滿了水蒸氣，她也不介意。 邊剝皮邊說：“下次不要再逃課了，要是你以後再逃我就跟著你一起！”話說的堅定，隻是埋在紅薯中的臉看不見表情。 歐楊文看見的就是一隻不停地拱著紅薯的笨拙小豬，他看了眼周遭：“他們呢？” 木錦抬頭露出粘有紅薯碎屑的臉：“睡啦，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回來這麽晚啊。”至於這之間發生了什麽她也不多說。 “竟然敢抱怨我回來的晚，把紅薯還給我。”作勢要搶。 木錦將紅薯放到桌上，神色由調笑轉為鄭重：“阿文，如果我們不能一起上大學，我就不要讀了。你不要再逃課去做兼職了，以後我們利用放假一起去賺錢。”她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鼻翼慢慢翕動著，雙手交握在腹部，大拇指慢慢地劃著，很是泰然處之的態度。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歐楊文想要敷衍過去。 “如果你不答應，從明天起我也天天逃課去掙錢。”木錦堅持。 歐楊文妥協地讓步，“好吧，但是你隻能跟我一起去，不然會吃虧的。” 木錦回房前轉身對著歐楊文道：“阿文，我們不會窮一輩子的。你不需要這麽累，我雖然弱，也算是一個支撐。”推門而入隱隱透出一句：“對了，桌上的紅薯你吃了吧，女生晚上吃太多的。” 木錦在小床上盤腿而坐，梳理著自己的頭發。一邊想象歐楊文皺著眉頭拿著紅薯的模樣，他肯定一臉嫌棄卻又不得不吃的表情，想想都覺得樂，木錦噗嗤地笑出聲響。脫了鞋襪和衣褲鑽進被子的她被裏麵驟然侵襲的寒冷凍得打了個哆嗦，身體蜷縮在一起慢慢進入夢鄉。 歐楊文三兩口解決了剩下的紅薯，快速地洗漱完畢進了房間。床上擺著一件藍色襯衫，破洞處有著密密的針線縫合腳，隱隱透出一絲木錦身上獨有的奶香。他還記得木錦當時嘲笑他打個球還被男生占了便宜，露出如此大塊肉，沒曾想竟被她縫補的如此精細。 他將衣服疊好放在櫃子裏，又把玩了一下桌麵上的幸運瓶，這才心滿意足地脫衣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