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棋局開始
夜十三醒了過來，他的腦海中充斥了許多嘈雜的聲音，他努力去聽，卻聽不真切。
自己體內有一顆星辰？
夜十三坐在床上，他很想弄清自己身上發生的這一切。作為劍客，至心無垢，方能劍心通明。
或許可以問問夜一。
夜十三扭頭看去，斜對麵的下鋪，夜一卻已不見。
夜一靠在學院後山的一顆大樹上，黑暗中一片寂靜，隻有自然的蟲鳴聲。
他閉上眼沉浸在自然中，聚神決自動運轉，內力在全身流動。
他喜歡修煉，修煉讓他與自然融為一體。
他聽到了風聲。
很細微的風，被蟲鳴掩蓋。他能感覺到微風吹過野草，撫過樹葉，撩動了他的發絲。
更遠處，風吹著雲在跑。
他感覺自己就是風，正在高空中肆意呼嘯。空中許多雲聚在一起，他玩心四起，將它們吹成了二把長劍。
一陣疲倦感襲來，夜一感覺自己還是站在樹下，耳邊也聽不到風聲，隻有求偶的蟲子們在不停鳴叫。
他睜開眼，抬頭望。
空中，二柄雲狀的長劍，在剛剛升起的朝陽中，染上了紅霞。
夜一笑了。
就在此時，一陣聲音在他體內響起，也在所有四十二顆靈源的體內響起：“選之子，去爭奪那唯一的名額吧，這即是你存在的意義。利用你的賦，殺掉所有其他靈源，你會成為唯一的神。”
夜十三坐在房間內，牛壯實與王大誌睡得正香。他一躍從窗口跳到了屋頂上，遠方邊泛白，一個通紅的圓盤露出了半臉。
靈源…
星辰…
夜十三站在屋頂，喃喃出神。
“今第一課呢，講的是傭兵的處事之道，”道封寺拿著一卷教案，看著底下的四名學生，“你們都是資聰穎之輩，應當有自己的為人處世方法。而作為一名傭兵的處世之道，一切當以任務為重。”
夜十三坐在座位上打了個哈欠，他一邊聽課，一邊打量其餘三名學生。
他們也在打量他。
“任務等於報酬，和名譽。隻要接了任務，就應該去完成，不要輕易放棄任務。數倍的違約金，可能讓我們多年的積蓄傾家蕩產。”道封寺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另一點，同伴。傭兵之中也有獨行俠，但是，高額報酬的任務通常需要配合完成。因此同伴，是傭兵不可或缺的部分。”
夜十三挑了挑眉，看向三人神色不屑。
淩禦風皺了皺眉，對方實在太囂張了些。
坐在他身後的男生一直盯著夜十三，雙拳緊握。
他是來自北方的趙虎義。
“好的同伴，能促進你們相互進步。”道封寺看著卷案道。
‘有本事下課去幹一架？’趙虎義用手勢比劃道。
夜十三沒搭理，他一直盯著一個少年，坐在淩禦風旁邊的少年。
少年也盯著他。
“喚命，”道封寺看見有個學生一直背對自己，語氣有些生氣，“你來，我剛剛講的是《傭兵手冊》的那一頁？”
少年頭也不回，繼續盯著夜十三，仿佛看到了什麽好玩的物件。他答道：“第五頁第三節，傭兵需要同伴。”
“把頭轉過來！”道封寺作為一個老學究，最討厭學生上課調皮。
喚命收回目光，端正坐好。
“《傭兵手冊》是你們要學的第一課，也是最重要的一課，希望大家在裏麵找到自己的傭兵之道。”道封寺道，“身為院甲班，就更應該珍惜學習，不要心生驕縱。”
空蕩蕩的教室隻坐了四個人，夜十三坐在最後麵，他打著哈欠，麵無表情地看著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陽光。
星辰…
四十二顆靈源…
如果我是靈源之一，那我的賦是什麽？
聚齊靈源，可以成神？
“傭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曆史的發展中，傭兵起到了重要的潤滑作用。下可以幫助平民捕殺猛獸，清除災害，上可以幫助國家討伐破壞，又不會引發兩國的全麵戰爭。”道封寺停下來喝了一口水，“平時傭兵可以給鏢局、官府等押鏢送貨，保駕護航，或者去做各種各樣的民間委托。”
“道先生，這世上有神仙嗎？”夜十三舉手問道。
“神仙？”道封寺被突如其來的提問難住了，他摸了摸下巴發白的山羊胡，思索片刻道：“世上本沒有神仙，神話傳都是杜撰的。”
“那有沒有最接近神仙的人？”
“最接近神仙的人…有史記載以來，一千年前的淩始皇、八百年前的道祖、佛祖、五百年前的祈光帝、三百年前的機仙人，都是曾經接近過神仙的人。”
“那他們後來呢？”
淩禦風等人豎起耳朵，聽的津津有味。
“後來，他們都消逝了。”道封寺歎道，“沒人可以成仙。無論多麽驚才絕豔的人物，都逃不過歲月的車輪。”
夜十三若有所思。
第二節是院所有學生一起上的傭兵箭術實踐課，四十八人聚集在樹林的一塊空地裏。
一名勁裝男子手持長弓，背著箭簍，長發紮成一束，雙眼極為有神。
他看著眼前的一群少年，笑道：“我是你們的箭術導師，朱文遠。”
“想必各位能考上皇家傭兵學院，都是資聰穎之輩。能進入院，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對於箭術，都有大概的了解。有沒有從沒練過箭的，舉一下手。”
沒人回答。
朱文遠點點頭，繼續道：“好，既然大家都練過，那我們跳過基礎教學，直接教實戰技巧。”他從背後拿出一隻箭，搭在弓弦上，空中剛好飛過一群大雁。‘咻’的一聲，弓弦上的箭已不見，空中掉下三隻被串在一起的飛雁。
“這招叫一箭三雁，重點在於角度、瞄準、以及內力的使用。”朱文遠環顧一圈，看到大家認真的神情頗為滿意，又道：“現在每個人拿三支箭，分散開。每人找一個目標，開始練習。
等下我會一個一個的糾正你們的姿勢。你們射中什麽，今中午就吃什麽。射不中的，自己想辦法解決。”
夜十三笑了笑，領了弓和箭，往樹林深處走去。。
喚命、趙虎義、淩禦風一直在關注夜十三，見他領了弓箭就走，三人悄悄跟了上去。
哼，劍術了得，不知你箭術如何？淩禦風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