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魔門秘法
夜十三既不發話，也不再後退。
他暗中運氣，像一根彈簧，看似鬆鬆垮垮，實則蓄勢待發。他單手握住了腰間的利劍，隻待敵人出現，就會施展雷霆一擊。
寰星閣收藏了下武功秘籍，內功傳音的法門倒是有幾種，但讓人感覺話之人就在身側的的武功，卻從未見過。
黑暗中，夜十三能感覺到一股氣機就在自己身前不遠處，雙眼望去，更是看見一個朦朦朧朧的黑影，與地道的牆壁融為了一體。
是什麽鬼？
一股寒冷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夜十三從未見過鬼，沒想到在此第一次見到。不對，子不語怪力亂神，他心中暗想，這或許是一種獨門功法。
這黑影見夜十三一動不動，也不作聲，沿著牆壁向夜十三慢慢靠去。
想必那二人就是被這黑影害的，夜十三暗想。他的五感自從修煉枯木逢春功後大大增強，看見這黑影還在全神貫注的情況下，吳歡二人隻怕一不留神，就被殺了。
一個高手再厲害，也可能睡著後被普通人殺死的。除非已經超脫了後境界，進入渾身氣機自行運轉守護己身的先。
夜十三故意不去看它，待它近前，突然拔劍使出弈星劍法最快的一式：飛羽流星！
手上的劍身感覺刺入了一陣軟綿綿的物體之中，他飛速拔劍後退。
隻見黑影抽搐兩下，倒在地上化為一灘黑色膿血。
地道深處傳來一陣壓抑的咳嗽，似乎要將內髒都咳了出來，卻又害怕他人聽見壓低了聲音。
夜十三思慮片刻，長樂幫的調查已經完成了大部分，妓院之中深藏地道，要無鬼隻怕神仙都不信。
此時他大可抽身而退，寫成案宗，交還給閣裏換取一千積分。
但身為夜行營中的一員，積分永遠是最重要的。
沒有積分，在寰星閣寸步難行。
秘籍、兵器、修煉之地、每日三餐、藥補食材都需要積分兌換。
失去積分就是失去資源，隻怕瞬間就會被後起之秀超越。
若是每次任務淺嚐即止，能保住性命，卻保不住夜行營的地位。
更不會有今日群英薈萃的夜行營。而是一群苟且偷生，平庸普通不敢冒險的雜役弟子。
在刀尖上跳舞，有風險自然有收益。
加上見所未見的武功，若是尋來交給藏書殿收錄，初次收錄獎勵一萬積分，比得上殺二個長樂幫主…簡直是大賺。
夜十三心情激動，卻沉下氣來不急不忙一步一步向地道深處走去。
沿途又擊殺了二個黑影，咳嗽之聲似乎加劇了。
在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中，似乎什麽東西被嘔吐了出來。
此後再也沒有了聲音。
夜十三看見前麵隱隱現出光亮的口子，慢慢走了過去。
走出地道，麵前是一間石室，周圍布滿幼的殘骸，石室中間是一個水池，有一個黑色人影獨自坐在水池中央，悄無聲息。
水池的水是粘稠的黑色液體，空氣中布滿血腥味。夜十三環顧周圍，隻見滿地殘骸，怕有近百之數。
“你修煉的是什麽魔功？”夜十三開口問道，需要用這麽多童男童女的軀體來修煉，這功法頗為太狠毒。
“你是誰？”黑影發出一陣男女莫辨的聲音，刺耳的像是利爪在刮下水道的水管。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就算入了先修為，以後也活不過幾年了。”夜十三在嚇唬對方，他向前走了幾步，看見黑影的正臉：一個行將朽木的老人，一身看不出原先顏色的衣服早已被血池染成了深深的黑紅。
此人氣息已是先，恐怕剛入先境界不久，氣息有些不穩。
“娃娃，你懂什麽？殺了我幾個分身，就以為劍法下第一了？”黑影咳嗽一聲，又幹嘔起來，似乎要將幹枯身體中的內髒全部吐出。
片刻，一大堆粘稠物和一片黑影被他吐出，黑影一出現，就爬到附近屍骸上啃噬血肉。
夜十三皺眉。
早就聽魔門另辟蹊徑，在正統修煉內力之外善用邪法，沒想到如此邪惡肮髒。
這功法恐怖如斯，通過殺人放血，積血成池，血池積累怨氣，黑影吞噬血肉，從而功力不斷提升。
他曾聽自己師傅過，魔門進境快，又如攀登懸崖，稍有不慎者掉落山崖摔地粉身碎骨。每次向上，陡峭山石也會將攀爬者割的遍體鱗傷。還當場作詩一首，形容魔門的殘酷。
山崖高而險，登峰無幾人。
滿山屍骨堆，凶名如雲煙。
正道亦在登山，走康莊大道，隻要有耐心毅力，繞山而行，日積月累亦有登頂日。
“石樂，想不到你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門口，冷冷道：“難道突破先就這麽重要？”
聽到來聲，老人激動的想要站起來，血池翻滾，似乎有什麽東西把他黏住了。
“白宴衣！我長樂幫與你無冤無仇，你何必死追著我不放？”石樂怒吼著，他雙手撐進血池裏，血池如同沸騰的岩漿開始翻滾。
“我一個朋友在衛皇司當值，他在京城郊區一個墳山上發現了大堆孩屍骨，經過調查發現，大部分孩是從龍邪郡來的。沒辦法，朋友的忙我不得不幫。”
白宴衣解下腰間佩劍，慢慢拔了出來：“我一查，就查到了你，你偷運孩童，就是為了進入先吧？恭喜恭喜，你現在已是先高手了。”
“你懂什麽？我已經後巔峰三十年了！三十年來我武功無一絲精進，我已經七十有五，若不是投靠魔門，隻怕再也見不到先的風采了。”
夜十三站在一旁冷眼旁觀，這二人似乎早就認識，眼前這位進來的白衣中年人替衛皇司做事，或許可以幫手。
衛皇司是淩國的官府組織，主要職責是保護皇室安全，調查重大案件以保下太平。
“這位少俠，”白宴衣身高八尺，手持三尺長劍，看向夜十三，隻見對方一副城西混混的打扮了，心下納悶，不由問道：“不知你來此有何事？”
“跟你一樣，”夜十三笑了笑，“送他早點歸西。”
血池沸騰加劇，石樂放聲狂笑，笑得像鬼哭一般，似乎有無數男女的稚嫩刺耳童聲在話：“就憑你們？哈哈哈，讓你們看看先的威力！”
他費力地緩緩站起，身形不斷拔高，一片黑影蓋過了二人頭頂。竟有三米多高，接近石室頂部。底下的一片朦朧混濁的黑影混在一起，包裹了他的下半身。
“石樂，”白宴衣凝神應對，“你這鬼樣子怎麽見得了人？”
“還不是因為你們，我的血影大法就要大成了，為了殺你們不得不提前出關。享受臨死前的折磨吧，白宴衣！”
夜十三在一旁早已暗中運氣，趁他還未完全站起，一劍刺向他的下半身，他猜測這些黑影就是他的弱點，若是被他凝結成了雙腿，隻怕更加難以應付。
果然，石樂大叫一聲，俯身來擋，“叮”的一聲，夜十三的利劍戳在他的手臂上，像是戳到了一塊精鋼鐵，劍尖都崩掉了一截。
白宴衣見狀，一劍刺向石樂雙眼，石樂回頭一瞪，眼中竟噴射出一股血珠，白宴衣撤劍回防，血珠如利劍打在他衣服上，隻見衣服滋滋滋的冒煙。
就在此時，二道黑影潛伏在白宴衣身後，像一片影子使人難以察覺，瞬間抱住了他的雙腿，纏繞而上，往他口鼻鑽去。。
夜十三劍尖被崩斷，他在空中一蹬，踩在石樂腿上趁機空翻後退，攀附在石壁上。
見石樂回對付白宴衣，枯木逢春功極速運轉，夜十三整個人都帶上了瑩瑩綠光。他使出無影追風腿的第三式，金剛跺地，像一個炮彈射向石樂的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