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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14 : 奈奈?“奈奈”?

  天空被烏雲籠罩,很快便下起了雨,此時正在中的旅館休息的希爾陷入了甜甜的夢境,

  因為在許久前便吹了蠟的關係,此時的房間十分昏暗,突然在一道閃光過後,一個女性的側臉,映在了牆上。


  伴隨著遲來的隆隆聲,那重新歸於黑暗中的臉頰兩旁,又添了兩道溫熱的淚痕。


  “媽媽……蝸牛……”


  ————■□■□■□————


  樹葉在清風的微拂下緩緩飄落,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口照到了房間之內,如果發揮一些想象力的話,那麽它應該就可以成為供人攀登階梯吧。如果在有一些想象力的話,那麽應該會有天使降臨,為她戴上花環。如果在有一些想象力的話,那麽她們應該很快樂吧,因為終於離開了這個地獄。如果……


  “如果你真的想救她們的話,那麽你現在應該吃飯了。”


  自那之後已經過了三天,因為這裏是遊戲的世界,即便是一切都盡可能的仿照現實,但是,對於人的死亡,則是采用的在屍體停留一天給予玩家打擊以及視覺衝擊感過後便以會自行羽化消失這種浪漫的手法來代替自然腐爛。


  也許是自己的禱告起了作用,亦或是因為自己使用了大量魔力的關係,總而言之,按理說早就應該羽化了的奈奈與妻子卻依然完整的躺在床上。而自己則是無暇顧慮其他,在使用恢複魔力藥劑的同時,自己還一刻不停的使用著它。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自己不敢停手……


  因為就像端換過多次的飯菜的幽說的那樣,隻要自己手裏還有那20顆球以及這兩個軀體在,說不定就有辦法解決問題。


  如果說前兩天,因為心情抑鬱的問題不肯吃飯的話,那麽這個第三天,就應該是自己重新振作起來,想辦法真正解決問題的時候。


  解決“王都騎士”的時候。


  在公爵完整的吃下自己的黑灰色殲滅魔法變成灰燼之前,也就是在少女打響指挪動公爵的20顆球的時候,公爵以好似嘲諷一般的口吻帶著扭曲的笑容對自己吼著“你以為打敗我就結束了嗎?”這種話語。


  其中的內在含義不用過多思考便可得知,如果在解決掉公爵時候風波仍未結束的話,那麽接下來的問題,就是製造了這場風波的“王都騎士”本身。


  而解決問題的第一步,就是先不讓身體跨掉。


  對與澤斯來說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幽將飯菜遞到自己的嘴邊,不過現在的確是應該吃東西的時候。


  “……真是的,你是笨蛋嗎?”


  看到了澤斯終於肯開口接過自己喂過來的餐食,說著抱怨之詞的幽裝作有些賭氣的樣子一把塞到了他的嘴裏。


  當然,即便是做出了這樣好似撒嬌一般的賭氣動作,但是口中還不忘記擔心對方。


  “慢點嚼哦,因為你已經兩天沒吃飯了,吃太快會身體受不了的。”


  “……”


  在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過後,在幽的注視下,澤斯公爵很聽話的增加了咀嚼的次數。


  雖然在那個時代是沒有營養學這個概念的,但是就像電影裏麵會出現彩蛋一樣,有意也好,偶然也罷,經過設計的東西總是會帶給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比如在來到公爵府之後才到廚房幫忙學習料理的幽居然有根據澤斯的身體狀況改變食譜。


  因為這裏是公爵府的關係,所以並不需要擔心找不到食材的問題。


  第一天幽認為澤斯公爵的剛剛使用了大量的魔法,所以需要補充體力,做了熱量很高的油炸食物。第二天早晨因為第一天澤斯公爵並沒有吃飯,所以在考慮是不是口味不適,所以在向被命令搬離公爵府的澤斯家女仆打聽了常吃的澤斯還是侯爵的時候常吃菜譜,並依照對方口述製作了自公爵回家以來的第四餐,而在第六餐也就是第二天的晚餐,則是已經考慮到澤斯公爵的身體狀況應該不可以吃太硬的東西,所以特意將飯煮的軟一些,可是澤斯公爵依然沒有吃,而且還告訴自己如果想離開也可以走,畢竟從女仆口中打探到的之前妻子提前安排好的住處還有空閑。


  “你終於肯好好的吃飯了啊!嗬嗬。”


  之所以幽一臉寵溺的這麽說,那是因為在自己還在吹著即將要喂給澤斯公爵的下一口的有些燙的麵疙瘩時,另一邊的澤斯公爵則是像個被勾起饞蟲的小孩子一樣提前張開了嘴。


  而且那從來都沒有移動過的視線,則是連微微仰起的帶有紅暈的臉旁一起轉向了幽。


  幽從來沒有對除了姐姐之外的人撒過嬌。


  澤斯的眼睛裏也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妻子以及女兒。


  一個是因為被人盯上不得不作為貢品被送來這個家庭的商人之女。


  另一個是被這個家原來的主人以各種方式壓製最後還被那個人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女的新公爵。


  如果沒有這個家的公爵,二人可能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就算是可能在某地相遇,相比也一定是屬於相互插肩而過,連相視一笑的機會都沒有完全的陌生人。


  更何況二人還有著天差地別的身份差距。


  所以從何談的能夠有機會……

  滴答,滴答,撲通,撲通……


  在將消食殆盡的餐盤放於一旁過後,幽緩緩的將睡眼惺忪,但是依然釋放著魔力的澤斯公爵扶上了床。


  在為其褪掉衣物的同時,幽俯下身來,將唇瓣輕輕的置放於澤斯公爵的耳邊,壓著聲音以極為輕柔的語氣說道。


  “雖然能力並不及您的萬分之一,但是我也有一些魔力。”


  “您請歇息吧……澤斯大人。”


  ————■□■□■□————


  這是一處幽靜的森林,而之所以能夠讓剛剛醒過來的澤斯公爵感覺這裏是遊戲的世界。全憑倒在自己身旁的哥布林……以及……


  (這個世界無論走到哪裏都是在下雨啊……)

  身邊水中倒映出來的這個世界的特產,連綿不斷的大片烏雲。


  但是除次之外,就沒有任何其他能夠叫得上名字的東西能夠映入澤斯公爵的眼簾了。


  這是一個靈異事件。


  要說為什麽的話,則是因為,公爵的周圍,是一個個被雨水打的啪嗒啪嗒作響的水坑。


  而當剛剛為自己映射著天空景象的,也是“啪嗒啪嗒樂隊”中的一員。


  (明明自己是有意識的,但是卻看不到自己的身體。)

  帶著‘自己是隱形了嗎?’的想法的澤斯公爵,在又看了看自己身下的水坑過後,遵循著肢體感覺站了起來四處張望,走動。


  如通穿越題材的電影中設計好了的橋段那般,正在剛剛醒來的澤斯公爵對身邊的一切都毫無頭緒的時候,耳邊傳來了尖銳的哭喊聲。


  論誰都不難聽出這個聲音是出自於女性之口,而且在雨水拍打著裸露的地麵的發出的刷刷聲的潤色下,那聲音本就有的悲涼的感覺又被潤色的濃重了幾分。


  (如果沒有這個聲音的話,還真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走……)

  在決定好了起身前往那個聲音的發源地之後,公爵又一次順著肢體的感覺,將可能是手的透明物體抬了起來,細細端倪。


  然而眼中出現的,依然隻有大樹,土地,草,以及水坑。


  看不到身形的話,說明自己應該是一個靈魂吧?沒經曆過這東西所以不清楚啊……


  話說回來那個老人渣倒是很擅長完靈魂轉移什麽的……!

  邊走路邊撓了撓根本不知道是樹葉還是什麽叫不上名字可能是自己的頭發的東西想著事情的公爵,在偶然踢到了什麽東西跌倒了。


  而在比因跌倒而強行挪低了的視線略高一點的地方,來不及喊痛的公爵看到了一個正坐在地上在哭泣的紅發女子,以及,一個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紅發男子。


  聲音的來源應該就是那個紅發女子。


  而對象則是那個奄奄一息的紅發男子。


  之所以將男子的狀態認定為“奄奄一息”則完全是因為,澤斯公爵對於魔力有著異常敏銳的感應。


  然而拋開魔力不談,現實中的那個紅發男子已經和屍體沒什麽兩樣了。


  喔,那個人的傷勢真的不一般啊,到底怎麽做到才能骨折成這個樣子的啊。


  因為視線剛好位於兩個人的中央,所以澤斯公爵能很便利的看到二人的情況,以及稍稍挪動幾下便可看清她們的麵部表情。


  (是她幹的嗎?不過看這個樣子好像不是……她現在應該看不到我吧。)

  慢慢挪動身體的澤斯公爵成功的在不被對方發現的情況下來到了二人的身邊,

  (我應該慶幸此時的自己是一個透明的狀態嗎?)

  一邊想著這種事情,一邊細細的端倪著這個正在哭泣的紅發女子,與此同時,她的背後,出現了異樣的氣息。


  (總感覺看著她的樣子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

  不過此時的公爵並未察覺到這一點。


  (但是這個人我並不認識。)

  而是繼續打探這這個女子,讓他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四處遊走。


  (話說回來她還真是個美人啊。)

  還不忘記對人家的樣貌給出正麵的評價。


  (……!)


  那黑色的東西變得更加的濃重,逐漸地,女子受它的影響,痛苦倒地。


  (她怎麽突然倒在地上了?)


  而且就倒在公爵的麵前。


  “蝸牛……!!!!”


  女子眉頭緊縮,帶著極為扭曲的,大聲叫喊著能不能構成名字都是一個問題的稱呼。


  與此同時,女子的身體,以及表情回饋的反應變得更加的痛苦。


  (蝸牛?是哪個人的名字嗎?那個倒在地上的人嗎?)


  在大雨之中,一個女子抱著一個即將變成屍體的屍體大聲痛苦,最後因為悲傷從而無力支撐身體,攤倒在水泊之中。


  (還真的令人心疼啊……)

  而這幅場景,不禁令公爵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奈奈,與當天暈倒在奈奈身旁的幽。


  雖然兩幅場景極為相似,但是有所差異的點就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是什麽東西?自從這個東西出來之後她的魔力很奇怪,紊亂的不得了啊。)

  終於被公爵注意到的那黑色的霧團變成了膠態,然後逐漸變得具象化。


  隨著那個形象變得越來越清晰,女子的反應也越發劇烈。


  (那個是個人形?)


  雖然不清楚情況但是感覺那個黑色的東西剛剛形成的人臉並不是什麽有趣的東西。


  像一個剛剛出生在水裏的蛇一樣,那個黑色的東西,帶著自己那還為構成完整的身體在空中四處擺動著令人作嘔的黑色膠態身軀。


  而這令困惑的澤斯公爵想到了一個同樣令人作嘔的存在,而那個存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


  變成那種惡心的東西然後侵占別人的身體。


  (我要救她……)

  而這個在常人眼裏構不成理由的理由,在剛剛失去了妻子與女兒的公爵心理,仿佛變成了一種使命。


  與此同時,從那個蜷曲這身體並未打算掙紮,隻是在痛苦忍耐的女子的腰間,掉出來了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


  那個東西自然逃不過澤斯公爵的雙眼。


  身為公爵的澤斯,在不知道多久前就已經在與這個東西打交道了,所以在看到那個東西的時候,不加思索的就道出了那個東西的名字。


  (那個是……球?)

  (啊……!可以讓她使用球來克服這個東西的吞噬。)

  連同那個東西的用法一起。


  那個東西看來已經快要成形了啊,時間不多了。


  如果就這麽放著不管,那麽要不了多久,它就會侵占那個小姐的身體。


  (喂!!!!小姐!!!你身後的球!!!那個球!!!使用它!!!!)


  雖然自己發出了自己可以發出的最大聲響,

  隻可惜,自己的聲音,好想並不能傳到那個位小姐的耳朵裏。


  但是哪位小姐聽不到,並不代表沒有人聽到,這個來自靈魂的呼喊。


  (……!)


  來自澤斯公爵的那個聲音被,它——聽見了。


  (那個東西他在到看我?)

  而那個東西的那個表情,讓此時感到脊背一涼的公爵更加更確定了那不是什麽美好的東西。


  因為那是一個帶有撕裂般嘴角,極為空洞的仿佛沒有雙眼一般的詭異笑容。


  與此同時,那個黑色的人形,變得更加的完整了。


  (如果說我現在是靈魂的狀態無法告訴她的話,那麽我隻需要找個肉身來告訴她該怎麽使用就可以了。)

  帶著這樣想法的公爵在現實中找尋著可以當做這一方案的執行著的軀體。


  雖然自己麵前就有一個,不過誰喜歡破破爛爛的道具啊……


  澤斯公爵回頭望向了那個絆倒了自己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個金色頭發的屍體……


  (既然都已經是屍體了,自然沒有辦利用。)

  幾經尋找過後,公爵最後還是死了心,無可奈何隻能將視線又挪回了那個一直被自己刻意躲避這個廢品。


  (沒辦法,雖然很不情願但是隻能用那個了,畢竟隻有他還沒有死。)

  可能是因為這幅身軀實在是太過於虛弱,沒有辦法抵禦來自其他靈魂的入侵,澤斯公爵進入紅發男子身體的過程竟然意外的順利,進入到那副身軀裏的公爵看到了那個瀕危男子的靈魂。


  不知道該說是值得慶幸好,還是可憐好,總之他的靈魂與要形容他那連“報廢”這個詞匯都要說聲對不起的身體狀態相比,要活躍的多。


  (你是誰?)

  甚至還能與公爵發生溝通,交流。


  (你就當我是一個偶然路過的陌生靈魂吧……你麵前的那個小姐的狀態很不妙啊。)

  聽到公爵的解釋,以及對於現狀的評估過後,對此抱有同一看法的蝸牛也說出了自己的無奈。


  (是啊,可是……我幫不了她。)

  (……!?)

  不過對方的這個回答很顯然是出乎了公爵的意料。


  (怎麽了?)


  而這也讓剛剛見到了這個“陌生靈魂”有了一些希望的蝸牛感到一頭霧水。


  (不沒什麽,我以為你會問一那東西是什麽,或者哭訴什麽的話呢。)

  沒有等對方開口回答,澤斯公爵自說自話的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總而言之,你先把這個身體給我,我來幫你救她吧。)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即便是對於知道時間非常緊迫,不願意過多廢話的蝸牛來說,這樣的請求,未免也太過於突兀。


  所以自然會不禁令人有了這樣的疑問。


  然而蝸牛的這疑問卻被對方一個極為簡短的反問給頂了回去。


  (你還有選擇嗎?)


  自己的確是沒有選擇……


  (……好吧,拜托你了。)

  在少的可憐甚至根本夠不上形成一個長難句的對話過後,蝸牛讓出了這殘破身軀的使用權。


  同時蝸牛也將賭注,希望,等等對這個“陌生靈魂”都無所謂的東西,也全部傾注於他的身上。

  如果是自己使用的話,那麽最多自己也隻能說出一些遺言這種毫無用處的東西。


  而另一邊,澤斯公爵則進行著同步身體所需的最後的調試工作。


  (額……這個身體居然這麽沉……)

  但是他卻不一樣,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


  (隻有一邊眼睛能看到點東西,但是聽不到東西.)

  但是我感覺他可以拯救……


  (好像嘴還可以微微動一動……)

  奈奈……


  (沒有痛覺,可真的太幸運了……)

  現實中的蝸牛,發出了極為虛弱的一聲“喂……”。


  蝸牛看到了現實中的蝸牛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看著蝸牛的眼睛的睜大了的奈奈的眼睛……


  簡單來說,就是奈奈注意到了蝸牛的蘇醒,並且發出了象征著驚訝的“誒!?”。


  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呈現在那清秀且稚嫩的麵部之上的表情,

  則是是一個用一萬個震驚都難以形容的表情。


  “蝸牛!你醒了?”


  可能是因為換成了肉眼的關係,那個黑色的東西也從公爵的視線中消失,不過自己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宿主已經不是3秒鍾之前的那個痛苦狀態了。


  沒想到這個身體的話語這麽有效果,看樣子她們好像是戀人?

  “……!”


  額,不過我應該怎麽稱呼她呢……嗯?她好像注意到我可以說話了。


  “蝸牛!蝸牛!”


  隻可惜敗這個身體所賜我這邊什麽也聽不到。


  而且,應該是戀人吧……算了,不管了,既然我感覺她們是戀人,那就是戀人吧。


  “你……別怕……那東西”


  雖然蝸牛的那隻眼睛無法看到那個東西,

  但是身為那黑色的東西的直接受害人,奈奈很清楚蝸牛口中的“那東西”是什麽。


  但是……那東西卻因為無法繼續入侵在空中四處遊竄的同時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關心我,你自己……你很吵啊!!!!!!!!!”


  而這很顯然妨礙到了奈奈說著蝸牛無法聽見的講話。


  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來自宿主的反抗非常的有力度的原因,此時的“那東西”縮成一團,躲在了一旁,但卻並沒有消失。


  (看來“那東西”還在等待時機。)——說出這句話的人是蝸牛的靈魂。


  而另一邊,澤斯公爵還在繼續執行著自己的拯救計劃,利用蝸牛的身體。


  “你……身後……的球。”


  “球?這是……爸爸的遺物。我記得這個東西已經消失了才對啊,怎麽又回來了。”


  按理說這的確是已經消失了的東西才是。


  因為這個東西是已經使用過一次的消耗品,而使用這個東西的時機正是在奈奈12歲時一名勇者入侵的從而導致奈奈母親死亡的那天。


  在奈奈將球拿在手裏的時候,澤斯公爵繼續驅動著那很難講話的報廢身軀。


  “使用它……對……你”


  (好累啊!!!這什麽身體啊。)

  澤斯公爵的靈魂在暗自叫苦的同時將未說完的“別對我……我不可能了……已經……”下半段話也一點一點的擠了出來。


  在那之後就在澤斯公爵想著“現在應該可以安心了吧。”的時候,這宛若FLAG般的想法,就像一根筷子一樣輕鬆破滅了。


  原因就是……


  “使用,可是這個東西我該怎麽使用啊?”


  折斷了這個旗幟的奈奈,她並不知道怎麽使用球。


  而這自然代表著……自己(澤斯公爵)……最起碼還要在說一句。


  這個想法也讓重新思考起來的澤斯公爵想起來了一點。


  就算說明了對她自己使用,那麽她也不會聽從我的勸告乖乖隻對自己使用的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那自己豈不就是前功盡棄了……


  啊對了,這個東西需要代價的。


  如果由她自己來使用球,但是她並沒有選擇克服那個東西,而是選擇複活他的話……


  以這幅身軀的強度,她的代價……


  可能比直接複活一個未羽化的死人還要來的昂貴。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這不但救不了她,我和那個小子都白忙活了啊。


  但是如果由自己來使用球的話,那麽……


  萌生了新的想法的澤斯公爵憑著印象上下打量著“那東西”。


  看樣子那個東西侵蝕她的身體應該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代價應該也不輕啊,如果要是犧牲自己與這幅根本不值幾個錢的身體的話……


  咦?我好像是在以犧牲自己為前提考慮這個……


  雖然犧牲的是那個小子的身體與不知道是誰的精神就是了……


  總之也隻能這麽做了啊。


  (喂!小子,你願意為這個小女孩犧牲嗎?)

  不管怎樣還是先姑且確認一下吧。帶著這樣的想法,公爵開口詢問道。


  (我願意!!!真的可以嗎?我願意!)

  而且很自然的得到了對方以毫秒為單位的回答。


  (……隻可惜你沒有報酬給我……)

  (如果有來世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

  ……我自己有沒有來世都不清楚,誒,我自己死沒死都不清楚的說。


  算了,接下來可是要累死人了啊。


  其實論使用拷貝球,就隻有三個步驟而已,就像填寫願望清單一樣。首先,大聲喊出自己的願望。其次,喊出自己願意為此付出的代價。最後,由發出願望的NPC,自己喊出自己的名字。拷貝球就可以發動。


  現實中的蝸牛,在沉寂了片刻過後,在緩緩抬起有如玻璃碎片一般的手臂,的同時對著俯身感受著自己呼吸的耳朵開口說道。


  “……給我,這個球……”


  “快給我……時間不多了”


  而在精神之中,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的公爵,對著此時正凝望著奈奈的蝸牛靈魂問道。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沃紐)

  (還真的是蝸牛啊……)

  (沃紐!!)

  (對方叫什麽名字!!!)


  (奈奈!)


  (奈奈!?)

  (怎麽了嗎?)

  (……沒怎麽。)

  口中說著沒怎麽的澤斯公爵,在現實中借以蝸牛的眼睛,又一次上下打量了這個名叫“奈奈”的女子。


  很熟悉的感覺……


  如果她是黑色頭發,個子在長一些,表情在舒展一些的話……


  ……!

  在停頓了幾秒鍾過後,澤斯公爵的突然一改先前的略顯輕浮的態度,換上了一張極為嚴肅的臉發出了最後的問道。


  (小子你現在能看到“那東西”對吧?)


  (恩,因為怕耽誤時間所以我沒說,有什麽安排嗎?)

  (現在我要說的是比較模糊的願望,所以在我提到“那東西”的時候,你可要幫我指準了那個東西啊,不然你可就害死那個小姑娘了啊。)

  (……!好的。)

  澤斯公爵的話語同樣得到了對方以毫秒為單位的回應。


  而現實中,梨花帶雨的“奈奈”將球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之後,蝸牛有以耳朵耳朵貼在嘴邊都極難聽清的微弱音量對又一次俯身過來的“奈奈”說道。


  “……耳朵……走……我…喘氣”


  這隻是一個借口。


  其目的隻不過是支走奈奈不讓她收到牽連,或者半途阻止。


  接下來自己說出的願望必須是大聲的,而且是急促的。


  而這副景象,和當時勇者走出房間之後,奈奈母親的反應一樣。


  瀕死狀態的“奈奈”母親帶著一頭被鮮血浸染近乎無法分辨的黑色長發,踉蹌的將自己的丈夫,在12年前就已經在那場與玩家的決戰中死掉的澤斯公爵的遺物拷貝球,握在手中,放置在已經剛剛被勇者殺死了的出生於伐利格雷城區的平民家小孩“奈奈”的身上,以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大聲喊道。


  “願望!將奈奈——身上的——所有的傷勢徹底——治愈。”


  ……我不願意在失去你了。


  “願望!將奈奈——身上的——那團黑色的東西——毀滅。”


  ——指準了!小子!那團黑色的東西!

  “代價!使用這個殘破的身軀,以及我飽含魔力的靈魂!”


  才短短的12年啊,我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一直看著你啊……


  “代價!使用這個殘破的身軀,以及我飽含魔力的靈魂!”


  飽含魔力?……!

  “執行人,幽……。”


  我的奈奈們。


  “執行人……蝸牛。”


  誒?你小子!

  就在公爵感到奇怪的時候,漸漸羽化了的蝸牛的靈魂,露出了雙廊的笑容,對澤斯行了個禮。


  (對不起了,公爵大人,一開始不就是說好由我來為奈奈犧牲的嘛。公爵大人你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

  (啊對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可以為奈奈複仇,那個人的名字叫……)

  ————■□■□■□————


  睡夢中的公爵,從夢中驚醒,在匆忙的環望過後,四周空無一人。


  慌亂中的澤斯公爵,在拍打摸索著本該躺在自己身邊的女兒與妻子的屍體同時,滿帶淚腔得到呼喊著“幽”這個名字,可是無論怎麽叫喊,呼喚都沒有人回應。


  最後,在無意間踩到了腳下幽的衣服時,發現了一張紙條。


  內容大致上就是如果想要拯救幽的話,那麽就要來某個地方進行決鬥。


  而在那封信最後的署名則是和自己醒來前那個要自己為他們報仇的名為蝸牛的少年說的一樣。


  署名,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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