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呸，資本主義的嘴臉
沈清婉微微失神，繼續還埋頭工作。
“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心軟了，把大權交給了你大伯？”
沈清婉沉默，那就說明張凡猜對了。
“那再讓我猜猜，結果你沒想到你大伯坐上沈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第一個閹割的人就是你，現在把你被架空了，你在沈家沒有了任何實控權利，成為了眾矢之的？”
“你說夠了沒有？”沈清婉冷冷瞪著張凡，“說夠了給我滾出去，我看到你就煩人。”
張凡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點燃一根香煙當著沈清婉的麵抽了起來。
“當初我好心提醒你了，現在黑你的是你的大伯，你對我發火算怎麽回事？”
“我…… ……”沈清婉欲言又止，卻找不到反駁的機會，索性不理會。
“不過你的善良算是救了你的一條命，如果你沒有把這位置交出去，現在恐怕你就不會站在這裏跟我說話了。”
“你在監視我？”沈清婉何等聰明。
張凡對沈氏集團內部變化這麽了解，怎麽可能是靠猜測。
“我這是在關注你，”張凡悠悠道，“現在跌了個狗吃屎，被親人算計的感覺怎麽樣啊？”
“我很好，謝謝，”沈清婉嘴硬道。
“行，算我多嘴，”張凡摸了摸肚子，起身回屋。
翻出白天白劍南做的飯菜，簡單熱了一下，張凡跑到院子。
“丫頭片子，吃飯了沒有，過來吃點。”
沈清婉沒有回答。
“行，算我多管閑事，”張凡回到座位吃了起來。
幾分鍾後，沈清婉走了進來，在張凡詫異的眼神下，坐了下來。
“怎麽，你不是不吃飯嗎？”張凡笑著去廚房拿了一雙洗幹淨的碗筷。
“現在你是什麽情況，不會是被你大伯趕出來無家可歸吧？”張凡問。
沈清婉吃了一小口白米飯。
或許是真的想找個人聊天沈清婉開口了。
“我現在在附近的分公司負責，但是找不到房子，所以就在這裏暫住下了。”
“看起來你那個大伯還不算是趕盡殺絕的主兒，給你留了一口吃的，”張凡道。
吃完飯，張凡拉著沈清婉來到後屋，指著大片的菜地道，“我條件有限，幫不了你太多，你呢隨便摘點拿回去吃吧，都是自己種的，沒有打農藥。”
沈清婉注意到牆角種著已經成熟的桑葚，“你還種水果？”
張凡瞥了一眼桑葚，暗暗歎氣。
到底是千金，這桑葚屬於野果類，隨便丟點種子自己都是野生野長，哪裏需要親自種的。
看到沈清婉對桑葚很感興趣，張凡讓她吃多少自己摘。
“這桑葚樹上一般不甜，掉在地上的都是徹底熟透的。”
沈清婉注意到地上一顆顆黑黝黝的圓粒，也不嫌棄掉在地上不幹淨，不等張凡繼續說下去，就放進嘴裏吃了起來。
頓時沈清婉眉頭一皺，趕緊吐了出來。
“什麽啊，好苦，你騙我。”
張凡苦笑道，“其次呢，你吃的不是桑葚。”
“那這是什麽？”
張凡不住後退了幾步，好笑道，“前幾天隔壁老王的幾頭羊栓在這裏過，你吃的是羊屎豆。”
說完張凡化作一道疾風衝進房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大門鎖死。
門外，隻聽見沈清婉劇烈的嘔吐聲。
“張凡，你個混蛋，給我開門，我要殺了你。”
是夜，難得熱鬧的夜，新鄰居的到來增添了幾分年輕人的氣息。
沈清婉的敲門聲持續到一個小時後終於結束了，張凡這才敢走出來，抓著手機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
“小白這家夥不會被哪個富婆看上了吧，這都幾點了還不回來？”張凡犯嘀咕，可手機卻沒有白劍南的聯係方式，隻能幹瞪眼。
就在這時張凡注意到了隔壁沈清婉家院子站著很多西裝革履的人。
“這沈家來這裏做什麽？”張凡犯嘀咕。
“堂妹，怎麽樣啊，這裏住的還習慣嗎？”一穿著時髦，標準歐美煙熏妝的女子，一臉嫌棄打量四周環境。
頭頂上就差寫著“海歸崽”三個金燦燦的大字。
“你說你非要遭這份罪，你要是聽我爸的話，老老實實嫁給秦家做闊太太不好嗎，現在好了吧，住在這種狗都不願意住的地方，簡直就是白瞎了你這漂亮臉蛋的了。”
沙發上，沈千秋示意自己女兒閉嘴，這才看向沈清婉。
“現在秦家那邊出現了意外，你的未婚夫被人殺了，秦連成也瘋了，秦家亂成一團自身難保，你沒有嫁過去也算幸運。”
“清婉，大伯這麽做也是為了你的未來著想，你也不要灰心，我已經重新給你找了一門親事，你…… ……”
“大伯，”沈清婉打斷，“我的婚事就用不著你操心了，我自己有打算。”
“堂妹，你別急著反對啊，這一次算你走運了，知道蔡家吧，那個房地產大鱷的蔡家，蔡老板很喜歡你，雖然老是老了點，不過相比秦家，這蔡老板可絲毫不遜色的，你嫁過去保準吃香的喝辣的。”
“既然這麽好，你為什麽不嫁過去？”沈清婉反駁。
“你…… ……”沈媚娘欲言又止。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個蔡老板私人作風是怎樣的，你們不就是為了借我嫁過去，想要和蔡家聯姻嗎？”沈清婉掩藏不住憤怒和失望，
“放肆！”沈千秋怒拍桌子，指著沈清婉的鼻子，怒斥道，“我看你還是沒有吃過苦頭，現在沈家你還以為是你說了算了嗎？”
“我就明說了吧，我已經和蔡老板達成了共識，訂金我已經收了，他七天後就要娶你上門，這件事情你沒得商量。”
“我的事情還用不著大伯你操心，大不了我離開沈家，這分公司總裁的位置我不坐也罷。”
“沈清婉你別不識抬舉，怎麽跟我爸說話的？”沈媚娘跳了出來，“如果因為你得罪了蔡老板，沈家受到牽連倒閉了，我看你怎麽跟天上的奶奶交代。”
“別忘了沈家能走到今天，可是奶奶用心血創建起來的。”
這番話果然是沈清婉的軟肋，頓時沈清婉強硬的態度就沉了下去。
“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去跟蔡老板解釋，放心我不會連累你們，更加不會連累沈家，”沈清婉起身打開房門，“大伯，天色不早了，你們回去吧。”
“哼，我倒要看你這麽說服蔡老板，”沈千秋仿佛一定吃定了沈清婉遲早會嫁給蔡家，背著手出門。
“嘖嘖嘖，這你這大伯羊毛薅夠狠啊，為了自己和沈家的利益，這是徹底把你當商品了，”張凡在隔壁是聽得一清二楚。
沈清婉白了張凡一眼，也懶得跟張凡廢話，站在院子思考怎麽處理“蔡國慶”的這門婚事。
顯然這件這件婚事並沒有沈清婉想的那麽好解決。
畢竟蔡國慶此人在龍城是出了名的“流氓商人”，以前沈老太君還在人世的時候，特別嚴令禁止跟蔡氏集團合作。
哪知道沈老太君剛剛離開人世不久，沈千秋就暴露本性，違背沈家商業原則，不惜跟蔡國慶這種流氓混在一起。
“沈家這樣下去，遲早要毀掉名聲，”沈清婉歎了一口氣，卻無可奈何。
畢竟她現在就是一個光杆司令，能做的事情真的非常有限。
她悔不當初，如果當時相信張凡，如今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看著沈家墮落。
看向隔著一堵牆的張凡，沈清婉道，“明天有空沒有，陪我去一個地方。”
“我沒空，”張凡果斷回答，“我很忙的。”
“我給你工錢，一個小時兩百怎麽樣？”
“我說丫頭片子，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就真的隻認錢？”
“三百塊一個小時，不能再多了。”
“行，成交，”某男痞笑道，“但是你別誤會，我是看在你奶奶的麵子上，並不是因為你的錢。”
“嗬嗬，”沈清婉嗤笑，轉身進屋，砰的一聲關上大門。
“治本主義的醜陋嘴臉，”某男給隔壁院子豎起了中指，表達自己的最後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