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為國為民
而隨著韋王和杜月香離開。
韋家宗祠內,立馬就剩下韋天破與娘親堪堪相對。
這一刻,龍若蘭終於是再無法強撐,雙臂一舒抱著兒子撲在他懷裏就是一通嚎啕大哭。
“你個臭小子,真是讓娘擔心死了。”
“嗚嗚嗚……”
韋天破雙眼中的淚水,再次不受他控製的瘋狂湧出。
他胸腔裏那顆心,簡直都像是在抽搐一般難受。
從小到大他一直都知道,娘親是個女強人,在外人麵前她從來都是堅強不倔,把自己這韋家主母的威嚴與氣魄展現的淋漓盡致。
從他記事開始到現在,他唯獨隻記得娘親哭過兩次。
這第一次就是他五歲那年貪玩,從大樹上摔下來摔成重傷,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時。
這第二次自然就是現在這個時候。
他後悔,十年前他不該如此年少輕狂,讓娘親為他萬般擔憂與操碎了心。
雙膝再軟,韋天破跪倒在娘親麵前。
“娘,兒不孝,讓您操心了。”
“好了好了,為娘沒事,隻是情不自禁,你起來吧!”
“娘,兒請求您為我留字,日後若我再衝動時,感受著娘為兒留的字,我就會想起娘您,這樣我就不會再衝動了。”
韋天破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張嘴請求。
留字,是神國千年傳承下來的傳統。
當年神國有一位了不得的大將軍,他母親為讓他時刻牢記為國盡忠,所以就在他後背上刻下了“精忠報國”四個大字。
這一事已成千古佳話,也讓後世無數人敬佩大將軍這位母親,以及他謹記母親教誨,哪怕最的一刻戰死沙場,也時刻不忘精忠報國的偉大精神。
韋天破這時就是想讓母親,像當年那位將軍的母親一般,在他後背上留字,日後他也希望自己能像那位了不得的將軍一般,時刻謹記母親教誨。
龍若蘭喜極而泣,絕美的俏臉上泛起了陣陣欣慰的笑容。
“兒啊!娘不比當年那位將軍之母如此偉大,但娘亦有一顆望子成龍之心,你的過往已成過去,娘現在也不想再過多責備你,如今你既已成長,那娘希望你別再像以前那樣輕狂高傲,要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兒郎。”
“兒謹記娘親教誨。”
韋天破低著沉聲,語氣鏗鏘。
龍若蘭毫不廢話,走到韋天破身後,她右袖一抖祭出裏麵藏匿的一根金針,將之捏在手裏,立即開始在韋天破鮮血淋淋的後背上刺字。
半柱香時間後。
“為國為民”四個鮮血大字,就被龍若蘭深深的刻在了兒子後背之上。
看著這四個還在不停流淌鮮血的血字,龍若蘭麵色冷峻。
“我的兒子是神國第一神王,他絕對背負的起這重如萬山的四字。”
“娘,兒向您保證,此生謹記您的教誨,若有違背,定當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好,乖兒子起來吧!”
龍若蘭欣慰的應聲。
韋天破從地上站起身來,將上衣穿好,祭出體內強大神力轟擊後背,讓娘親為他留下的四字,死死的烙印在他後背之上。
做完這些,他才和母親相視一笑。
母子二人勿需再多言,一切盡在不言中……
翌日上午。
正當韋天破還在房中休息時。
天城城主天湘子,就前來了韋府向韋天破和神淋請安。
韋王自是派人前去後方大院裏通知他們二人。
片刻後,韋天破就和神淋一起來到了韋府前院大堂內。
兩人往首位上各自一坐,天湘子就趕緊上前跪拜行禮道。
“下官天城城主天湘子,拜見駙馬爺,拜見三公主,小的請安來遲,還請駙馬爺和三公主恕罪。”
“起來吧城主大人,不必如此。”
韋天破揮手吩咐。
“謝駙馬爺,謝三公主。”
天湘子恭敬道謝,從地上站起身來。
這時他可真是壓根兒不敢抬眼看韋天破和神淋一眼,並且他額頭上也冒起了豆大冷汗,心裏頗有些膽戰心驚。
隻因這十年時間裏,他可真是沒少暗中幫著皇族對付韋家。
自從韋王和杜月香前去神城以後,他這十年時間裏,無時無刻不惦記著龍若蘭的美色,還好是龍若蘭本身名氣很大,實力又還不是太弱,否則的話,她恐怕是一早就遭了天湘子這狗東西的道了。
而現在,神國人盡皆知,韋家大少韋天破以前於神王駙馬冷仇有恩,所以現在神王駙馬才會和三公主一起,特意從神城將韋王等所有韋家人護送回天城。
這樣一來,保不齊神王駙馬要知道,這十年間,他天湘子不止一次暗中對付天城韋家,打龍若蘭主意的話,他肯定是要收拾他的。
這也正是天湘子此時,為什麽會如此害怕的最大原因。
韋天破一早就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當年他還沒有和皇族打賭離開時,這個天湘子就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天城百姓們對他也是怨言頗深,如今十年過去了,這狗東西依舊如此不思悔改不說,甚至十年間他還處處打他韋天破母親主意,不止一次的把他母親往絕路上逼。
那試問,這樣的狗東西,如何能留得?
心裏這樣想著,韋天破表麵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伸手端著茶杯,作一臉閑適狀的品著香茶,他淡漠道。
“城主大人,不知韋將軍的辭官手續,你幫忙辦的如何啊?”
“駙馬爺請放心,早在早上的時候,韋將軍就已來找過我,我也直接派人給她做好了安排,如今她早已辦完了辭官手續,卸下了天城女將一職,回到韋府裏歇息了。”
“如此甚好。”
韋天破淡笑應聲。
天湘子馬上賠起笑臉討好。
“駙馬爺,三公主,下官已在天城天鼎樓和眾同僚一起,為你們二位備下了酒宴替你們接風洗塵,還望駙馬爺和三公主能賞臉前去一敘,也好讓下官和眾同僚們,一盡地主之誼才是啊!”
“哎喲!那我們這怎麽好意思,還讓城主大人如此破費呢?”
“不破費不破費,這是應該的,難得駙馬爺和三公主,還能親臨我們天城,那簡直是我們天城蓬蓽生輝榮興之致啊!此番為你們接風洗塵,豈能說破費呢?那隻能說是盡一下我們的孝敬之心才是。”
“別別,孝敬可不敢當,你這都和韋大人一樣的年紀了,我們夫妻二人可沒有你這麽大的兒子。”
韋天破揮手冷笑。
他是真沒有想到,這個狗東西居然如此恬不知恥,為了討好他和三公主,這狗東西居然能把“孝敬”二字這樣的詞都給說出來。
可韋天破二人實在也是太小看這個天湘子。
隻見他突然厚顏無恥一笑,突然說道。
“駙馬爺,您要是看得起,下官認您做個義父,當您幹兒子也行啊!這可是下官的榮興,要是駙馬爺和三公主肯收我這幹兒子,那可是我全家光榮啊!”
“哎呀!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城主大人啊!你這說的我和三公主都不好意思不去赴宴了。”
韋天破笑的萬分不屑。
他簡直可以說,要論厚顏無恥,這個天湘子認第二,天底下就沒人敢應第一了。
神淋也是一旁聽的掩嘴偷笑。
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了,她趕緊說。
“夫君,要不我們不說了,還是跟著城主大人過去天鼎樓坐坐吧!這一片官員們即是如此有心,我們二人也不能不給麵子才是,否則就有些對不住他們了。”
“夫人說的是,那麽城主大人,你就不必在這兒裝兒子了,備轎吧!”
韋天破揮手吩咐。
“是,謝駙馬爺和三公主賞臉。”
天湘子忙不迭應聲道謝,然後飛快告退跑出去備大轎。
本來剛才他還很緊張,就怕韋天破會因這十年間,他對龍若蘭和天城韋家做的那些事而收拾他,可照現在這情況來看,他完全不必擔心了啊!
這二人完全沒有要處置他的意思,相反還對他和顏悅色,又應他邀請前去天鼎樓赴宴,這不也就意味著,接下來他和一眾同僚們,隻要能把駙馬爺和三公主侍候舒服了,之後他也就不用再擔心那麽多了嗎?
反正這二人也是皇族的人,先前他可是幫著皇族對付的韋家,那這二人肯定也不會為韋家太過於刁難他才是。
天湘子這陣兒心裏就是這樣想的。
帶著這種想法,他迅速叫人準備了兩抬八抬大轎,畢恭畢敬的前來將韋天破和神淋請出韋府,抬著他們朝著天城東麵天鼎樓而去。
他們剛走不一會兒,韋青兒就臉色僵硬的來到前堂內找到大娘向她抱怨。
“大娘,你看到了吧?什麽神王駙馬,不過和皇族這些走狗也是一丘之貉,那個天湘子本來就是狗一樣的東西,他們還去赴他的宴,這不明擺著就是和他們同流合汙嗎?”
“行了青兒,他們二人畢竟是駙馬與公主,人家地方官兒有請,不賞臉也是不好的。”
龍若蘭替韋天破二人說起好話。
自從她昨晚知道兒子已經徹底成長,再不是當年那個年少輕狂的韋天破以後,她現在就對兒子萬般放心。
韋青兒當場氣的麵紅耳赤。
“大娘,你怎麽也與爹和娘一樣,老是幫著他們說好話呢?他們兩人可是皇族的人,難不成是什麽好東西嗎?我早上就給你說了,那天在金鸞大殿上,駙馬還辱罵我大哥呢!他簡直連我大哥一半都比不上,哪有資格辱罵他?”
“行了,哪那麽多廢話,你要不想看到他們,就別留在天城了,去找你二姐去,前段時間你二姐派人捎回家書,說她現在正需要信得過的人幫忙,讓我在韋家挑一個給她派過去,正好你回來了,現在天城女將職位也卸了,過去幫她正好。”
“切!去就去,我還不想留在這兒呢!反正大娘你要不相信我防著駙馬和三公主,總有一天我們韋家會被他們害死的。”
韋青兒氣的一聲嬌吼。
接著她就氣鼓鼓的轉身衝了出去,迅速跑回後院自己房間收拾東西離開。
龍若蘭看著女兒憤怒離去的背影,她也隻能無奈長歎,壓根兒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