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襄王有意

  “皇上，胡大人到了。”徐公公道。


  “讓他進來。”皇上合上手中的書，抬頭道。


  胡文譽知道皇上找他做什麽，他鎮定自若地向皇上行禮:“老臣給陛下請安。”


  皇上起身繞過書桌扶起了他:“伯父免禮。”


  他拉著胡文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伯父總算來了，朕等你許久了。”


  胡文譽笑道:“老臣本該即刻前來，隻是皇後娘娘來到了老臣的府中，老臣這才來遲了，還請陛下恕罪。”


  “皇後？她去伯父府上做什麽？”皇上疑惑道。


  “皇後娘娘是來找昨日獻舞的歌姬的。”胡文譽眼珠一轉，“那歌姬原本是在老臣府中，隻是老臣不知皇後娘娘的來意，不敢讓她出來相見。”


  皇上道:“原來如此。朕也想見一見那個歌姬，不知伯父可否引薦？”


  “皇上的聖旨，老臣不敢不遵。”胡文譽起身道，“皇上這便請吧。”


  皇上的儀仗到達胡府的時候，皇後又回到了胡府，因為她留在那裏守著的下人，看見了葭澍。皇後斷定那個歌姬就是葭澍，而言韻應該也在胡府。


  當皇上走進正堂之時，看到的是葭澍跪在皇後麵前啜泣，而皇後盛氣淩人的景象。


  皇上皺了皺眉道:“皇後怎麽還在這兒？”


  皇後見是皇上，嚇了一跳:“皇上？臣妾給皇上請……”


  “朕問你為什麽還在這兒？”皇上有些不耐煩地打斷。


  “臣妾……”皇後從未見過皇上如此的疾言厲色，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葭澍跪在地上抽噎著，拽著皇後的衣角可憐地哀求:“奴婢知錯了，奴婢現在聽皇後娘娘的吩咐，離開胡府，永世不再進宮，求皇後娘娘饒了奴婢的性命吧……娘娘，奴婢求您了……”


  葭澍一直低著頭，皇上看不到她的臉，但聽她的聲音，皇上能認出這就是昨日那個歌姬。


  皇上伸手想要扶起葭澍，皇後阻止道:“皇上，她身份低微，不勞皇上相扶。”


  皇上看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扶起了葭澍:“你先起來。”


  葭澍依言起身，她仍然蒙著麵紗，僅僅露出的一雙妙目就能看出她的容色傾城。


  葭澍眼淚汪汪的模樣令皇上忍不住心腸一軟:“你沒事吧？皇後可給你什麽委屈受了？”


  “皇上！”皇後有些不滿，“皇上難道要為了區區一個歌姬就這樣對待臣妾嗎？”


  “你先回宮去，朕自有分寸。”


  皇後見此時自己再留在這裏不過是徒增羞辱罷了，她咬了咬牙:“回宮！”


  皇後走後，葭澍鬆了一口氣，看向皇上眼神也多了一絲嫵媚。


  西子捧心之所以令君王動容，主要是因為她姿態柔弱、天生麗質，各種條件聚合起來，才得以發揮楚楚可憐的功效，所以小鳥依人是女人的專利。


  葭澍此時深諳這一點，她柔聲道:“多謝皇上替奴婢解圍，奴婢感激不盡。”


  皇上伸出手想要除下她的麵紗，葭澍微微一躲:“皇上，奴婢容貌不能示於除夫君以外的男子。”


  “你有夫君了？”皇上的手頓了頓。


  “其實皇上是認識奴婢的，皇上何不再仔細分辨分辨？”


  皇上盯著她的雙眸看了許久:“左丘……葭澍？”


  “正是。”葭澍屈膝道，“皇上該回宮了吧？否則皇後娘娘該生氣了。”


  皇上突然緊緊攥住葭澍的手:“你可願意隨朕進宮，做朕的妃子？”


  葭澍笑了笑，抽出自己的手:“奴婢一介廢妃，皇上也不嫌棄嗎？”


  “朕不在乎。”


  “可是奴婢在乎。”葭澍笑道，“皇上，奴婢從前經曆的那些事情，真的不想再承受一遍了，還請皇上諒解。”


  “朕定會保護好你的，隻要你隨朕回宮，朕什麽都可以給你。”皇上也是男人，他在美色麵前也無法抗拒。


  “紅顏禍水，皇上有了千寧川辰這個前車之鑒，還不離奴婢遠一些嗎？哪怕是皇上現在下令殺了奴婢，奴婢也不覺得奇怪。”


  皇上看著葭澍那雙眼睛，竟像潭水似的令他越陷越深:“朕，不怕。”


  葭澍輕抬螓首，目光犀利而溫和，兩種截然不同之色竟與一體，卻是絲毫不失其意:“皇上……當真不怕？”


  “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葭澍盯著皇上看了許久，這才開口道:“奴婢可以隨皇上回宮，但是皇上要答應奴婢四個條件。”


  “你說吧。”


  “第一，在奴婢心甘情願做皇上妃子之前，皇上不能強迫奴婢；第二，奴婢暫時不想取下麵紗；第三，若是皇後刁難，皇上要護著奴婢；第四，胡大人一家，還請皇上加以保護。”葭澍將所有的條件說了出來，其實她也不確定皇上會不會答應，這些都是胡文譽教她的。


  皇上卻毫不猶豫答應了:“朕相信早晚有一天能打動你，讓你心甘情願為朕的妃子。”


  他握住了葭澍的手:“走吧，隨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