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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仇得報

  葭澍和月瞳正坐在一塊兒盤算著如何處置皇上,門開了,幾個太監押著葭澍的仇人們進來了。太監們一腳踹在她們的膝蓋上,她們不由得腿一軟,跪了下去。


  葭澍抬眼瞟了她們一下:“月瞳姐姐,你方才對我說什麽來著?”


  月瞳放下了手中一直拎著的包袱:“我說,文福晉給了我一個包袱,也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她幾下打開了包袱,自己也是一驚:“文福晉考慮得可真周到。”


  裏頭是些刑具,鞭子、匕首、銀針、夾板、辣椒水,應有盡有。


  下跪的四人身體皆是一抖,又驚又懼地看向葭澍。


  葭澍拿起夾板看了看:“這東西我倒是不會用,還要請教湘妃娘娘。”


  湘妃還沒說話,皇上卻瞪著葭澍道:“左丘葭澍!你怎麽如此蛇蠍心腸!”


  葭澍聲音沉了下去,似乎是在極力克製:“等皇上經曆了我所經曆的,早就沒心情跟仇人廢話了。”


  湘妃麵如土色,嘴上卻不肯服軟:“左丘葭澍,你有什麽好得意的?你從前隻不過是本宮的手下敗將罷了!”


  葭澍唇角噙著一抹笑意:“娘娘貴人多忘事,有句話叫風水輪流轉,在各位娘娘的悉心教導下,我自然是大有長進,再不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月瞳最恨的人就是湘妃,她迫不及待拿過葭澍手中的夾板,恨恨道:“這東西是用來夾手指的,湘妃娘娘的一雙玉手恐怕是保不住了。”


  “你!李月瞳,你敢如此對待本宮嗎?你阿瑪死前就沒有叮囑過你,以後遇到我要繞著走嗎?”湘妃雖然毫不留情地往月瞳的痛處戳,但早已害怕得雙手顫抖不已,難以克製。


  月瞳一想起阿瑪,更是怒氣直往上竄:“你還當自己是從前的湘妃呢?皇上都倒了,你以為自己現在算什麽東西?”


  她眼珠一轉,冷笑道:“方才圖門烏熱破城而入之時,你的阿瑪不是也上城拒敵了嗎?也不知圖門烏熱有沒有殺了他。就算沒有,此刻應該也落在湘潭王手中了吧?目睹內情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她命一個太監出去詢問,太監回來稟報道,汪嵐祈的確已被湘潭王的副將擒住。


  湘妃癱軟在地上,月瞳帶上夾板起身向外走去:“把湘妃帶出來,我要在她阿瑪麵前行刑,其他人就交給葭澍吧。”


  湘妃一邊呼號著喊著皇上救命,一邊被拖出去後,玦秋為葭澍斟了一盞茶上來,葭澍也不說話,青蔥玉指輕扣瓷杯,緩緩搖動手中的茶水。半晌後,恐懼已經在剩下三人的心中累積得差不多了,葭澍這才緩緩開口:“咱們按位分來吧,姀婉儀。”


  姀婉儀還算鎮定,她直起身子平靜道:“請便。”


  葭澍和姀婉儀的關係更錯綜複雜一些,姀婉儀不比湘妃,二人是從小到大的姐妹,而這個好姐姐誣陷自己謀害龍胎,害得自己被降為貴人,又被湘妃折辱,而行刺皇上一事說不定也是她嫁禍的。


  葭澍一時竟不知以什麽樣的心情開口:“皇甫徵彧,我一直不明白,你如何能忍心害我?我從來都是以真心待你,可你……”


  “那怪你自己!誰讓你從小一副大小姐脾氣,你從來不知道那樣的你有多惹人厭惡!”姀婉儀突然住了口,想了想又向皇上道,“皇上,我便跟你說實話吧,我從未有孕,左丘葭澍是被我陷害的,她也沒有行刺你,刺客是我安排的。至於她的阿瑪,也是我和湘妃的阿瑪聯手扳倒的。”


  皇上愣了愣,看向葭澍的眼神裏充滿了後悔、自責以及憐惜:“澍兒,是朕失察了,朕讓你受苦了。”


  可惜這話在葭澍聽來卻是變相的求饒:“皇上,你以為這一句話就能將所有事情都抹去嗎?”


  葭澍微微揚起唇角看向姀婉儀,蛾眉淡掃,一雙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淵,卻透著絲絲細小如針的鋒芒,紮得人心裏一慌:“你可真了解我,按照我從前的性子,你說了這番話我應該就不怪你了,說不定還能饒了你的性命,可如今卻不同了。當初在冷宮裏我告訴過你,讓你日後不要後悔。怎麽樣,我有沒有本事讓你後悔啊?”


  姀婉儀見自己的心思被拆穿,最後一絲活命的希望也沒有了,隻得垂眸歎了口氣:“你想怎麽樣?”


  葭澍想了想,手在那些刑具上來回撫摸著,最終拿起了那十根銀針,銀針幽幽地閃著寒光,葭澍的一縷笑意同樣冰涼:“湘妃夾手指,你就鑽手指吧。”


  姀婉儀慌了,此刻也顧不上旁的了,她膝行兩步跪在葭澍麵前:“葭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入宮前我們那麽要好!你,你想想,當初你頑皮爬樹,摔下來時正好掉進了旁邊的河中,是我將你救了上來!還有那次你阿瑪打你,我苦苦哀求許久,他就饒過了你……”


  葭澍皺著眉頭微一猶豫,還是硬著心腸將銀針遞給一個太監:“把她帶回慎刑司行刑,我看著惡心。”


  “是。”太監像拖走湘妃一樣拖走了姀婉儀,姀婉儀也是叫著皇上救我,隻不過皇上已經自顧不暇了,眼睜睜看著兩個寵妃被拖走,無力回天。


  下一個是瑉貴人。


  葭澍直接拿了條鞭子出來,在手上一下一下地掂著:“讓我想想,你跟我的仇怨,好像也不是很深。不過那天你和湘妃給我的屈辱,我可是畢生不敢忘懷啊。”


  葭澍伸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幸好沒有留疤。”


  瑉貴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求情,但自知無用,又蔫蔫地閉了嘴,看向葭澍的眼神複雜,又有恨,又有怕,更多的是不甘不服。


  葭澍起身伸手抬起眼前之人的臉,看清其眼裏的倔強,不由心生厭惡,撇開那人的臉,踱回位子上坐下:“我累了,不跟你廢話了。就用這條鞭子,將你結果了吧。”


  太監接過葭澍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一把拽起瑉貴人,像拖麻袋一樣拖了出去。瑉貴人掙紮著淒厲地破口大罵:“賤人!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賤人——”


  聽著瑉貴人的罵聲越來越小,媶常在全身發抖,就像冬天剛從河裏撈起來一樣,聲音也在哆嗦:“歆妃娘娘,求歆妃娘娘饒了我吧,我沒有害你啊……”


  葭澍把玩著手上的辣椒水和匕首,眼裏閃過一絲玩味,細細的打量起媶常在,輕微冷哼一聲:“跟她們三個比起來,你真是沒骨氣多了。牆頭草兩邊倒都不足以形容你的見異思遷。”


  媶常在嚇得連連磕頭:“嬪妾該死,嬪妾不該羞辱娘娘,嬪妾知錯了,真的知錯了!娘娘饒了我吧,我願意為你做牛做馬,以報娘娘的大恩大德!”


  葭澍笑了:“你當日的一番話,我可是記得真真的,永不敢忘啊。至於你說的做牛做馬,我可不敢使喚你,指不定哪天我就做了你的階下囚了。”


  媶常在想起當日自己嘲諷的話語,忙避開了眼,貝齒微咬著下唇,分明此地無銀三百兩。


  葭澍將匕首和辣椒水一起遞給太監:“你就用這匕首沾著辣椒水,將她千刀萬剮吧。”


  媶常在慘叫一聲,嘴唇都嚇白了,最終暈厥了過去。


  此時的葭澍就像惡魔一樣,仇恨已經完全操控了她,報仇,她心裏隻有這兩個字。為阿瑪,為孩子,為自己,她要把所有對不起她的人全部處死。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葭澍緩緩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著皇上笑道:“皇上不是說最喜歡我回眸一笑的樣子嗎?如今可還覺得百媚生了?”


  皇上不知她是什麽意思,緊閉著嘴不敢答話。


  “皇上,如果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願意成為你的妃子。”葭澍眼神飄忽,眸中說不清是一種什麽情緒。


  她完整的話是,我還是願意成為你的妃子,不是為了寵愛,而是為了取而代之。


  葭澍眼看著湘潭王的得勢,終於明白,這世上除了握在手中的權力之外,一切都是不可靠的。誰有權,誰才能決定一切,才能保護自己愛的,得到自己要的,除掉自己恨的。


  “玦秋,我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不算晚吧?”


  玦秋不明其意,隻得附和著答道:“嗯,不晚。”


  不晚?


  葭澍櫻唇略揚,貝齒微露,眼角閃過一輪精光,隨後長睫複下掩了一抹韶華。


  她舉眸看向天邊:“這天氣真是悶熱,也該下一場雷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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