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殺機初現
文宣輕輕將茶盞擺在瑉貴人身旁的香桌上：“小主，奴婢方才去打探過了，歆婉儀和姀小儀的確是鬧翻了，她們二人連日爭吵不休，連皇上都驚動了呢。”
瑉貴人一聽皇上，抬頭道：“皇上也知道了？那皇上怎麽說？”
文宣笑道：“能怎麽說呢？她們都是重臣的女兒。不過是不痛不癢地申斥兩句，叫賠個禮道個歉也就如此不了了之了。不過歆婉儀很是不服呢，當著皇上的麵對姀小儀惡語相向，皇上雖沒有生氣但這幾日卻對姀小儀恩寵有加，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以此對歆婉儀略施小懲。”
瑉貴人抿了一口茶道：“既如此，我便可略微放心了。這茶，我似乎從沒喝過。這樣好的茶，原不是我一個小小貴人能夠喝到的。哪裏來的？”
文宣道：“這是金檀愨舌，是姀小儀教下人送來的。”
瑉貴人道：“你如何不通報我一聲，便收她的東西？白白又欠下人情！”
“小主息怒，奴婢知錯了。”文宣忙跪下請罪。
“罷了，收了便收了吧。我去給她謝個恩也就是了。隻是日後不許自作主張，人情事小，若是她在裏頭動些手腳……”
文宣應道：“是，奴婢記住了。可是小主，您不是和姀小儀結為盟友了麽？奴婢覺著她應該不會陷害小主啊。”
瑉貴人冷笑道：“你還真是天真。她和左丘葭澍多少年的交情了，如今不也照樣水火不容？我又哪敢指望這後宮裏有真情？替我更衣吧，去拜訪一下姀小儀，順便和她商量商量對付左丘葭澍的事。”
待到瑉貴人到了徵彧宮中，皇上卻正在與徵彧閑話。瑉貴人一見是皇上，趕忙請安：“嬪妾貴人公冶氏，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道：“平身。公冶氏？你叫什麽名字？”
瑉貴人垂首道：“回皇上，嬪妾閨名公冶素落。”
皇上點頭道：“兩情宛轉如縈素，微風一起祥花落。好名字。”
瑉貴人歡喜一笑：“謝皇上。”
徵彧微微一笑：“皇上似乎很喜歡瑉妹妹呢。瑉妹妹好福氣。”
皇上道：“朕喜歡她，一樣也喜歡你。”
徵彧巧笑倩兮：“那皇上誇了瑉妹妹，也不誇一誇臣妾嗎？”
皇上拊掌一笑：“原本看你超凡脫俗似的，沒想到也是這樣的小女子。”
瑉貴人掩口笑道：“姀姐姐，你聽，皇上這不是誇你了嗎？皇上說你超凡脫俗呢。”
皇上與徵彧相視一笑，皇上道：“朕後宮的女子，個個都那麽機靈，朕可真是自愧不如啊。”
三人正說笑間，卻聽見外頭有女子的吵鬧聲：“為何不讓本宮進去？本宮要見皇上！”
皇上聽出是葭澍的聲音，麵色微微一沉：“她在這兒鬧什麽。”
徵彧連忙打圓場：“皇上息怒，歆婉儀隻是想見皇上罷了。要不，讓她進來吧？”
“她要鬧，且讓她鬧著，鬧夠了自己就回去了。”
徵彧和瑉貴人對視一眼，皆是快意之色。
而外頭的葭澍卻不肯罷休：“皇上！臣妾知錯了，求皇上恕罪！皇上！”
葭澍如此求告許久，皇上歎了口氣，仍是心軟了，吩咐太監道：“你去告訴她，若是想讓朕恕她的罪，就好好回宮待著，晚上朕自會去看她。”
“皇上今晚仍宿在姀小儀那裏嗎？”慎貴妃召來敬事房的徐公公問道。
“回貴妃娘娘，皇上，皇上去了歆婉儀宮中。”徐公公覷著慎貴妃的臉色，小心翼翼地回答。
慎貴妃沉悶半晌：“皇上不是惱了她嗎？”
“原本是的，隻是今日歆婉儀苦苦哀求許久，嗓子都求啞了，皇上想是心軟……”
茶杯被慎貴妃重重地砸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徐公公一驚，跪倒在地：“娘娘息怒。”
慎貴妃礙於人前不好發作，隻得揮手叫他退下。徐公公走後，侍女嘉嵐道：“娘娘不必生氣，歆婉儀如何能比得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慎貴妃冷笑道：“比不上嗎？本宮瞧著綽綽有餘呢！本宮當初進宮時，才是小儀罷了，可她一進宮就是婉儀。真是好本事啊，如此狐媚妖術，本宮如何學得來？”
嘉嵐道：“那娘娘，您要不要除掉她？”
慎貴妃恨恨道：“此人不除，早晚會騎到本宮頭上來！與其等日後她羽翼豐滿，不如現在早做打算。”
“娘娘，奴婢這幾日聽聞歆婉儀和姀小儀已經翻臉了，何不利用姀小儀……”
“皇甫徵彧一人還不夠，此事還得落在湘妃身上。”慎貴妃略一思索，“前幾日本宮聽說皇後宮中的一個侍女被瑉貴人要走了？”
“嗯，那侍女叫詩詩。奴婢正奇怪呢，雖說皇後不得寵，可好歹是皇後，瑉貴人怎的如此大膽，為了一個侍女就得罪皇後？想來這侍女一定和瑉貴人有淵源呢。”
慎貴妃道：“皇後啊皇後，人家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如此從容，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太與世無爭了。如此也好，皇後形同虛設，本宮這個貴妃可就風光無限了。”
慎貴妃正緊鑼密鼓地籌劃扳倒葭澍之事，湘妃也不例外。
“娘娘，天色已晚，奴婢伺候您休息吧。”喬萱道。
“喬萱，你說，此刻歆婉儀應該在皇上麵前狐媚惑主吧。”湘妃的聲音溫和，眸光卻陰狠至極。
“奴婢隻知道，歆婉儀敢與娘娘爭奪寵愛，她就該死。”
湘妃笑道：“沒錯，她早就該死了。可是隻要她的父親不死，哪怕她此刻拿把刀將本宮殺了，皇上為了江山社稷，也不會治她的死罪。”
“娘娘，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了。娘娘您的阿瑪和慎貴妃、姀小儀的阿瑪都是朝中武將，若是三位大人能聯手對付左丘弘懾，他肯定一敗塗地，隻要他倒了，左丘葭澍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湘妃點頭道：“沒錯，本宮就不信，慎貴妃和姀小儀就沒有殺左丘氏的念頭！就算我們三個從前是對頭，如今為了左丘氏，聯手一次倒也無妨。這樣吧，明日我在宮中設宴，你去請她們二人前來，記得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們叫來，她們如果不來，你就直接把我的計劃告訴她們。”
“娘娘，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放心吧，她們求之不得呢。”湘妃胸有成竹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