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雪女劍仙
“可怕,此人修為深不可測,氣息內斂,如淵如海,怕是月華境中期以上的修為了,居然才是一個右神使,這靈劍神教的實力實在是恐怖……”
幾位老者暗暗心驚,暗中隱晦地發出一絲神念,謹慎地探查這位靈劍神教右神使的實力。
“嗯?這劍域素來與我們道域互不往來,已經有整整一千兩百餘年了,此次為何入道域,而且還是一位右神使,大約有數千年前,劍域之中走出了一位奇才,修煉僅僅五十餘年,便到達了日曜境巔峰,半隻腳邁入彼岸,名聲可是震動整個修真界,那是一個傳奇啊……”一位頭發花白的老道士喃喃道,神色之中說不出的羨慕和欽佩。
“哦?道友所說的可是仙劍門上一代掌教至尊紫雪劍仙?傳聞此女原本是我道域之人,不知何故入了劍域,天生近道,元神空靈,乃是先天大道之體,並且突飛猛進,一路血殺,不知擊敗了多少劍域的絕頂高手,登臨仙劍門掌教之位。”
說來也奇怪,自從她掌控了劍域,便以絕世法力封鎖了整個劍域的屏障,阻隔了兩界的來往,並勒令劍域修士不得入道域,同樣道域修士也一樣,否則一旦被發現,難逃身死道消的下場。直到二十年前,這女劍仙突然消失,再也沒有現世,兩域之間的屏障慢慢消融,隔閡方才逐漸消除,有了一些緩和。
有人說她是白日飛升,進入另一個更高層次的天地中了,也有人說她修煉劍道走火入魔了,軀體炸裂於虛空,自她消失以後,統領劍域的仙劍門開始衰落,失去了這位絕頂高手,崇尚武力的劍域就此大亂,許多新的門派如雨後春筍般成長起來,各自混戰,太玄劍宗,靈劍神教,大衍劍派等一些大教派逐漸壯大了勢力,重新撐起了劍域錯綜複雜的局麵,此次這靈劍神教的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宮殿之中的一些宗派大人物也議論起來……
“來者是客,請右神使入殿……”就在這時,仙霧繚繞的宮殿深處,一道渾厚的蒼老聲音響起,刹那之間傳遍了整個空間。
聞言,負責接待的雲霧峰弟子連忙俯首行禮,伸手邀請星無華進入了宮殿之中……
……
夜,孤寂無聲
一片瀑布前,一個人影正赤裸上身站在瀑布水流激射的回落處,好似一塊頑石,任憑瀑布衝刷,我自巍然不動。轟隆隆的水流激蕩之聲不絕於耳。
月朗星稀的夜空中,不時傳來一些不知名鳥獸的叫聲。
透過皎潔的月光,一張堅毅的臉龐在瀑布之中漸漸呈現,正是沈淩。
距離一月之期隻剩下九天,這些天來,他每日白天上午浸泡在藥鼎之中,下午去後山舉石鍛煉力氣,夜間半年來到這個不遠處的小瀑布前強健軀體,老僧也不時地前來查看和指導他的修煉。
遠處,一道人影漸漸走來,看著瀑布中披頭散發,任憑衝刷的沈淩,眼中滿是讚賞之色。麵帶微笑地輕輕開口道:“好了,今夜到此為止吧,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教你一些粗淺法術。”
聞言,瀑布下的沈淩輕輕應了一聲,雙手一舉,一個漂亮的淩空翻身,人穩穩當當地立於老僧身前。
“恩,這招‘靈猿回落’用的還不錯,不過對於力道的掌控還差了一些火候,老僧微微點頭,開口道。
“是,前輩!”沈淩微微欠身,恭敬地對著老僧行了一禮,本來他是直接叫老僧‘師傅’的,奈何老僧怎麽也不肯答應,無奈他隻能繼續稱呼前輩。
短短數日,你便修煉到達鍛身境三重,看來天賦根骨不差,將來如能得遇名師,踏入煉心境乃至於星極境都不是奢望,從此一步登天,淩雲之誌。
鍛身境一至三重為初期,四至六重為中期,七至九重為後期,九重之後便是巔峰,每一個境界都是如此,意味著真正完全參悟了這個境界,隻有達到巔峰才能邁入下一個更高深的境界。
沈淩暗暗點頭,將老僧說的話全部記在心中,這些都是修道界人的基本常識,不過他對於這些知識的了解完全近乎於一張白紙,正好趁此機會好好惡補一下。
“回去吧,夜深了!”
老僧淡淡地說道,聲音之中帶著絲絲的孤寂,仰起頭來,看著漫天的星河,眼神縹緲……
沈淩看著老僧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的心頭忽然湧現出一種難以言明的孤獨。
或許,老僧的心中隱藏著一種唯有他自己能夠體會的苦澀。
默默離去,沈淩回到茅草屋,靜靜地躺在床上,側過身,眼神有些恍惚地看著夜空,回想著剛才老僧的背影,他就這麽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片刻,身體之中一道天藍色光華隱現,他的思緒好似離體的魂魄,化作一道無形的細風,輕柔空靈,瞬息之間跨越千山萬水,來到了一個滿是山石青草圍繞的小村落。
村落淳樸而靜謐
一間間碎石頭堆砌而成的小屋一間接著一間,每間小屋前都有一片菜田,村人臉上掛著幸福滿足的笑容,一條大黃狗正搖著尾巴跟在一個老翁身後,不時地發生兩聲高亢的犬吠聲,村子東頭是一個小湖泊,幾隻大鵝伸長了脖子從小湖中追著幾個光屁股的孩童。
幾個上身赤裸的健壯男子扛著石頭做成的大錘,大戟……粗聲粗氣地交談著什麽
這是一個祥和而空靈的村落。
村落後麵,一間孤零零的小屋矗立著,好似秋風中的最後一片落葉,枯寂無聲。
“咳,咳!”一股有氣無力的聲音從小屋之中傳了出來,聲音虛弱而低沉,好似冬日裏枯萎的草木,漸漸失去了生機。
一股刺鼻的味道伴隨著陣陣輕微的白煙不時地從小屋之中飄蕩出來。
屋內,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體型消瘦,麵色蒼白的臥在床上,稀疏的胡渣和散亂的黑發隨意披掛著,顯得很是憔悴,消瘦的身體不停地掙紮著,想坐起身來,卻一次次的失敗。
“老沈,別亂動,好好躺著休息,草藥馬上煎好了。”在他前方,架著一個小火堆,一位身形臃腫的中年婦女蹲坐在地,不停地用手扇著,不時地加一些木炭柴火到陶罐下方的火堆中。陶罐中滿滿的水混合著草藥翻騰,一股股刺鼻的味道彌漫整個草屋。
“咳…咳…,嫂子,多謝你了。”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輕聲說道,不時伴隨著陣陣痛苦地咳嗽聲!
“說這話幹什麽?你住進了咱們許家村,那就是我們的親人,不用和我那麽見外。”中年婦女抬起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滿是風霜侵襲的臉龐上皺紋密布,憨厚地對著躺在床上的中年人笑了笑。
“唉!”長長一聲歎息,躺在床上的中年男子雙目無神地看著屋頂,口中喃喃道:“淩兒,你在哪裏?淩兒……淩兒……”
“老沈,淩兒他……哎,人死不能複生,你想開點吧!”微微搖頭,中年婦女暗自歎息,心中很同情這對父子。。
老沈八年前帶著十歲的沈淩來到這許家村,那時候的老沈便得了暗疾,也沒有妻子,帶著沈淩便在村落後麵建了一個小屋子,父子兩相依為命,十二三歲的時候沈淩便跟著村中的青壯年男子進山狩獵,上山采藥補貼家用,是村中人人都誇讚的懂事孩子,誰想最後卻被大離國強行編排進去了軍隊之中,從小練就的強健體魄讓他驍勇善戰,接連升官,很快便當了官,誰知在半年前的一場大戰中失去了消息,悲憤的沈父心如死灰,幾次欲了卻殘生都被村民救下,現在整日癡癡地盼望兒子能夠回來見上一麵。
“我這一生受到了上蒼的詛咒,讓我妻離子散,孤獨終老,報應啊!這都是報應……”沈父老淚縱橫,就這麽癡癡地看著空蕩蕩地屋頂,緩緩說出這麽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