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那些記憶
析耳將冰劍扛在肩上，看向彩花妖平日所居住山洞的方向，神情輕鬆無比。
的確應該輕鬆，往日最為忌憚的彩花妖，此時在他面前只有逃走的份，換做任何人來都會如此。
得到彩花妖的內丹，他就有自信超越析一搏。
今日，就是最好的機會。
雖然趁對方下手，有些趁人之危，但對妖物需要講究那麼多嗎？
在析耳看來，完全沒必要！
就在析耳準備向彩花妖洞府御空而去之時，突然停下了動作，猛地轉過頭。
「析一搏！」他看著下方樹林，剛剛出現的一男一女。
女的是誰析耳並不在乎，男的正是他的老對手析一搏。
析一搏穿出樹立，顯然也發現了空中的析耳。
「師弟，有沒有看到張姑娘。」析一搏張口就問。
析耳都懶得回應，冷冷轉過頭，繼續先前的想法。
「你幹嘛問他呢？」一旁的星芸忍不住問道。
析一搏認真地說：「我們尋找這麼久都沒有線索，他最先進來，說不定有線索。」
「你難道不知道他怎麼對你嗎？」
「怎麼對我？」析一搏反問道。
星芸只好將析耳為了在下屆峰主選舉中勝過析一搏，可能做出的行為，為析一搏詳細的解釋一番。
析一搏恍然大悟，隨即一臉驚恐道：「這麼說敏敏碰到他有威脅。」
「那我們得在他之前，找到敏敏。」析一搏一臉急迫，繼續往前尋找。
看著析一搏著急的模樣，星芸神色複雜無比。
即使進入了落霞谷，她依舊沒能聯繫上落霞。
根據她的斷定，落霞很有可能已經遭遇不測。
如此的話，她的計劃也就全盤潰散，就必須得改變計劃。
想到這裡，她對著急的析一搏說：「我們可以跟著析耳，至少保證他不會再我們之前找到張姑娘，這樣的話危險也就變得最小。」
析一搏想了想，點點頭道：「說得有道理，那我們現在出發。」
說著，急沖沖地調轉方向，循著析耳離開的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彩花尊者的洞府之中，彩花尊者帶著傷勢，踉蹌進洞。
還未到中央，整個人已經摔倒在地，口吐鮮血。
「你被析耳傷到了？」佔據張敏身軀的靈瞳妖神色也有些著急。
彩花尊者自然知道他在著急什麼，艱難地擺擺手，「這些傷是強行終止幽冥之花所致，跟那小子沒有關係，而且我已經在洞外設下結界，一時半會兒他也到不了。」
彩花尊者自己都沒發現，所說的話其實底氣已經全無。
不然她也不會說這麼多。
不等靈瞳妖再說什麼，彩花尊者繼續果斷地說：「趕緊開始！」
就她出去這麼一段時間，終於蓮花之上的神魄虛影，已經痛苦到失去了意識。
相比之前，也變得更加淡薄。
這關乎自己的生死存亡，靈瞳妖自然也不會耽擱。
得到應允后，靈瞳妖操縱著張敏的軀體雙腿微微彎曲蓄力，而後往潭水中央的蓮花躍去。
途中，額間那隻血紅的眼睛飛速轉動。
一道血紅的漩渦，出現在張敏的神魄之上。
張敏的神魄在頃刻間被漩渦吸收，消失在蓮花之上。
此時，靈瞳妖縱著張敏的軀體，整個人以實體站在蓮花之上。
「現在將由公主神魄主要操縱身體，我輔助，但是不能被打斷！」蓮花之上的張敏閉上雙眼，唯獨額頭之上的血紅之眼，還呈張啟狀態。
彩花尊者撐起身軀，踱步到洞口處，神情微微有些緊張。
也不知她是在意什麼。
此時，蓮花之下綻起的七彩光芒更為耀眼。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些光芒，此時都盡數湧入蓮花之上的張敏體內。
隨著光芒被吸收，那顆七彩跳動的三界之心，也逐漸變得黯淡。
大致的看，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別。
但守護三千年之久的彩花尊者，還是立即發現這三界之心的變化。
這個變化，正是她所期待的結果。
三界之心變得黯淡，說明其中的蘊含的能量，正逐漸被張敏吸收。
不時，萬妖宮公主將會徹底歸來！
「果然萬妖宮公主！」彩花尊者神情極為複雜。
這份期待，壓著她太久，幾乎變成奢望。
如今，萬妖宮公主終於歸來，三千年的守護，終於結束。
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倏忽間，兩行清淚湧出了彩花尊者的眼眶。
這時喜極之時，情不自禁的淚水。
光芒被吸收得越來越多，而此時，蓮花之上的張敏，額頭上那隻血紅之眼閉了起來，平常的雙眼睜開。
先前的痛苦消失在臉頰，隨之而來的是雙眼迷茫。
轉動著眼珠，打量著山洞內的一切。
當她的目光落在洞口彩花尊者身上時，不僅憫然皺眉。
「彩花，辛苦你了。」張敏輕輕說道。
「公主……」彩花尊者的淚水翻湧得更加兇猛。
有這麼一句，三千年的等待就沒有白費。
張敏更加痛心，有些不忍去看彩花梨花帶雨的臉頰，「對不起，是我的原因，讓你跟著我受這等委屈。」
「公主，一切都過去了，萬妖宮所有妖靈，都在等待你回去。」
「他們還在？」
「所有妖靈都在！」彩花尊者肯定地說道。
其實她已三千年沒有出過落霞谷，萬妖宮具體如何了，她也不知道。
聽到這裡，張敏突然鼻子一酸，自責與悔恨湧上心頭。
在吸收三界之心的力量之時，這一世的所有回憶，已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在記憶中，她看到了現在這個世間的一切。
最令她悔恨的，是人類所制定的斬妖榜。
人類通過斬妖榜，來判定強弱，更是通過斬殺妖靈，獲取內丹來提升自我修為。
種種，都讓張敏無比後悔。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她，現在的一切也不會發生。
人類與妖靈之間，絕不是像今日這般死敵一般。
就在此時，張敏額頭之上的血紅之目突然睜開，一道縹緲的隨之聲音響起。
「公主，您先別激動，完全接受三界之心的力量，還需要一些時間，您的情緒可能會導致吸收失敗。」
聽著這道聲音，張敏看了看四周，疑惑道：「靈瞳，你也在？」
那道縹緲的聲音再度響起：「我在公主您的體內，現在這副軀體，無法承受三界之心的能量，我利用神轉神之印，暫時提升您身體的修為，令公主委屈了。」
「原來是這樣。」張敏點了點頭，同時也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彩花尊者看了看身後的山洞口，微微皺了皺眉，再回頭之時，突然開口。
或許，她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
「我一直想不明白，人類為什麼會突然倒戈，跟隨玉后一起對公主圍追堵截？」彩花尊者問道。
三千年之前的事，她到如今還不能忘卻。
人類地界以東的東極海上，突然出現一隻巨大魔物，人類不敵。
這種時候，妖靈界抱著唇亡齒寒的態度，萬千妖靈出萬妖宮，在萬妖宮公主帶領下助人類抵禦那魔物。
經數月的鏖戰，終於守住了東極海海岸線。
但就在此時，玉后等人突然對萬妖宮公主出手。
儘管萬妖宮公主逃回妖靈界，玉后等人還是不罷休，甚至聯合人類，一起對妖靈界發動進攻。
迫於無奈之下，萬妖宮公主帶著一眾隨從，逃出萬妖宮，到了星宿峰。
玉后在十二位峰主的幫助下，終於將萬妖宮公主及侍從圍困。
萬妖宮公主眼看走投無路，與玉后商討放了那些侍從，最後自毀內丹而亡。
即便如此，玉后等人依然沒有就此罷休。
將萬妖宮公主的七名隨從，丟到落霞谷當中，並制定巨大結界，任由其自生自滅。
想到這裡，彩花更加疑惑。
她實在想不通，本是一條戰線，卻突然對她們妖靈界出手。
「因為我。」張敏神色黯然無比，但謹記著靈瞳的話，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因為我從玉后那裡，偷了一樣東西。」
彩花尊者明顯一愣，顯然被張敏的話震驚到。
而靈瞳那縹緲的聲音，卻是顯得有些急切，他問道：「偷了什麼？」
張敏現在已記起之前的一切，倒也不想隱瞞。
「仙靈識。」她說。
「仙靈識是什麼？」靈瞳妖又問。
「還記得我們抵禦東極海魔帝之時，人類的首領甄逍遙嗎？」
彩花尊者點點頭，不僅是她，只要參加過那場防守戰的妖靈，就沒有不記得的。
如果不是甄逍遙，她們的公主早就死在了那場防守戰中。
提到甄逍遙，張敏表現得更為痛心，「在他死亡時，我獲得了前面久世的所有記憶，他是我的真命天子，我偷仙靈識就是為了復活他。」
「之前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是怕你們知道越多，就越危險，本想在過了星宿峰之後，就分道揚鑣，哪曾想……」
見蓮花之上的張敏說到這裡就停下，彩花尊者急忙問道：「那他復活了嗎？」
以前怎麼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怎麼樣也回不到過去，只有做好眼下才是最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滿足自己好奇的心態。
張敏搖了搖頭說：「再來星宿峰的路上，仙靈識突然自行往東邊飛去，當時我去追，結果以我的速度，根本追不上。」
要是真的將逍遙客復活，那她還不會這麼後悔。
可是偷那次仙靈識，既沒有讓逍遙客復活，還將整個妖靈界，推送到了火坑之中，這才是最令人後悔的。
「那……」彩花尊者張了張口，還想問什麼，卻是被一道幽幽的聲音打斷。
「那你們以後再聊吧！」那道聲音從洞口傳來。
除了聲音，還有一陣輕盈的腳步。
彩花尊者神色大變，猛然回頭，看到了那個令她感覺到緊張的人。
「析耳，你是怎麼通過我的結界的？」她急忙問道。
「結界？」析耳笑了笑，「難道先前我的能力你沒看到？」
「自我恢復？」彩花尊者萬般不信，「那是誅仙萬花界，就算你有恢復能力，也不能安然無恙地通過的。」
彩花尊者不信，自然有不信的理由。
這個結界，曾經將玉后都困了三天三夜，又豈是一個小小的人類可以通過的。
彩花尊者可不認為，眼前這個星宿峰的弟子，能夠與仙人自居的玉后媲美。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析耳攤了攤手，目光透過彩花尊者，落向洞內中央蓮花之上的張敏，「正好，你們都在，我就一併解決了！」
話音未落，析耳身形一晃，再出現之時已在彩花尊者身前。
抬掌便是一掌拍向後者，掌中寒氣逼人。
彩花尊者在析耳動之時，已有所動作，身前花瓣凝集，趁著析耳一掌拍來，身前花瓣盡數而起。
頃刻間，本是軟綿綿的花瓣也仿似有了萬般強大的能力。
一片片猶如鋒利的刀刃，迎著析耳的掌衝去。
析耳不管不顧，掌繼續拍下。
轟~
噗噗噗~
一聲巨響與數道入肉的沉悶聲音在洞內回蕩。
彩花尊者直接倒飛了出去，直到撞到洞壁才停下。
哇~
剛落地，又是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射而出。
血中，帶著粒粒冰晶。
「不愧是天極妖物，這一掌也只是吐點血而已！」析耳面不改色自顧自說道，完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被花瓣穿體而過的傷口，不禁笑了起來。
「不過你好像腦子不太夠用，明知道這樣的攻擊不能把我怎麼樣，還堅持使用出來。」
彩花尊者從地上爬起，看了看那邊蓮花之上的張敏。
再回頭之時，臉上已萬般堅決，兩隻纖細的手橫在胸前。
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護著公主，不被析耳打斷。
就在此時，靈瞳妖有些縹緲的聲音夾雜著急迫傳來：「別使用那招，會打斷公主吸收三界之心的進程，如果一打斷，先前的所有都將白費，公主也會忘掉所有。」
「公主？」析耳饒有興趣地扭頭，看著蓮花之上的張敏。
張敏也有些著急：「析耳，你我的恩怨不關她的事，讓她離開。」
現目前擁有所有的記憶，自然會護著自己的手下。
上一次讓自己的手下跟著受苦也就算了，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們因為自己的原因，再次受到傷害。
析耳笑了笑，「說實話，現在殺不殺你都沒有多大關係，我只是想取天極彩花妖的內丹而已。」
「跟他用不著廢話。」彩花沉喝一聲，明知在這樣的限制下，而且還有傷在身，萬萬不可能是析耳的對手。
但為了讓公主吸收三界之心的能量，她還是沖了上去。
析耳嗤笑一聲，手中一柄冰晶劍刃浮現。
沒有去詳細打聽什麼公主，什麼三界之心，因為這些，在超過析一搏的巨大誘惑面前，根本不值得去打聽。
當即提劍迎著彩花而動。
瞬時間，洞內寒冰與花瓣齊飛，陣陣冷氣席捲而來。
析耳在與彩花妖的戰鬥中，穩穩佔據上風。
僅僅半炷香的功夫，彩花妖已是身中數劍，甚至連一隻手臂，都被透明的冰晶覆蓋，不再能趨勢。
「不愧為天極妖物，這樣都還能撐這麼久。」析耳再次感慨，但手中的動作卻未停下。
早晚都能將眼前的花妖徹底冰封，然後再取其內丹。
「你去幫幫她。」蓮花之上，張敏焦急的向靈瞳說道。
現在能幫彩花的，也就只有靈瞳了。
「可是我一離開，公主您之前吸收的能量就完全白費了。」靈瞳縹緲的聲音顯得有些不甘。
「如果彩花死了，不管最後是否成功，都只會讓我更加後悔。」張敏說。
「可是……」
張敏十分堅決地說：「沒什麼可是，你們是的侍衛，同時也是我的朋友，你們一個也不能少！」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再也不會貿然地偷仙靈識。
「就算加上我，也未必就能勝過他，我也是有傷在身。」靈瞳依然勸說，「而且就算她死了，等你吸收了三界之心的全部能量，依然可以找他報仇。」
「公主您要三思啊！」
這番話張敏未必聽得進去，但有些人卻是能夠聽進去。
只見那邊還在享受虐殺快感的析耳，突然就停了下來。
「我覺得應該先殺了你才對。」他望向蓮花之上的張敏。
別的他沒聽進去，就聽進去了那個報仇。
這些妖物間奇怪的稱謂，還有那奇怪的蓮花，以及那詭異被吸收的七彩光芒，終於讓他醒悟過來。
當即舉起一隻手，隔空對著張敏，「我覺得殺你，有這個就可以了！」
他的身後，開始浮起根根漂浮的冰刃。
目標，正是蓮花之上的張敏。
雖然一直在與彩花妖戰鬥，但對這邊的觀察並不少。
至少，他發現蓮花之上的人，貌似不能移動。
否則就會有嚴重的後果。
所以，析耳只是很隨意的一擊。
在天極彩花妖的內丹面前，之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從張敏身上獲取那詭異的速度，最終不就是為了獲得彩花妖的內丹嘛！
至於殺張敏的快感，析耳現在更加感覺不到。
畢竟，有了彩花妖的內丹，要從實力上贏過析一搏，也變得無比簡單起來。
總而言之，析耳決定給張敏一個痛快的，然後轉向辦自己的事情！
話音未落，身遭的冰刃颼颼射出。
射出之後，析耳連看都沒看，目光轉向彩花妖，那才是他現在最重要的東西。
此時的彩花妖，兩隻腳一隻手，已被析耳冰凍住，基本上成了瓮中之鱉。
析耳篤步向彩花妖走去，走了幾步，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雖然沒有看張敏那邊，但還是有在聽。
那熟悉的冰刃殺人的聲音，遲遲沒有傳來。
「怎麼回事？」析耳疑惑地轉頭，卻為之一怔。
那射出的冰刃，就這麼停在了張敏身前，不再向前絲毫，彷彿被禁止了一般。
「你果然想殺她！」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那道聲音繼續響起：「你將敏敏救下來，我對付析耳！」
析耳話都還沒聽完，就感覺身邊有勁風襲來。
他本想加快速度，立即獲取天極彩花妖的內丹，但回過神之時，他的腳下已是冰封鋪地。
整個山洞，彷彿冰窟一般，都被晶瑩剔透的寒冰覆蓋。
「你不會以為我真的怕你吧！」眼看取天極彩花妖內丹無門，好夢被破壞，析耳也逐漸變得瘋狂起來。
他瘋狂，也有瘋狂的道理。
剛剛獲得樹妖的內丹，讓他有了自我恢復的能力，他也想試試，現在對他與析一搏到底還有多少差距。
析耳垂在身邊的右手瞬間五色光華乍現，光華中，一串火焰奔向被冰封的雙腳。
這樣自殘的行為，落在析一搏眼中就有些奇怪。
不過也沒有多想，析耳敢對自己所愛之人下手，那就必須給予懲罰。
冰寒萬古決施展到極致。
感受到腳下的冰封愈來愈寒，析耳面目也變得有些猙獰。
他朝析一搏嘶吼道：「本想等我下次挑戰你那天再來驚艷所有人，但面對你九重天的冰寒萬古決，我是絲毫都不能大意啊！」
話音未落，兩道巨大冰刃驟然出現在腳邊。
操縱著冰刃，直接往自己小腿切去。
齊著被冰封之處，析耳兩腿俱斷。
但就在這時，析耳的身形卻突然升高，帶著沒有小腿的身軀，直接向析一搏撲去。
「先前御火燒腳，現在還自斷雙腿，析耳何時變得如此瘋狂？」析一搏心下暗道。
但面對撲來的析耳，意念還是一動。
身前平整的冰地，突然生長出數道菱刺。
噗噗噗~
析耳躲閃不及，被冰塊菱刺完全刺穿身體，同時也因力道的原因，就這麼掛在菱刺之上。
眼看析耳被數道冰刃刺穿身體，而且還失去了雙腿，析一搏也沒有再出手，「跟我出去見峰主，你的生死由他定奪！」
哪知，掛在冰菱刺上的析耳，突然咧嘴一笑，那隻五色光華的手舉起，隔著三步的距離，對準析一搏。
「這時地級妖物天牛的能力，野蠻衝撞！」
一道由金築的巨牛在析耳五色掌中形成，浩浩蕩蕩，直接撞向析一搏。
轟~
這悶響，讓析耳心中清楚，析一搏被撞了個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