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毀天滅地
從前有位劍仙第三百二十二章毀天滅地隨著窮奇天魔的怒吼，一道金影從血紅漩渦之中倒飛出來。
那金影在空中朝沈飛雪倒飛而來，但卻落在了兩丈開外，熾火青燈所造就的火圈外面。
「將這火焰滅掉！」金影傳出聲音，從聲音分辨，彷彿一個二十齣頭的小伙。
但從其外形來開，這不是小伙，而是……
小嘰！
金光中杏仁般的雙眼，之前黑白相間的火紋形狀此刻變得鮮紅，在金芒中極其顯眼。
形象與體型大小，與小嘰先前衝進血霧漩渦之中一模一樣！
相比先前只是頭頂和尾部有幾撮金毛之外，此刻小嘰渾身上下均是金毛，雖然沒有先前兩次露出的百丈金身般高大奇偉，但此刻渾身散發的金光依然璀璨無比奪人眼目。
小嘰的變化，絕不僅是外觀這麼簡單。
「你的意念……」沈飛雪一邊去拿掌燈皇后的熾火青燈，一邊問道。
直接開口只是變化之一，最令沈飛雪奇怪的是，小嘰衝進血霧漩渦之時，他便感應不到小嘰的意識存在，本以為小嘰在其中受到了什麼傷害，但現在小嘰無虞出現，卻依然感應不到。
「需要消耗太多混沌之力，所以暫時關閉了。」小嘰在火圈之外，轉過身去看著大坑上空，無比狂怒咆哮的窮奇天魔。雖身軀大小沒有改變，但相比之前的萌寵狀，此刻金光閃閃威嚴了不少。
混沌之力？沈飛雪聽著這個從未出現的名詞，頗為奇怪，小嘰到底出現了些什麼變化？
心中雖有萬千疑惑，但他可以肯定，出現這些變化，全是因為吞噬了先前被窮奇天魔剝離的幾具元嬰。
只可惜，他剛剛從掌燈皇後手中接過青燈，那大坑之上的窮奇天魔已經到了小嘰上空。
「作為神王之子，你卻幫助無知人類欲毀我神體，今日我就要清理門戶！」窮奇天魔咆哮著，腳下血霧猛然降落，窮奇天魔與小嘰的身影雙雙隱沒其中。
它到底是要清理門戶，還是單純的因為小嘰掠奪了它所捕獲的元嬰而報復，這些可能只有它自己知道。
沈飛雪沒有去想那麼多，滅了熾火青燈的火焰，拿著青燈就要上去幫忙。
只不過剛跨出一步，一道金色壁障落在他的身前。
「別來了，現在的你，立即就會被湮滅！」屏障的那邊，傳來小嘰的聲音。
金色屏障那邊，血霧翻湧，其中時不時透出金光，但很快就被血紅之氣吞噬。
雖然看不清它們的身影，但沈飛雪知道，小嘰此刻已落入下風。
一壁之隔，那邊猶如人間煉獄，地晃不止，掏山而造的帝陵龍穴，正在發生巨大的坍塌，數丈巨石滾滾落下，但眨眼間便被一紅一金的光芒碾為齏粉。
僅僅幾個呼吸間，整個帝陵龍穴完全坍塌，露出頂上湛藍的天際。
但小嘰與窮奇天魔化作光芒的戰鬥，依然沒有停止。
小嘰所化的金芒率先升空，血紅之氣緊隨其後，一金一紅從地上打到空中。
沈飛雪知道，那是小嘰有意引窮奇天魔上去。
隨著兩道光芒升空，原本湛藍的天際驟然間烏雲充塞，閃電爍爍，轟隆不絕。
烏雲之中，高大百丈的金身幾度現身，但沒多久便被血紅之氣淹沒。
小嘰始終不是窮奇天魔的對手！
屏障之後的沈飛雪無比急迫，但又毫無辦法，他試了許多方法，都不能打破小嘰為保護他而留下的屏障，哪怕只是一絲裂縫也不能留下。
如小嘰所說，不管在窮奇天魔還是其他魔帝七子面前，他現在都猶如砂礫一般的存在。
哪怕是神劍之道的他，在人間已經是少有的強者，此刻依然如此。
就在此時，沈飛雪眼目之中一道金光垂地而落，地面瞬間崩裂開來。
之後才是一道響徹天際的巨響傳開。
小嘰從空際烏雲落下的速度，儼然已超過聲音傳播的速度。
金光落地之後，再也沒有見小嘰的身影出現，隔著數丈，沈飛雪已能夠感覺到那金芒，比先前黯淡了不少。
空中的窮奇天魔，御著血霧緩緩降落，頭頂漂浮著一顆拳頭大小，散發著耀眼金芒的圓形丹丸狀的物體，停在空際十丈的地方，用它那沙啞怪異的聲音朝龜裂大地的中央，還未完全散去的金光冷冷開口：
「本以為你只是一道分身，想不到你還奪取了地神之祖的混沌丹，難怪可以汲取我的混沌之力！」
看似輕描淡寫，卻是聲如洪鐘，傳遍四方。
說著，虎面之上頗為輕蔑，扭頭朝沈飛雪看來，繼續說道：「看看這個就是你所要保護的人類，只會像縮頭烏龜一般，躲在屏障之後，除此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一陣之後，地上黯淡幾欲熄滅的金光都未回應，窮奇天魔似乎頗為掃興，虎頭一搖一晃，臨空朝沈飛雪而來。
「雖然你偷食我所捕捉的元嬰，但既然得到了你的混沌丹，我也就原諒你了，畢竟現在只是一盞熾火青燈，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好忌憚的！」
聽到這話，那幾乎熄滅的金芒突然亮了幾分，猶如閃電一般，踏地朝沈飛雪奔來。
「還要垂死掙扎嗎？」空中的窮奇天魔見狀，意外的沒有阻止，而且還停下了前進，「那就給你們一些時間罷了！」
金芒中的小嘰眨眼間便到了沈飛雪身前。
此刻，沈飛雪才看清小嘰的現狀，黯淡的金芒之中，整個身軀幾乎已經壞掉，唯有留下一條飄展著金毛的腿與頭顱，連嘴都少了一半，傷痕纍纍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小嘰。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小嘰沉聲說道：「他奪走了我的混沌丹，不久我便會消散，在這之前我將通天引傳授給你！」
說罷，小嘰閉上雙眼，而此刻的沈飛雪，意識之中已出現一道奇怪的印式。
「記住了嗎？」
看著小嘰那雙杏仁眼中，從未透出過的正經，沈飛雪不知所措。
從獲得小嘰那一刻起，他從未在這雙眼睛中，看到這樣的眼神。
悵惘、憂鬱、離愁……
這是那個整日給他闖禍，偷食人玉器的小嘰，此刻它的眼中，出現這樣的眼神，令沈飛雪無比難過。
他知道，小嘰恐怕……
「還剩最後的一點混沌之力，助你退窮奇！」小嘰殘缺的身軀，轉過身去，微微昂頭看著空中的窮奇天魔。
空際的窮奇天魔猛地一聲暴喝：「看來你是要負隅頑抗到底，不知死活的東西，那我就成全你！」
說著頭頂拳頭大小的金色丹丸，已進入嘴中，它的身軀因此猛地暴漲，瞬間增大數倍，足有百丈之高。一步跨出，風雲具動，雷電齊現，毀天滅地之勢，無物可匹！
「這巨化之威果然不錯！」
如今的窮奇天魔一步已是到了沈飛雪頭頂，猶如擎天柱一般的前肢直接朝下方落下。
「你以為剩餘的那點混沌之力能有何作為，連這一腳你都未必能擋下！」
面對這威勢，小嘰卻也不慌不忙。
「誰跟你說我要擋了？」它說話間，覆蓋周身的金芒完全退去，連本剩不多的軀體也在化作如砂礫一般的金點一點點的消失。
看著慢慢消失的小嘰，沈飛雪趴在屏壁之上，輕聲呼喚：「小嘰……」
「嘰嘰~」
小嘰身軀最後只剩下半張臉，此時回過頭，杏仁般的雙眼彎成了月牙，稚嫩的叫聲從他喉間傳遞出。
沈飛雪身軀猛地一顫，這一聲將他的思緒拉回了天雲山內部，初次與小嘰相見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的小嘰，也是同樣的神態，同樣的聲音，在他腿上蹭著……
思緒轉動間，小嘰完全消散，連沈飛雪趴的屏障，也在此刻瞬間消失，在他眼前，只有隨著空氣流動的萬千金點。
「原來是怕受折磨，自己先行死去，哈哈哈！」窮奇巨腿並沒有因為小嘰的消散而停下，相反還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
在這一刻，的確值得它這般。
獲得了小嘰混沌丹的它，擁有了小嘰的巨化之威，不再懼怕單獨熾火青燈的火焰，這意味著，它可以肆無忌憚地蹂躪這個欲圖阻止他的人，同時也可以報復那些將它封印在此的人類。
總之無論它做什麼，這個都不再有人能阻止！
想到這些，窮奇天魔愈發得意。
看著周圍人山人海，不禁自言自語起來：「渺小的人類，尚不知大禍臨頭，還有心思看熱鬧！」
周圍的確來了很多人，方才空際那番憾天震地戰鬥引來人也不足為奇。
忽然，南方一道光柱衝天而起，吸引了得意中的窮奇天魔。
它扭過頭看向天邊，喜色行於言表，「嗯？是十方印的味道！看來影之神也將復活，那麼接下來複活其他兄弟，也就不會太難，真是太有趣了！那我處理完這裡，就去與你匯合吧！」
嘴上雖自言自語，但它落下的巨腿卻沒有停下。甚至都沒有心思再去看看下方的人有何動作。
這一腿下去，方十里內都將化作灰燼，更別提下方如螻蟻一般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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