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神劍山莊的醜聞(大章)
從前有位劍仙第二百八十章神劍山莊的醜聞不待對面先動,沈飛雪和秦峰,雙雙竄出。
兩人的身影,很快淹沒在一片白影之中。
劍影,氣浪,密集的地方,也就是他兩人所出現的地方。
沈飛雪本就有傷在身,加之劍意值的消耗,此刻雖有意往問劍塔方向前行,只是不能遂意,被眾多白衣人逼得連連後退。
這些人中,不乏蛻凡境的修者,雖然被邪月****控制,實力不如從前,但也不是現在沈飛雪能夠抵擋的。
秦峰更加難受,他一人無法施展八門劍陣,戰力水平下降一大半。
看著下方不進反退的兩人,空中的黑衣人一陣陣狂笑。
算算時間,似乎可以敢在子時之前,將沈飛雪擒住,從而找到他身上的陰陽雙魚。
他再度眺望天際,滿目儘是滾滾無盡的烏雲,這些烏雲,彷彿無法阻擋他的視線。
「兩百年了,孟浩白你也該出現了吧!」他自言自語地說。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空際卻是傳來虛無縹緲的聲音。
「這種小事,還需要他老人家出面嗎?」
聲音自帶恢弘氣勢,所聞之人,為之一顫。當然,要除開那些被邪月****控制的人。
「神劍山莊還有人?」黑衣人神情一僵。
這半年以來,通過苟遠玉已將神劍山莊的一切摸得清清楚楚,他極度自信,今晚除了孟浩白,所有神劍山莊都應該處在邪月****之中。
就算是劉青峰,之前解開****的時候,他可是直接將這些人精魂毀掉,也就是說,就算他們擺脫了邪月****,但卻會因此而亡。
如今突如其來的聲音是誰?
黑衣人轉頭,連忙看向聲音的來源。
就是這麼一眼,幾乎讓他整個人從空際墜落。
也正是因為這一下,下方進攻沈飛雪二人的白衣人,也紛紛止住了動作。
二人因此獲得短暫的停歇,身上早已傷痕纍纍。
不管是消耗還是外傷,都讓二人窮途末路,站立吃力。
沈飛雪卻沒有因此而停下,他才不管這聲音從哪裡來,沒有什麼機會,比現在更加適合進入問劍塔內。
趁著這些白衣人動作停歇,沈飛雪咬牙全力運轉追星劍影,拖著傷軀,搖搖晃晃衝進了問劍塔之內。
沈飛雪進塔,幾乎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就連空際的黑衣人,也沒有注意到。
此刻他的視線,全在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雖已看到說話之人,但卻令他面容驚駭。
「怎麼可能?」他呢喃自語。
在他的前方空際,幾丈之外,七條人影臨空而站,衣衫隨風擺動,長發飄然,而他們的眼中,清澈無比。
再沒有半點被操控之像!
黑衣人的驚駭,也正是來源於此。
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就有人擺脫了邪月****的控制。
這是他多次抓人演練,都未曾有過的情況。
而且之前有劉青峰掙扎的模樣,也讓他更加確定,全力操控這些人是沒有任何問題。
但現在,偏偏這些人就擺脫了。
「孟然師、黃逍遙、張無影、方東旭、洛川、李嗣源……等等,這個人是誰?」黑衣人打量七人的眼神稍稍停下,看向七人之中較為獨特的男子。
與六個鬢角星星的人站在一起,這年輕的外貌,的確十分獨特。
「你是誰?」黑衣人緊盯著這人問道。
還沒人回應,下方人群之中的秦峰喊了起來,「大師兄,時間不多了,先阻止那個黑衣人。」
「大師兄?」黑衣人一陣疑惑。
呂若光卻是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朝身旁的黃逍遙問道:「他應該不會再跑掉了吧?」
「不會,除非他能殺死我,但這個可能性,幾乎沒有。」黃逍遙自信地說道。
來時,他已布下萬花之域,別說這個黑衣人,只要他願意,在場沒有一個人能出去。
「先阻止他,將這些人的邪月****解除?」孟然師看著呂若光說道,那樣子,就像一個小弟,在諮詢老大下一步該如何一般。
幾人看似平淡的聊天,落在黑衣人耳中,猶如驚雷一般,令他像吃屎了一樣噁心!!!
當然,他也從中看出了端倪。
孟然師等人能從邪月****中解脫出來,看來就是跟這個年輕人有關係。
可這就不對了啊!
這兩人,都是這兩天才上的神劍山莊,這一點他知曉。
和孟晨一起在查這事,他也知曉。
修為這點,不是他輕視兩人,的確不至於讓他特意去照顧。
但就是這兩人,令他的計劃崩碎?
想到這裡,黑衣人急忙翻動雙手,欲圖再將這些人控制。
只是,無論他如何翻動,他最想控制的幾人,依然沒有絲毫變化。
肯定!計劃崩碎!
如今神劍山莊七劍閣長老清醒過來,僅靠他一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討到好果子吃的。
不僅如此,這七人,如果想要將那個女子救出來,想來也是比較容易的事。
到時候,不管是九星連珠還是什麼,一切都將化解。
不行!黑衣人咬咬牙,無論如何他也要拖到子時,只要子時一到,九星連珠觸動兩儀封魔法陣,一樣可以將神劍山莊毀掉。
雖毀掉方式,不是他心中所期盼的方式,但除此之外,他已沒有其他辦法。
只能拖延時間!
決定拖延時間的黑衣人,看向呂若光緩緩開口:「你是如何解開他們的邪月****?」
呂若光卻沒有回應,飄然落地,大拇指放到嘴中輕輕一咬,而後隨意點向一人的眉心。
霎時之間,那人渾身上下,騰起一道黑氣。
很快,漆黑如墨的雙眼,逐漸變淡,一個呼吸便已恢復光明。
「我這……這是在哪裡……」雙眼恢復光明的那人,一臉懵逼,四下張望。
當看清周圍的環境時,更為驚詫。
只得看向自己那空中臨空的七人,弱弱問道:「各位長老,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可能,你是誰,你怎麼可能這麼輕鬆就解開邪月****?」黑衣人猶自不信,他辛辛苦苦策劃這麼久,日日夜夜耗這麼多心血,才布下局,這麼輕易就被人解除,如何接受得了。
「他是皓生之體!」孟然師逼近黑衣人。
「不可能,每個人心中都有邪念,每個人都有私慾,有這些東西,就不可能會是皓生之體,那只是存在於傳說中騙人的而已!」黑衣人幾近瘋狂。
雖然事實就擺在眼前,但他還是不相信。
只要是人,心中不可能沒有一絲陰暗之處。
有的人之所以看起來道貌岸然,但也只不過是將自己的陰暗隱藏得比較好而已。
這一點,他早就證實過。
邪月****,也是利用這一點,來無限放大人性的陰暗,從而被他操控。
從學會以來,他就沒有失手過,這就是他的證據。
所有人,心中都有陰暗。
「你說得很對,但你沒見過,並不代表沒有,他就是這樣的人。」孟然師緩緩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看著下面呂若光帶血的拇指,一一點過那些被操控更多人,黑衣人更為瘋狂。
雙手連忙翻動起來。
他要在呂若光將所有人解開之前,能害死一些就是一些,就如先前對解劍閣那批弟子一樣。
孟然師抬手一揚,凌厲的劍氣已至,將黑衣人的印訣打斷。
「易家小輩,收手吧!」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你認識我?」黑衣人再度一驚。
果然在這些人面前,他幾乎沒有任何勝算。
「你處心積慮要致我神劍山莊於死地的人,除了兩百年前的易家,不可能還有其他人。」孟然師說道。
聽到這裡,易蕭寒一陣狂笑,笑得前俯後仰,口鼻出血,卻依然不止。
拭去嘴角的血跡,臉上已是猙獰,「哈哈哈哈,既然你們都記得,那就最好,如今都在不邪月****之中,也剛好讓你們親眼看到,自己的神劍山莊毀於一旦!」
孟然師等人一怔,「你什麼意思?」
他們並不知道,先前苟遠玉對沈飛雪幾人說的那些話。
「是兩儀封魔法陣陰陽交媾時遇九星連珠,再碰到陰性之物,便會造成反噬。」呂若光說道。
雖然他也沒有聽到苟遠玉的話,但有其他途徑得知。
「你怎麼會知道?」孟然師等人老臉紛紛拉下來,這屬於他們神劍山莊的秘辛,也是他們的薄弱之處。
如今被一個外人知道,雖然這個人,是皓生之體,不會利用這點來威脅神劍山莊,但誰能保證不會流傳出去。
接下來呂若光的話,再度讓眾人瞠目結舌。
就算是孟然師等見多識廣的人,依然如此。
「因為劉青峰的元嬰,在我的體內!」呂若光說:「從劉青峰上神劍山莊以來,只要他知曉的事,我也就知曉。」
「你奪舍了他的元嬰?」孟然師勃然大怒。
那邊的易蕭寒卻是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們神劍山莊總是這麼自以為是,你孟然師也不失為一方強者,竟然說出這麼可笑的話來,只有元嬰奪舍別人的軀體,何有軀體奪舍元嬰之說?」
「在我看來,明明是劉青峰那老狐狸,想要奪舍這具身體,卻反被這特殊的軀體佔據了元嬰,枉自別人在神劍山莊危難之際,出手援救!」
這話一出,孟然師臉上有些尷尬。
只因易蕭寒說的話,都是實話。
不等孟然師等人開口,易蕭寒轉頭朝呂若光說道:「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真相,想必也知道神劍山莊的險惡,何不與我一同毀了這神劍山莊?」
「閉嘴!」孟然師大喝。
「哈哈哈,做了的事,還怕我說嗎?」易蕭寒一陣大笑,絲毫沒有因為被孟然師等人包圍而緊張,「況且就算我不說,人家也知道,當年,你們神劍七子可是威風霸道得很呢,將我們易家逼往死路!
兩百年,你們知道這兩百年我們是怎麼過的嗎?
我們被迫漂泊出海,到南蠻國,遭受萬般恥辱,才勉強苟延殘喘至今!
從那一刻起,易家的家訓,就是毀滅你們神劍山莊,讓孟浩白跪在我們易家祠堂前,磕三萬個響頭!」
易蕭寒越說越激動,最後幾乎是在咆哮。
地面秦峰小聲問道:「大師兄,他說的是真的嗎?」
呂若光一邊將手指搭在那些被**的人眉心,一邊點點頭。
從劉青峰的元嬰之中,他的確有看到這些。
事情的起因,因為孟浩白。
當時還不是莊主的孟浩白,在山下見了一絕色易姓女子,大動情意,一番糾纏終於俘獲芳心,相互愛慕。後來,孟浩白為了解相思之苦,將其偷偷帶上神劍山莊。不幸運的是,被上面的人知道。
當時的孟浩白,正在參與莊主的競選之中,深知這事帶來的影響巨大,所以他親自出手,殺了那女子。
不僅如此,為了讓別人看見他為神劍山莊的付出,他還向自己的六個徒弟與兒子下命令,也就是如今的孟然師黃逍遙等七人,將易家斬草除根。
七人下山,沒有顧及易家為知州的身份,一夜之間,易家支離破碎,逃的逃,死的死。
儘管如此,七人都還未放棄放棄追殺,一直到雲州地界,碰到當時正在抵禦南蠻國進攻的昭永大軍,兵荒馬亂之下,七人失去了易家人的行蹤,只好回神劍山莊復命。
知州府被滅,引起了朝廷的重視。
但當時,神劍山莊給出朝廷的回復是,易家私通南蠻國企圖造反。
在當時,神劍山莊本就與先帝達成契約,看守災厄劍冢。外有南蠻進攻,內有皇子奪政,這種情況下,如果再得罪神劍山莊,讓其放棄對災厄劍冢的看守,絕對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
所以朝廷也就沒有多追究此事,草草定論易家確實有造反之心,便就此罷休。
聽完這些,秦峰暗自搖了搖頭,一切都是因果報應,如果不是孟浩白為掙表現奪神劍山莊莊主之位,而讓神劍七子下命追殺易家,那麼今日之事,可能就不會發生。
「天道無情,因果有情,種下什麼因,必會食什麼果!」一時之間,秦峰對易家的遭遇,頗感不忿。
呂若光點頭,「常行善者,福雖未至,但禍已遠。」
「是啊,就好像大師兄你,獲得劉青峰的元嬰,實力突飛猛進,聽他們說,有元嬰都是蛻凡境以上的修為,是真的嗎?」秦峰說。語氣之中有些羨慕,但也僅僅是羨慕。
這個人是他的大師兄,相當於一家人,自然不可能因此心生嫉妒。
「目前因為無法完全相容,只是蛻凡境中期的修為,日後丹田完全融合了這具元嬰,想來可以突破寂空境。」呂若光對自己的師弟也不必要隱瞞,一五一十地說。
「太好了,那之後幫我教訓沈飛雪那傢伙!」秦峰大喜。
「你怎麼老想著針對沈兄弟,這次他幫你找到哥哥的下落,而且之前聽夜兄弟說,你妹妹與他們同樣相識,他們這次上神劍山莊,也有一部分是來幫她尋找失散的親哥。」呂若光對自己的師弟,任何時候都改不了語重心長。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
這些,都是他在救下夜無話,後者在昏迷之前親口說的。
秦峰先是一愣,然後尷尬地撓撓頭,哂笑道:「我習慣了……」
說完話鋒陡轉,轉移話題,「對了,那災厄劍冢是什麼,為什麼昭永先帝會讓神劍山莊來守護?」
「從劉青峰的記憶中,沒有看到這些。」呂若光搖了搖頭,繼續忙碌著手下為眾人解****的動作。
兩人的低聲交談,動作未停,不管是空中的黑衣人易蕭寒,還是孟然師等人的話,都置若罔聞。
易蕭寒猙獰咆哮從未停止,一直朝孟然師等人,表達著易家這兩百年,在海外的不公遭遇。
吐露心聲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要拖延時間。
只要子時一到,雖然他也活不了,但這是唯一的報仇機會。
只是,他的意圖,很快便別人察覺。
「你們先去問劍塔找出那女子!」孟然師冷冷朝其餘五人吩咐道,視線從未離開易蕭寒半點。
眼看自己的意圖暴露,易蕭寒大急,連忙掐印,似要阻止。
孟然師的動作,當然更快,單手微微一抬,身後氣流滾動,氣流之中,劍刃隱隱而現。
微微一滯,劍刃猶如長龍,湧向易蕭寒。
只是一招,易蕭寒便被擊落在地。
落地之時,孟然師也至,居高臨下冷冷說道:「再動一下,死路一條!」
他有自信,一招拿下這易蕭寒,之所以聽其咆哮這麼久才動手,主要是擔心神劍山莊的弟子。
眼看呂若光幾乎將在場神劍山莊弟子全部解除,雙眼清明后,他才動手。
只是,這一點他不說的話,也沒人能夠察覺。
除了……
「呵呵呵,你們神劍山莊都是這種貨色,眼看那人解除邪月**快完畢,才動手。」易蕭寒察覺到了,也毫無保留說了出來。
只希望那人能夠因此發現神劍山莊的狡詐,從而倒戈。
只是,他希望的事,到底也沒有發生。
呂若光將所有人解開之後,看黃逍遙等人要進塔,也想跟著進去。
但是,黃逍遙幾人卻在此刻停下,「你們不能進去。」
「為什麼?」秦峰想也沒想就問。
「天真的年輕人啊,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過河拆橋就是神劍山莊這群人的本質,現在他們掌控了局面,又哪裡會讓你們進去?」易蕭寒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冷笑。
「你閉嘴!」
「哪裡來的人,有你說話的份嗎?」
「就是,問劍塔是神劍山莊最神聖之地,外人本就不得入內,這是神劍山莊的規矩。」
那些從邪月****中清醒過來的人,雖然對眼前的場景不知情,但維護神劍山莊之事,已深深印在他們潛意識裡,此刻紛紛開口說了起來。
「看到了吧,神劍山莊就是這樣,現在你還抱有什麼幻象嗎?你以為你救了他們,他們就會對你感恩戴德嗎?別做夢了!」易蕭寒絲毫不在意周圍人的話,繼續朝呂若光二人冷笑。
呂若光盯著攔在自己身前的五人看了一陣,看他們也不像開玩笑,只好點點頭,「請務必將我兩位朋友帶出來,謝謝!」
這態度,令黃逍遙等人鬆了口氣。
他們雖然從邪月****中清醒過來,但實力遠不及巔峰,從之前這年輕人爆發出的修為來看,與現在的他們不相上下,動起手來,對誰都沒有好處。
現在他退步了,那就是最好的結果!
呂若光當然不知眼前五人的心思,回頭看了看那邊坐在地上,還在朝他冷笑喊話的易蕭寒。
「如果我做這些事,是為了他人的感恩戴德的話,那我想也堅持不到今天!」呂若光平靜地說道。
不管是之前砸人家賭場,關人家的青樓,這一切都不是為證明什麼,亦或者為了得到什麼。
以前他做這些,只是得到雲劍宗同宗門的厭惡,把他當做惹禍精一樣,避而遠之。
雲州城修者們口中,他是帶著貶義,為圖利的「大俠」,嘲笑不已。
這些,就是他所做的是得到的回報。
如果換做真為回報而行善的人,不可能再繼續堅持下去。
自始至終,呂若光都只是為了心中的一份公義,一份平和。
他就是這樣的人,從始至終都是如此。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些,才會成為孟然師口中的「皓生之體」。
他從不認為這是天生而來,他相信,有些東西只有做了才會有,而不是有了才去做!
聽著呂若光的話,易蕭寒微微一愣,旋即苦笑搖頭,「真是個怪人!」
就在此時,一陣木質物破碎的聲音猛然乍起。
來自頭頂上空!
所有人為之一愣,紛紛抬頭。
只見問劍塔頂層,破碎的木塊正往下掉,而這些木塊之中,還有兩個較為顯眼的人影。
人影越來越大,就這麼直衝沖地往地上掉來。
下方的人急忙躲避。
只聽兩聲沉悶的響聲,兩條人影先後落地。
「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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