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秦峰的本事
黑衣人已經到了兩步開外,劍更是離她的喉嚨,僅剩一寸。
但就在此時,那黑衣人停了下來,雙眼中流露出不屑的光彩。
「不要怪我,父債女償,天經地義。」黑衣人自言自語。
說話間,靈氣凝結的劍在他手中潰散消失。
那樣子,彷彿孟晨已經慘死在了他的劍下。
「怎麼回事?」孟晨心中一陣狐疑,人也剛好落地。
堪堪穩住身形,那黑衣人眼中又有了變化。
裸露在外的雙眼中,出現一絲困惑。
隨即手抬起,劍再度出現在手中,再度向孟晨襲殺而來。
情況和上次不同,這一劍,刺向了孟晨身側。
眼看著一切,孟晨雖困惑,但也知道,這是她反擊的機會。
手腕一翻,青色劍鋒一盪,就要朝那黑衣人刺去。
就在此時,她的手腕上突然多了一些東西,阻止了她的行動。
孟晨一驚,低頭望去,頓時更為驚駭。
纏住她手腕的東西,就只有一隻手,一隻憑空出現的手,而且還是漂浮在空中,沒有軀體驅使的手。
如此怪異的事,孟晨還未曾見過,心中著急,用勁想甩脫這隻怪手。
還未及發力,又有聲音傳來:「跟我走。」
不由孟晨做出分析,那怪手的力道擴散,將她拉扯到一邊。
走出幾步,那怪手的另一端,一個透明人影形成,由淺至深,最後實話成一個真人。
看著人出現,孟晨總算寬心下來。雖然不認識這是個什麼術法,但世間奇人異士多得很,這種隱身之術,也算不得多奇怪。
「你是……」她見來人穿著並非神劍山莊服飾,不禁想問,但一開口,卻被那人給打斷了。
「不要說話,看著我的腳步,不要踩錯。」
孟晨只好先將疑惑放在心中,專心看著男子走的奇怪步伐。
男子左折右拐,明明沒有任何障礙物,他卻要拐彎。看著這些步伐,孟晨心中疑惑,但走了一段時間,也沒發現異常,只好專心踩著那人的腳印,隨著那人遠去。
越走,她的神情越不對勁。
雙頰之間,浮現一抹紅暈。
她的手,一直被眼前的陌生男子抓著,這個男子,和她年齡相差不大,二十一二,樣貌也是端端正正,最重要的是那手心的溫度,恰到好處的刺激著她的肌膚。
人生第一次被男人抓著手,又值豆蔻年華。
一時之間,孟晨懷中彷彿揣了一頭小鹿,亂跑亂撞。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盞茶的時間,到那男子停下鬆開孟晨的手才算結束。
孟晨回過神,急忙問道:「你是誰?」
「我叫秦峰,是來參加這次外門弟子選拔。」男子平靜說道。
「剛剛那奇怪的步伐?」
「奇門霧隱陣。」秦峰說:「陣外看陣內的景象,是不同的,你處在陣中,那黑衣人在陣外,所以連續兩劍,都沒能傷到你。」
孟晨一陣恍然,不過提起黑衣人,她話鋒一轉,語氣中有些責備:「剛剛你拉我幹嘛,我明明馬上就可以拆穿他的身份了。」
秦峰笑了笑說道:「我不拉你,你就死了。只要一攻擊他,陣法立即破掉,那時候不僅是你,就是我也要死在他手下。」
「是這樣嗎?」孟晨嘴上雖有懷疑,但心中基本上已經認定秦峰的說法。
剛剛的一切她都看到了,秦峰的行為確是在救她。
那麼問題就來了,秦峰一個參加外門弟子選拔的人,怎麼會這麼巧,出現在這邊?
這裡離持劍閣可是有些距離,懷疑也正常。
那懷疑的模樣,秦峰如何看不出。輕輕一笑,說道:「你印堂黑氣縈繞,天庭廣布紅紋,紋端分叉且雜亂,這是八神煞之一的血煞,也就是常人口中的血光之虞。」
「就因為這個?」顯然孟晨更加不信。
秦峰點點頭,他來這裡的確是為了這個。
早在孟晨和沈飛雪出現之時,他就從孟晨面相看出其必有厄虞。
後來確認了沈飛雪的身份后,他就迫不及待趕來這邊。
不為別的,只要救下這個女人,沈飛雪在這個女人身邊的地位自然就降低。
只要看到這一點,他就心滿意足了。
而且,他這樣做,也並沒有違背對呂若光的承諾。
「你以為不暴露你身份,就不能讓你不爽了嗎?」秦峰想著,嘴角已不自覺露出笑容來。
「你笑什麼?」
孟晨的話讓他回過神,急忙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正經地看著對面女人。
這一看才發現,對面女人依然抱有懷疑,不禁開口道:「你不信我?」
孟晨搖頭。
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令女人徹底信服,秦峰只好繼續說道:「你面生小斑點,嘴唇乾枯,眼白之中全是血絲,典型的睡眠不足,若是你說出自己的生辰八字,我便可以斷定你是為何事憂愁不眠。」
秦峰越是這般,孟晨就越小心。
不管是張敏還是沈飛雪的事,只要被其他人知道,都不會有好消息來。
而且,她骨子裡也不信這些東西。
之所以沒有轉頭走掉,也是礙於方才的救命之恩。
孟晨警惕地說道:「不用了吧?」
「要的要的,我就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
在秦峰糾纏之下,孟晨毫無辦法。只得報出自己的八字,「乙亥、辛巳、乙酉、丁卯。」
得到八字的秦峰果然不再糾纏,左手飛快掐起了來。
一邊推算,嘴裡一邊念念叨叨。具體念的什麼,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隨著推算,秦峰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時常都要深深看一眼身邊的孟晨。
「怎麼了?」孟晨也是有一些緊張。
「沒事。」秦峰擦了擦額角的汗水,左手大拇指繼續在其餘四指上起起落落。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秦峰才深吸一口氣,動作停了下來。
「生無七殺助二生,命入九陰自消命。」他朝孟晨說道,神情凝重。
「什麼意思?」
「二黑為坤,坤為大地之母為陰,也指女人之意,你幫助了一名女人活下來,因此身陷格煞,處在厄虞之中。」
秦峰急急說道,孟晨天干全陰,地支藏干主氣也為陰,這在他所學習的內容當中,為八陰命格。
放在平時,不會有什麼,但關鍵是她救下一名女子,產生因果關係,八陰命格變成了九陰格煞,九為極數,全乎、鼎盛之意。
孤陰不生,孟晨儼然已經陷入死局之中。
今天雖然救下她一命,可以後……
秦峰想到這裡,又開始掐指,一番之後,臉上驚駭之色更盛。
「兩天之後,丁未日,與孟晨的八字形成亥卯未三合梟神木局,合局的力量加九陰格煞的力量,那就是孟晨的死期!」秦峰心下已經有結論,梟神代表長輩繼母,也就是她的死,是因繼母!
推算出這些,秦峰一直不知該如何告訴面前的孟晨。
難道告訴她,她要死了?還是因為繼母?
秦峰開不了口,沉吟一陣,開口問道:「你的繼母如今在何處?」
對面孟晨早在秦峰算出她救了一個女子之後,便已被深深震撼,久久不能平復心情。
想想今日那黑衣人的出現,也正是因為張敏那些話。
以此來說,她陷入危險,的確是因張敏而起。
雖然她心中沒有怪張敏的意思,但這也是事實啊。
而且,此時秦峰還算出她有一繼母。
這一點,除了持劍閣少數人外,沒人知道,自然可以排除秦峰從別處打探而來。
既然已經被算出來,孟晨也就不做隱藏,「我只在十五年前見過她一次,之後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
「在神劍山莊嗎?」秦峰又問。
孟晨搖搖頭,表示不知。
之後,不等秦峰再問,她已率先朝秦峰說道:「你這麼厲害,可以幫我再算算其他的嗎?」
「你還要算什麼?」
「我有一個朋友,我想知道他在哪?」孟晨認真說道。
她全然不知自己已經陷入死局,此時心中全想著沈飛雪和張敏的事。
在她看來,秦峰算得這麼准,想必要找到沈飛雪,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秦峰點點頭,原先巴結孟晨讓沈飛雪因此失勢的心思已被摒棄腦後,此時只想如何解孟晨的死局。
沒碰到也就算了,但既然碰到了,必然會全力去解局。
一來救人一命,二來對他也是一種挑戰。
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解孟晨的局,還得從其自身出發。
想到這,秦峰神情正然,說道:「你隨便找個方向走出去。」
「哦。」雖然疑惑秦峰的吩咐,但見識過其不一樣的手段后,孟晨還是全部照做。
剛要邁出步子,秦峰的提醒聲又到了,「你身上的血光之虞還未應,小心一點。」
這裡還能有什麼血光之災!孟晨下意識的想著,跨出第一步去。
感覺馬上就能找到沈飛雪,馬上就可以解開那些謎團,她的心情倒也不錯。
心情不錯的她,步子也顯得輕快。
但好景不長,她才走出幾步,耳中就傳來聲音,緊接著腳下一陣鑽心的疼痛。
低頭,她最熟悉的捕獵夾掛在小腿之上,咬口鮮血長流。
「血光之災?」她一陣恍惚,這麼快就應驗了?
回過神的她哭喊起來:「快來幫我取一下……嗚嗚嗚……」
但秦峰卻沒有幫忙的意思,臉上一陣驚喜,「雷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