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奇怪的方法
符籙升空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上方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能容下一名成年人的巨大竹籃,順著石壁被放了下來。
「上去。」趙欽朝沈飛雪揚了揚頭。
沈飛雪照做,跨進在竹籃后,竹籃便開始往上升空。
隨著身位不斷升高,視野變得更加廣闊,下方的一切盡收眼底,層層淡霧穿梭于山間,美輪美奐的山景雲卷,流雲飛瀑,美不勝收。
但沈飛雪卻沒心思欣賞這些。
雖早知道神劍山莊招雜役有些異常,但這也異常得太過分了吧!
放著康庄大道不走,偏偏選這條路。
選這條路也就算了,還用這麼古老的方式來上山。
要知道,就算是千丈懸崖,只需要一名洞天境修者便可以接上去。
洞天境修者,對神劍山莊來說,多如牛毛,但卻沒人來接,而是選擇這種方式。
難道是怕被人發現?
正如之前夜無話所說,洞天境御空飛行,調動的是身遭的靈氣,才能保證長久的飛行而不墜落。但這樣的話,就很容易被人發現。
而且昨晚那個黑衣人,沈飛雪也覺得不對勁。
昨晚驚鴻一現他並沒有全力施展,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擋下的。
而那黑衣人,雖然劍斷了,可卻將驚鴻一現的劍芒斬斷。
就這份實力,要殺趙欽那兩人,根本用不著下毒。
可偏偏他卻選擇下毒,再現身。
同樣也是為了避免調動靈氣,怕被人發現?
聽他的口氣,好像是阻止雜役上山。
就招個雜役而已,也有人來阻止?
這樣一來,一方像做賊一樣招雜役,一方又像做賊一樣來阻止。
太詭異了!
沈飛雪思緒翩飛,人已經到了山頂。
在山頂的人幫助下,他總算站在了神劍山莊天門山之上,周圍都是雜草枯木,只有一條能看出是近期才踩出的羊腸小道,順著小道逐漸眺望而去,一幢魏巍的建築物,出現在視線的盡頭,在晨霧之中若隱若現。
這應該是神劍山莊七劍閣之一!
「別到處亂看,站好!」山頂的兩人中,一人橫眉冷眸,滿臉不快朝沈飛雪嚷嚷道。
沈飛雪也沒有在乎那人的語氣,雜役,在任何宗門勢力之中,都是最低級的存在,更別說神劍山莊這種頂級宗門。
沒有好臉色,太正常了!
將沈飛雪拉上來之後,那兩人又將竹籃放了下去,再拉上來之時,籃中多了一具屍體。
「這怎麼回事?」兩人臉色一變,朝沈飛雪質問道。
雖如此,兩人放竹籃的動作卻加快了。
他們在上方能收到信號,自然知道,下面發信號的肯定還有神劍山莊的弟子。
當趙欽順著竹籃上來之時,兩人紛紛開口問道:「怎麼回事,耽誤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有一名弟子死亡。」
在這兩人面前,趙欽恭敬了許多。
「兩位師兄,昨晚我們準備休息一下,卻不料有人襲擊我們,師弟被殺了,我也中了那人的毒。」趙欽說。
「什麼人?」
「他蒙著臉,看不出來。」趙欽一邊往山頂爬,一邊搖頭,待站穩之後,才繼續開口說:「不過兩位師兄放心,我與他大戰了三百回合,雖中了他的毒,但在昏迷之前,全力傷到了他,保下這人的安危。」
兩人對望了一眼,朝趙欽說道:「那你帶著你師弟回去,這人我就先帶走了。」
「好的,兩位師兄慢走。」
沈飛雪跟在兩人身後,走了一個多時辰,全都是在雜草從中鑽來鑽去,不過,神劍山莊七劍閣的建築物已經在各個山頭全部看到,看來是離要去的地方越來越近了。
想想此地幾百年前,還是荒蕪的一片,神劍山莊硬是開山鑿壁,在天門山上建出了如此宏偉的山莊來。
但也正因為神劍山莊的的建立,才導致災厄劍冢的去向完全不知所蹤。
說起災厄劍冢,沈飛雪了解得並不比其他人多。
雖然當時傳聞他從此地歷練出去,但他根本沒有來過。自然也不知道其來歷與地方。
第一次聽到災厄劍冢,還是在他師父口中,近千年的事情了,當時的災厄劍冢,還未因為他而出名;再次聽到,則是近期在玉后口中得知。
這兩人同時得知,是不是意味著她們之間有什麼必然的聯繫?
想想自己師父消失之前之前,在逍遙島留下的那東西,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守住那秘密。
那是一塊模糊不清常年散發著青幽之光的晶體,上面具體有什麼秘密,沈飛雪上一世研究了數百年,都未有絲毫進展。
他嘗試著劈開那晶體,可以他神劍之道巔峰期的能力,都未能劈開那奇怪晶體,甚至在上面未能留下絲毫痕迹。
本想更進一步,踏入神劍之意再嘗試,卻不料,在這個過程中被瀟曉筱坑害,自毀了本命神劍……
而那玉后,就更為神秘,在沈飛雪眼裡,她就是仙人,可她依然說出災厄劍冢來。
自認而然,就讓沈飛雪將玉后與師父聯繫在了一起。
「或許進入災厄劍冢,還能找到師父突然消失的線索!」自從見了玉后之後,沈飛雪時常就在心中如此想著。
以至於,他最初只是想歷練劍心,到後面,完全變成了對災厄劍冢這個地方的好奇。
來到里災厄劍冢最近的地方,必然是聯想翩翩。
此時,一幢建築物,出現在沈飛雪的視線之中。
七劍閣處在天門山七個不同的山頭,這一點沈飛雪早就看到,但這一建築物,卻是處在七劍閣各個山頭圍成的一圈,稍微低矮一些的盆地之中。
神劍山莊七劍閣,是天下皆知之事,那這多出一處又是什麼呢?
「師兄,中間的那個塔是什麼?」沈飛雪不禁朝前面帶路的兩人問道。
「你叫誰師兄?」前面的人回過頭,眼中寫著憎惡,「你只是一個雜役,連外門弟子都不是,憑你也能叫師兄嗎?」
「那我應該叫你什麼?」沈飛雪反問。
「你找死是吧……」那人眉頭一凝,就要動手,但卻被旁邊一人攔住。
「跟一個雜役過不去,有失師兄的風範。」那人勸說道。
「哼!」起先那人瞪了沈飛雪一眼,繼續往前。
眼看二人不理自己,沈飛雪只好又問:「喂,那誰,那中間的塔是什麼?」
「……」
前面的兩人同時停了下來,起先那人身影有些顫抖。
嗆~
突然,那人拔出劍,但劍鋒卻是懸在了沈飛雪面前。
「你再說話信不信我殺了你!」那人咬牙切齒,「我要殺你,就跟殺螻蟻一樣!」
「哦。」沈飛雪平靜地開口。
「師兄,冷靜,不能衝動啊。」另外一人還是勸說道。
「哼!」那人又是一聲冷哼,收回劍,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他就是這脾氣,不要介意,虞浪是吧,我叫苟遠玉,是神劍山莊解劍閣第十一代,也就是最年輕的遠字輩弟子。」剩下那人朝沈飛雪笑著說道。
能稱得上幾代幾代的弟子,通常都是正式弟子,苟遠玉自然也是。
「哦。」沈飛雪點點頭,指著那邊盆地之中的建築物,「那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我問到這裡,他會如此暴躁。」
苟遠玉明顯比之前那人要容易親近一些,臉上的笑容沒有散去過,回道:「那是問劍塔,是神劍山莊正式弟子的門檻,剛剛那位師兄,聽說就是連續七年的問劍塔試煉失敗,所以對問劍塔有一定的恐懼,每當有人提起,他都會不爽,而且你還是個雜役,他自然更生氣。」
末了,苟遠玉覺得有些不妥,連忙解釋道:「我不是看不起你雜役的身份,只是……你懂的,只要好好努力,雜役也有翻身的一天,況且你還這麼年輕。」
沈飛雪點頭,「說得很有道理,可他也不能這樣逮著人就亂殺吧。」
「他就這樣,但也就嚇嚇人而已,倒不會真的下殺手。」苟子玉笑著。
他倒是對眼前的年輕人,有些刮目相看。
想想之前來的幾批雜役,每人都是縮頭縮腦,為自己站在神劍山莊的範圍上,而感到格格不入,心底的自卑油然而生。
而眼前這人,不僅沒有這樣的感覺,還敢這樣跟正式弟子說話。
不讓叫「師兄」,就叫「那誰」,也不知道是真的什麼都不懂,還是膽子大。
苟遠玉心下想著,帶著人繼續往前。
而沈飛雪,也沒有再問什麼問題,更沒有開口去問關於張敏的問題。
畢竟,他第一天來,就問得太多,很容易就被人察覺到。
隨著二人又走了一陣,總算到了一排建築物前。
從遠處看,只能看到一座高大魏巍的建築物,但走近才發現,那高大的主樓旁,還有不少亭子院落。
「解劍閣!」
「對,這裡就是解劍閣,以後這一片的環境衛生,就全靠你們了。」苟遠玉說道,帶著沈飛雪進了一處偏院中。
院中還有許多人,不過穿著都是十分樸質,一看就是下下等的人。
「你以後就住這裡,等下會有人來跟你安排今日的工作,如果有什麼事,也可以隨時來找我。」苟遠玉最後說了一句,院子也沒進便離開了。
但沈飛雪,卻感受到一些不一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