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李大牛的決定
錢松仁因為太肉疼，導致一口氣不順暈了過去，但這些藥材對沈飛雪來說還是不太夠。
相比第一次兌換時，所需的材料高出數倍，按照這個增長來計算的話，這些藥材就只能換一次。
而且，現在他還差妖獸內丹。
拋開那被碧月升毀掉的五粒不說，後面這次兌換每一粒足足需要三十粒妖獸內丹，就連那從未兌換過的地級聚靈丹也是如此。
這可是一個大工程，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對付那些已經結成內丹的妖獸。
妖獸內丹這玩意兒，一般人沒能力擊殺，有能力擊殺的，又不會拿出這玩意兒來賣。
看了一眼面板中的丹藥，沈飛雪明白，以後的妖獸內丹，還是只得靠自己去弄。
「沈公子，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李大牛將沈飛雪的思緒打斷。
這一路一直到出了天溪鎮，沈飛雪沒有說話，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此時快到分別的地方，李大牛終於忍不住問道。
打算？
沈飛雪的打算就是回青州，現在他的這具身體，回青州是理所當然。而那凋敝的沈家，可以暫時作為棲息之地。
等沈飛雪如此一般的說后，李大牛急忙說道：「你好不容易逃出來，你還要回去嗎？」
「逃？」沈飛雪疑惑，雖然他從記憶中看到沈家沒落之際，青州那些宗派家族落井下石的畫面，但如何也用不上這個詞眼吧。
「你忘了沈家是如何沒落的嗎？」
「沈家與燕正風的餘黨有染。」
本來在這種時候，李大牛是不想提這種事的，但為了遊說沈飛雪，他不得不提。在他得知沈家被抄家后，暗中有過一段時間的調查。
正是因為什麼都沒能調查出來，他才必須要阻止沈飛雪回去。
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沈飛雪說出家破的理由時，還能這麼淡定，彷彿跟他沒關係一般。
「俺在沈家這麼多年，沈老爺的為人俺很清楚，他怎麼可能與那叛國的燕正風有染，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然後呢」
「有人故意還沈家，天機閣也有幫忙，你回去無疑是自投羅網。」
「哦。」沈飛雪跨上馬。
哦？合著說這麼多白說了？
李大牛發愣，雖然知道沈飛雪絕非是眼前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要與青州的各個家族宗派，還有天機閣斗，無疑是自尋死路。
「對了，這九千兩銀票，是錢老爺給的花紅。」馬上，沈飛雪拿出銀票，然後再也沒有停留。
「以後不要再去做走山虎了！」
拿著一沓銀票，聽著沈飛雪最後傳回來的聲音，李大牛神情有些痴獃。
他從未見過這麼多錢，近一萬兩，夠他家上下幾輩子也花不完。
相同震驚的，同樣還有張二山等人。
李大牛拿了銀票，竟然只是多看兩眼，就一一分發給每個人，包括他們張二山四人。
「多謝，以後李兄有用得上的地方，儘管招呼。」張二山誠懇地說著，一千兩，要夠他們殺兩個賊頭子，而且還必須是單挑。
此刻輕易的就拿到了手，心情溢於言表。
「這錢是沈公子給的。」李大牛說完，和自己的幾個兄弟也跨上馬。
一千兩，已足夠一家人安穩的生活一輩子。
但李大牛卻沒有就此在家過安穩日子的打算，沈老爺的恩情還未報，沈老爺的後人又是一大筆恩情，而且還隻身一人返回青州。
至於沈飛雪一定要返回青州的原因，李大牛認為是他要重整沈家。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這份精神，讓李大牛動容。
作為知恩圖報的李大牛，自然不可能就此窩在村裡，過安生日子。
無論他的同伴們怎麼想，就算是他一個人，在安頓好家人後，他也要去青州。
想著，策馬的動作加大，馬兒因此飛奔起來。
……
從天溪鎮到青州，馬不停蹄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當沈飛雪站在青州城門口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進城后，沈飛雪稍一打聽，便得到兩家有丹藥賣的地方。
挑了最近的一家，沈飛雪牽著馬篤步走去。
大清早，青石板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的確配得上大城市之稱。
突然，一陣呵斥聲從背後傳來。
「站住，小偷！」
緊接著是嘈雜的聲音傳開，並越來越近。
回頭，一人正在人流中靈活的穿梭，速度很快，有的行人被撞到，哄亂嘈雜因此而來。
稍遠一些，三個彪形大漢嘴裡嚷嚷著，緊隨其後。
「抓小偷？」
疑惑間，前面那人已經到了沈飛雪一丈之外，見沈飛雪牽馬橫在路中間，難免眉頭一皺，揮著雙手，「快讓開，快讓開。」
沈飛雪笑笑，卻未像他說的那樣，未出鞘的長劍反倒橫舉而起，一人一馬一劍，瞬間將不寬的街道給攔了個七七八八。
擋人的意圖太明顯了！
跑來那人當然也察覺到，眼看跑不過去，只得嘟起嘴瞪了沈飛雪一眼，繼而回頭面對那追來的三個大漢。
「跑啊，你小子不是挺能跑的嗎，繼續跑啊！」三名大漢見有人攔住小偷的去路，扳著作響的手指，緩緩逼近。
「內丹還你們！」被攔的人扔出去一顆東西。
「你以為還了就沒事了？敢到我們遙雲宗偷東西，不給你點教訓……」大漢的話沒能說完，因為他發現，他的話根本沒人聽，對面那人氣沖沖地轉頭，走到沈飛雪面前。
「你為什麼要攔我？」
這質問的口氣，讓沈飛雪一愣，什麼時候小偷也這麼強硬了？
不過看對方身形弱小，足足比自己矮了半個頭，臉上還髒得可憐，連樣貌都看不出半點來。沈飛雪都懶得跟他計較，淡淡地說道：「偷東西是不對的。」
「對不對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人氣鼓鼓地說完，鑽過沈飛雪的劍，氣鼓鼓的走了。
「兄弟，沒關係，有我們遙雲宗在，他不敢找你麻煩。」
沈飛雪還沒來得及接話，那已經走掉的小偷又傳來聲音，還是一樣，聲音中夾雜著不滿。
「你叫什麼名字？」
「沈飛雪。」
「好我記住你了，你給我小心一點！」小偷最後撂下一句，消失在人潮中。
對於他的威脅，沈飛雪也不放在心上，回過頭卻見那三人已經退回到原位。
他們交頭接耳，時不時指著沈飛雪，小聲議論著什麼。
最終，議論結束，一人恢復之前那般對小偷擺著的兇悍面孔。
「你是沈飛雪？」他問。
沈飛雪沒有回話，算是默認。
「你就是那個連天機閣都手軟，放過一馬的廢物公子哥沈飛雪？」
「怎麼，這次回青州是要重整你們沈家啊？」
「哈哈哈……」
其餘人放聲大笑，儘管之前沈飛雪幫他們攔下偷東西的人，但他們絲毫沒有感激之心。
沈飛雪並沒在意，雲淡風輕地拉起馬，朝自己的目的地行去。
對於這些宗派，只要不來妨礙他要做的事，沈飛雪不想理會，也懶得去理會。
眼看沈飛雪一言不發的離去，三人都有些意外。
「他就這麼走了？」
「不然你還想他怎麼樣？打我們一頓嗎？看那樣子，雖然拿把劍，但還是一如既往的廢物吧！」
「不管怎麼樣，我覺得這個事還是稟報一下宗門為好。」
三人商議一番，匆匆離去。
而沈飛雪此時已經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青州城內，大戶人家數不勝數，售賣丹藥的也就應然而生，而且生意不會太差。
甚至有的宗派，高價聘請煉藥師，為宗門弟子長期提供源源不斷的丹藥，這也是青州宗派整體實力更高的原因。
隨便一個宗派，到了鎮上，就比如天溪鎮這種小鎮上，都是比較厲害的存在。
沈飛雪一進門，就已經有夥計迎了上來，當然，能進入這種賣丹藥的行業，就算是夥計也具備修為，不然連自己都不懂，還談如何售賣丹藥呢？
「客官，需要什麼功效的丹藥？」
不待沈飛雪說話，那人已自顧自介紹起來：「我們這裡，任何功效的丹藥都有，像這個黃級通氣散……」
沈飛雪揚手打斷，「其實我不是來買丹藥的。」
那人一愣，重新將沈飛雪上下打量幾眼，不解的問：「那是？」
「我找你們掌柜的！」
「我就是。」那人更加疑惑。
不是來買丹藥，還直接找掌柜的，可眼前這人根本不認識啊。
得到那人的肯定回答，沈飛雪立即脫掉靴子，從中倒出一粒金色丹丸。
「能換多少黃級聚靈丹？」
掌柜的眼神和最初碧庄見到地級聚靈丹的眼神一模一樣，看了半天都沒回過神，在沈飛雪重複了第三遍之後，才遲疑地回過神。
「你想換多少？」
「一千枚。」
「可以，但我現在沒那麼多，給我三天時間。」
「好。」
直到沈飛雪消失，那人還沒回過神。
地級聚靈丹啊，就這麼出現在一個年輕人手上？
而且看上去面生得很，他基本可以確定此人不是青州城內的人。
既然不是青州城內的人，那……
想著，他嘴角掛起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