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大結局(2)
翌日,天氣依舊晴好。
驕陽如火如荼的朝大地發揮著最大的熱量,迸流出萬丈金光。
風和日麗的天氣,很容易讓人產生一個愉快的好心情。
言汐來上班,秦少凱已經沒有出現。
昨天下午還想和他說幾句話,結果他走的太匆忙。很多話,都沒機會顧上說。
也不知道秦少凱拿她的藥去做什麽,難道……是去查生產廠家了嗎?
“小曦,你看店,我出去采購。”
就在她趴在桌子上胡亂的思索的時候,老板的聲音從吧台那邊傳來。
要出去?
一聽到可以出去,言汐的兩雙眼睛立馬亮起來:“老板老板,我也要去!你一個人拿那些貨一定會很吃力,我去幫你好不好?”
蕭岩鄞偏過頭看向窗外,窗外金輝燦爛的陽光明亮的刺眼,這麽大的太陽,會曬黑言汐。他的視線從窗外收回,抬眸淡淡地看著言汐,道;“不行,外麵正是熱的時候,把你曬出毛病,我可擔待不起。”
“怎麽會?我可以打遮陽傘啊?再說了,出去采購是坐車,又不是一直要走著去。”言汐抗議他做的安排,“現在外麵熱,客人來也會等到下午涼快的時候,你就帶我出去吧,我也想跟著采購一次……”
皺著柔婉秀氣的眉峰,言汐期期艾艾地看著他。
“好吧,你可要跟著我,別亂跑。”
“好嘞!”
……
……
一片漫無邊際的黑色荒原。
很黑。
黑的讓人恐慌。
“這是哪?”在黑暗裏徘徊的言汐猛地睜開雙眼,一間古香古色的日式房間出現在她的眼中,屋子的陳設很簡單,亞麻色的草編榻榻米就在腳邊,身下睡著手軟的純棉褥子,身上蓋著一條薄毯子,毯子麵繡著收工縫製上去的櫻花。
粉色的櫻花,綴滿了整張毯子。
碎碎零零的花瓣,卻沒有樹枝和背景。
就隻是單單的櫻花,或完整、或殘缺,或盛開正豔的櫻花,在毯子上飄蕩著。
美麗的很夢幻。
言汐環顧四周,視線轉到身側的時候,停頓住了——因為,她身邊盤腿坐著一個男人。一個柔美,帶著一點媚氣的男人。
男人閉著眼,低著頭似乎是睡著了。單薄的唇粉粉嫩嫩的,就像是毯子上繡出的櫻花一樣有著美好夢幻的顏色。
他的皮膚很白,並非是歐美人士那種奶白,也不是如雪一樣刺目的蒼白,他臉上的皮膚幹淨又白皙,細膩的肌理白的通透,幾乎可以透過他的皮膚瞧見皮膚下幾道淡青色的血管。
這樣白淨的膚質,是東方人人種特有的白色。
這麽白皙的肌膚,配著男人細長的眉和卷曲上翹的黑睫,美麗的像做工精良的sd娃娃。
男人穿著一身日本男士和服,湛藍色的和服有些鬆垮的穿在身上,他身子似乎有點偏瘦,這樣的和服穿在他身上並不合身,卻也不難看。
這是一個美男啊!
言汐瞧直了眼,細細打量一番後伸出手,用食指的指尖輕輕戳了戳男人臉頰。
這麽細膩的肌膚,會不會真的像古詩上說的那樣,吹彈可破?
“嗯,言汐,你醒來了?”
男人被言汐的指尖輕輕一戳,就醒過來了。閉合的眼簾徐徐睜開,像是櫻花綻放,接著一雙明亮入朝露的眸子,倒映在了言汐的眼瞳中。
這個男人,睜開眼睛以後更漂亮!言汐不僅在心底感歎著。
“言汐,你的頭痛嗎?”眼前的男人凝視著她,聲音柔軟的像是雲朵一樣。
“頭痛?我的頭……當然痛了!”言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話說到一半才猛地察覺後腦勺有股沉重的悶痛。
她不是和老板一起去商場采購了嗎?她忍著頭痛開始回憶起來,她和老板在商場裏轉著,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間,老板就在涼椅上等她出來。她從女廁出來,在洗手池洗手的時候,突然看到鏡子裏多出了一個人影,還沒等她看清那個人影呢,她就眼前一黑,失去知覺了。
等她著一醒來,就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而且還是日式住宅!
難道她被黑社會的人拐賣到日本了?
不會吧!
言汐猛地警醒過來,一手捂著自己泛痛的後腦勺,一手戰戰兢兢地指著眼前的美的堪稱妖嬈的男人,慌慌張張地問道:“你,你是誰?你是什麽人?”
“我是鉛華,鬼塚鉛華。”
第126章:大結局,下
*
題記:其實,有的人是有愛的。隻是愛的太自私了,所以他的愛,傷害了很多人,並且,最後重傷了他自己。
隻有失去記憶,放心沉重的得失心,這樣的人才能變成最初稚嫩的樣子,才能回到最初的天真無邪。
可即便忘記了,又有什麽用。
傷害了就是傷害了。
那些被傷害過的人,以後的路又該如何走得下去?
你用以‘愛’的名義,來滿足自己的私口欲。你真的有你說的那麽愛我嗎?如果真的那麽愛,為什麽你下得了手,可以用這6年來的時光,親自用你的雙手把我送進地獄,親眼看著我接近死亡,見證我的凋零?這就是你的愛嗎?
你捫心自問,這是愛嗎?
你太自私了。自私到非要用我的生命來為你的私心陪葬。或許你是對我有愛的,隻不過,你對我的愛,敵不過你為自己的籌謀。
你想要的是一個美好的家庭,所以你編了這樣一出好戲。
但是到頭來,你能得到的會是什麽?是無盡的痛苦和孤獨。
我承認,我是恨你的,但並非一定要殺了你。卻也做不到原諒你。
就這樣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彼此消失在各自的生命中,才會使自個好過一點。就這樣吧。雖然你毀了我的人生,不過……還是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的人生經曆了這麽多風風雨雨,我才能夠看淡世間的一切,才明白了對於我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縱然無法原諒你,但還是要謝謝你,子琛。
——致,沈子琛。
*——*——*
起先,言汐對這個自稱是鬼塚鉛華的男人很有戒心。
鬼塚鉛華說什麽,言汐都沒有相信。
鬼塚鉛華告訴言汐:“言汐,你真的變了。你改變了很多,變的差一點讓我認不出你來了。我沒想到你會從一個頭腦還算不錯的特種兵變成了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弱智少女。說你弱智可能有點過分了,但是以你現在的頭腦,出個門,別人把你賣了,你還要幫著人家數錢呢。”
“從你在阿富汗失蹤以後,很多人都在找你的下落。包括我在內,我也在尋找你。起先,我以為你被你的大叔救走了,後來發現你大叔聯合秦少凱在找你。他們兩幫人都沒有你的下落,隻能說明你在沈子琛的手裏。可沈子琛是在軍隊裏,在軍隊裏找人是很麻煩的。因為軍隊的秘密實驗基地由國家財務支撐,別說守衛有多森嚴,就連那些秘密基地建在哪裏,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怎麽救你?我甚至以為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不過好在我本人留了一手,一直派眼線埋伏在秦少凱和你大叔那邊,這次他們找到了你,我也很快得到消息。隻是……你每次出門都很小心,一直有沈子琛派的兵在不遠處跟著你。店裏,又有你大叔的人手,我一直苦於沒有下手的機會。現在好了,要不是你自己和你的大叔從店裏主來,我也沒辦法和你這樣近距離說話。”
鬼塚鉛華在言汐詫異又疑惑的眼神下徑自說了很多:“你老公沈子琛還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有手段是有手段,可是……他用他的手段和自私——毀了你。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還是要說,你的老公沈子琛從行事作風到布局策劃上來說,的確比我狠辣許多。至少,我強口迫你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把你的記憶完全抹去,然後心安理得的給我生兒育女……”
“你什麽意思?”言汐終於忍不住了,麵若上的疑惑驟變成震驚,失聲問道。
什麽叫做“抹去記憶”?
“我是說,你根本不是沈子琛的愛人。更不叫沐朝曦,你是言汐,曾經是軍區特種兵結果遭到政治迫害成了黑道的人。你的家庭也不是和沈子琛門當戶對的高幹家庭,收養你的大叔是黑社會的人,你最愛的男人叫秦少凱,是你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而沈子琛,為了升官發財,獲得更高的軍銜,把你的大叔送進監獄過,也利用過你……現在嘛,又為了得到你,不知道動用了多少關係把你送去做了軍口事實驗,用激光手術刀切除了你的記憶神經區,你的記憶消失了,而且是你全部的記憶都消失了!並且,這個手術為你留下一個會頭部劇痛的後遺症。為了減輕頭痛,並且抑製記憶神經的恢複,沈子琛給你吃軍方研製的藥品。這種藥比止疼片好用很多,可以有效的緩解你的頭痛,同時也能抑製你的記憶。唯一的副作用就是嚴重損傷肝髒,破壞人的造血係統……這個副作用,對任何生命來講都是致命的。一旦停藥,又或者你把這種藥服用的時間很長,最後的結果就是‘死’!”
鬼塚鉛華的聲音依舊柔軟,聲調裏卻多了一分沉重和嚴肅,他說:“言汐,別不相信我說的話。你真的會死。而且……以你服用這種藥物的時間來看,可以推斷出你的腎髒器官已經被侵蝕的差不多。你不相信我的話,但是不能不信醫生的話,我會讓醫生給你做全麵的身體檢查。另外,證明我說話真假的方法還有一種:你現在沒有藥了,停藥一周,你就會知道你的身體究竟糟糕成什麽樣子。”
在鬼塚鉛華擲地有聲的陳述中,言汐忐忑不安的住在這個日本式的四方小院裏。第一天和第二天沒有吃nzt—42的藥片,頭部隻是隱隱作痛和暈眩,可是到了第三天以後,頭部的疼痛感像是一個巨大的海浪一般猛地撲卷過來,讓她的頭部像是有重錘在敲擊一下,一波一波的劇痛。
甚至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她已經因頭部劇痛而出現嚴重的嘔吐反應。
不管吃多少東西,都會吐出來。
身子很快扛不住了。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鬼塚鉛華將她送進了一家醫院,在醫院裏進行全身檢查,最後查出了一係列的病症——肝功能大麵積壞死、腎功能高度衰竭……
這些疾病一直在侵蝕她的身體,她因為吃著nzt—42這種類似於止疼片的藥物,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
此刻她的內髒器官,已經有如遲暮之年的枯槁老人,她的生命已經脆弱到隻要有一場感冒來襲,就有可能要了她的命的脆弱地步!
此刻她的生命,就像是在風中來回搖擺的,渺小的,脆弱的殘燭,生命的火苗隨時都有可能在風中消散……
當言汐拿著化驗單子,看到上麵寫出的病症後,整個人就如同石像一般僵在那裏,姣好的臉孔有些發青。她把化驗單怔怔地看了一會,眼中不知不覺的蒙上一層水霧,接著……她哭了。
就跟中描述的一樣,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從眼眶內滾落下來。
鬼塚鉛華就站在一旁看著她,眼底蘊著一層薄薄地歎息,白如凝脂的臉龐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過了一會兒,看到身邊的言汐哭的淚如雨下,他終於忍不住了,秀氣白皙的手臂搭在他的肩頭,輕聲說:“別哭,你不開心,我替你殺了他好不好?”
言汐會哭,是因為她信了。終於看清了這一切。
以往,沈子琛會每隔半年帶她去軍醫院例行檢查身體,查出的結果是身體指標正常。可是,斷藥以後,她的身體就出現劇烈的副作用,而且重新檢查……問題就全部浮現。
這能說明什麽?
隻說明一個答案:她的身子早有異常,軍醫院卻受沈子琛的安排,知情不告。而沈子琛為什麽要做這些,為什麽明明知道這種藥傷害身體,有致命的副作用還要讓她不間斷的吃?因為……沈子琛擔心她會恢複記憶。而他會這麽懼怕她恢複記憶的原因,必然是她根本就不是什麽沐朝曦!
難怪,她一直好奇為什麽自己的胸前會有一個肉雕,那是用刀子在胸口刻出的一朵花的形狀。
她問過沈子琛這是怎麽來的?
沈子琛說,這隻是車禍造成的傷疤而已。
她不是沐朝曦,那麽她是誰?就跟這個鬼塚鉛華說的一樣,是言汐嗎?
可就算知道沈子琛已經毀了她自己,毀了她的健康,她能怎麽辦?
殺了沈子琛嗎?
那怎麽行,沈子琛是北北的爸爸,是她兒子沈向北的父親!北北不能沒有爸爸……
她哭著搖頭,拒絕鬼塚鉛華的提議。
然後,在之後的幾天時間裏,因為斷藥,她一直在忍受頭痛的折磨,可卻能在頭部疼痛的瞬間,想起自己之前那些零散的記憶碎片。
然後,一點一點在腦海中拚湊出一個不完整的過去記憶。
和鬼塚鉛華說的一樣,她差不多,將一切事情想起來了。
之後,她對鬼塚鉛華說想回去找秦少凱。
鬼塚鉛華猶豫了一天,才答應。醫生告訴他,言汐已經活不過3年了,她以命不久矣。在想起之前他曾經對他做下的種種事跡……他突然想為言汐做一點事,把言汐送回了大叔和秦少凱哪裏。
而自己帶著鬼塚家族培訓出的忍者埋伏在沈子琛通往軍區和別墅小屋的畢竟之路上,準備暗殺掉沈子琛。
結果……行動失敗,死的人是沈子琛的中心下屬,朱炎。
與此同時,送回去的言汐已經住進了醫院,在大叔和秦少凱的擔憂中靠著氧氣和營養針度日。
頭痛的副作用讓她寢室難安,已經到了吃什麽吐什麽的地步。
她知道自己活不長就了,她也知道隻要自己繼續吃nzt—42,就不會受這樣生不如死的頭痛折磨了。
可是,她不想再繼續吃了,好不容易想起的過去,好不容易記起的回憶,她不想再放棄。
蕭岩鄞看到言汐這般虛弱的模樣,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不動聲色的做出一個決定——暗殺沈子琛。
這件事,他連秦少凱也沒告訴。
雖然秦少凱在得知沈子琛為了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結果,為了一己私欲毀了言汐,也想弄死沈子琛,但是他卻聽了言汐的話,沒有去做。
可他不一樣。
他是言汐的大叔,不是愛人。他不能看著言汐受人這般作踐,還要放過那個人。
即便那個人是言汐孩子的父親,他也無法容忍。所以他決定一個人去做,如果言汐要恨要怨,就全部責怪他一個人,不會牽連到秦少凱,更不會因為此時,兩人的感情有了隔閡。
在張思丹這個眼線的幫助下,他順利的知道了沈子琛由於上次的暗殺事件,已經有了很大的心病。
自己的妻子失蹤了,孩子也被人擄走了,他沈子琛本人還遭到過暗殺。畢竟之前虧心事做多了,難免做事心思重,顧慮多,時時刻刻都懷疑有人要害他。
尋人和自保的雙重壓力已經讓沈子琛有所吃不消。
張思丹還透露了沈子琛近日出門的行程安排,於是蕭岩鄞故意將沈向北帶到柏油路上,在沈子琛的轎車必經之路的一個十字路口,留給沈子琛一個兒子的背影。
原本精神恍惚的沈子琛坐在車裏,忽然之間看到了兒子的背影,一時失神,竟然衝出了停車線,闖了紅燈,結果讓蕭岩鄞事先在路口對麵安排的大卡車撞得轎車變形,人直接從車窗飛出去,倒在了血泊。
之後,跟來的警衛員車隊趕到,十萬火急的把重傷的沈子琛送進醫院,抱住了性命,卻成了癱瘓,下半輩子注定要坐輪椅!
而這邊,醫院已經無法給言汐治療,言汐生命危在旦夕,即便吃nzt—42。也隻是暫緩頭痛,而且藥物的副作用會繼續侵蝕內髒。
言汐的生命已經走向油盡燈枯,她躺在病床上開始不斷的嘔血,一邊嘔血,一邊對秦少凱抱歉的微笑:“對不起了,少凱,我雖然很愛你,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恐怕已經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很想給你生一個孩子,可我做不到了……沈子琛毀了我最寶貴的年華和健康……我現在什麽也給不了你。”
“沒事,沒有孩子也沒事。隻要你在就好了。我不會讓你這麽早死,我把我的腎給你一顆,你陪我走下去好不好?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別這麽快就分開。”秦少凱一手握著她的右手,俯下身在她聽力完好的左耳那邊說話。看見她不斷的嘔血,他其實嚇壞了,可卻不敢表現出來,硬撐著鎮定,用手裏的手絹抹去她嘴角的血跡,固執又哀求的說,“因為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再遇見你,所以今生我就想好好把握。我隻想把最好的給你,哪怕是把命給你了,我也願意……在阿富汗,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所以你不許走……”
“謝謝你……”眼睛不知何時又升起了一層水氣,言汐的眼睛變得很濕潤,卻又異常的透亮,“我會努力活下去,我會用你給我的腎,努力地活著,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和你在一起。我們一起走下吧,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
“好。”幾乎是哽咽著,秦少凱低下頭吻上她的紮滿針孔的手背,低喃道,“我會陪你,一直走到你生命的盡頭……你的北北,有我呢。”
End(結局)……
*
後記:
(1):出了車禍的沈子琛從軍wei主口席的位置上掉下來了,成為一個廢人的他,不得不退出軍政這個舞台。
而出了車禍以後,他的疑心病日益加重,終於在精神科的醫生查出他患有精神分裂症以後,歃血盟的那些元老也對這個少主失去了希望。
沈子琛的身份一落千丈,從高高在上的少主,一下子成為了無用的廢人。
他的家族一向是個利益區分很明顯的家族。
他的父親,對她也沒有多少感情。
反正沈家的兒子不止這一個,還有幾個私生子可以啟用。
於是,沈子琛被安排到了療養院,再也不是歃血盟未來的接班人。
一個傳奇人物,就此終結。
最後的下場,是她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望著療養院裏枝繁葉茂的樹冠,對著樹上的那些麻雀傻笑。
在繁華輝煌的事跡也成為了過去,從此以後,晚景淒涼……
(2):沈向北一開始不理解為什麽自己的母親要離開爸爸,後來隨著年歲的增長,每次和言汐一起去療養院看望沈子琛,在大人們的交談中,沈向北明白了一些事。
他其實還是想要沈子琛爸爸,可是……現實就是如此慚愧,他的爸爸傷害了媽媽。他也知道媽媽活不長了。
(3):每一次,秦少凱把言汐送到療養院去見沈子琛,言汐都會對著沈子琛說一些近日生活發生的瑣碎的事情。像個年過百歲的老人一樣,對著精神失常的沈子琛絮叨很多事情。
在走出療養院的那一刻,沈向北突然拉住了言汐的手,久違的哭了起來。
她問北北為什麽要哭。
北北在懂事以後,第一次喊她媽媽,並且哭著哀求:“媽媽,我以後乖一點,再也不對你甩脾氣了,你讓爸爸回家好不好?我以後會很乖乖的,你能不能別走?”
然後,她也哭了。
雖然換了腎,可醫生告訴她,她的其他器官是換不了的,整體功能太差了,最多還能活6、7年。
她沒有辦法陪著北北長大了……
(4)
6年以後,沈向北12歲了,班級裏的優秀學生,也是學生會的小小會長。
勤奮,聰明,愛勞動。老師和家長眼中公認的好孩子。
北北去參加市裏的演講比賽的那一天,剛好是言汐走的那天。
言汐的這一天,真的沒什麽特別的。
如果說非要有什麽特別的天氣,隻能說,那天,天黑的很快……
秦少凱怕耽誤沈向北的演講,沒有打電話通知。
他抱著言汐的冰冷的身體,把一個堂堂黑道教父的形象毀了個徹底,哭的像條狗……
蕭岩鄞坐在床邊,安靜的像是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