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閑談
夏洛克悠悠醒轉，他費力的睜開眼睛：似乎是血流到了眼皮上又凝固，導致他的上下眼皮粘在了一起。
映入眼簾的是月光、湖麵、火堆、上麵的烤魚和邁爾斯。
“我們這是在哪？”夏洛克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傷勢，想要坐起來，嘶了一聲後又躺了回去。
“湖邊，你一開始躲得那個湖。”邁爾斯答道：“你的運氣真好，那怪物似乎引爆了自己的儲氣器官，整個肚子都被炸開了。”
說著，他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鮮血。
那個怪物居然有儲氣器官，這是夏洛克萬萬沒想到的，古龍是念出咒語才能噴火，而這個無翼龍卻是通過非常科學的方式駕馭了這種力量，這期間發生了什麽，夏洛克不得而知。
“那是個什麽怪物？”夏洛克問出了他的疑惑。
“學名叫地行龍，巨龍中的殘缺兒，沒有智力、隻能在深山老林中做土大王，鬼知道咱兩怎麽遇到了一頭。”傷口的疼痛讓邁爾斯意識有些不清醒，話也多了起來。
“這世界上真的有巨龍？他們生活在哪兒？”夏洛克好奇道。
“起源之島的中央，那不是兩個環形島麽。”邁爾斯伸出兩隻手，四指對四指，大拇指對大拇指的比劃著：“在中間，那就是龍島。”
“巨龍那麽厲害，為什麽他們從來沒出現過？”夏洛克仔細地回想著，沒發現世界曆史上有巨龍的存在。
“金龍銀行知道吧？金龍、銀狼、銅鷹，這麽穩健的貨幣體係，上千年不變的兌換比例，該死的巨龍們在他們的龍島上藏滿了黃金白銀。”邁爾斯齜著牙。
“你還好麽？”夏洛克關心道。
“關心你自己吧。”邁爾斯撇撇嘴：“這種傷對我可算是家常便飯，隻要回到據點海洛伊絲就能治好。”
“那我們怎麽回據點？”夏洛克的疑問非常有說服力：他們兩個幾乎都是廢人了。
邁爾斯從腰間拿出了一個像是對講機的東西，夏洛克能認出來是因為上麵還伸出了一小截天線。
“這種黑科技都有了麽？”夏洛克心中暗暗地吐槽道。
“這是對講機，迪恩親手製造的，可以在十公裏內傳輸訊息，我已經通知醫療小隊的人和工匠小隊的人來了。”
“工匠小隊？叫他們幹嘛？”夏洛克掙紮著坐起身靠在一棵樹幹上。
“地行龍也是龍，那麽好的屍體你就打算丟那不要了？”邁爾斯伸出手指盤算著：“龍鱗、龍骨、龍牙、龍眼，龍身上可都是寶貝。”
“如果你找迪恩幫忙的話，說不定他會幫你做些很厲害的東西，畢竟這頭龍你出力不少。”邁爾斯朝著龍屍體的方向努了努嘴，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
這還是夏洛克第一次見到邁爾斯笑，幾乎有些受到驚嚇，但是他心裏想的是另外的事情。
“你似乎並不很尊敬會長，也不信奉古神？”夏洛克試探地問道。
“古神隻是向我們展現了一些曆史，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我並不感興趣。”邁爾斯望著火光。
“那你為什麽參與歸正會？”
“這是海洛伊絲的願望，她希望回到古神領導著的那個年代，人人都擁有強大的靈能，生產力的發達將會消滅貧困和戰爭。”邁爾斯咧開嘴：“她和我說的。”
“你在入會之前就認識了海洛伊絲？”
“準確來說，我之前是個外圍人員，迪恩直接聯係我去做一些事情，我拿錢，辦事，和他們沒什麽瓜葛。”
“然後呢？”夏洛克望著邁爾斯。
邁爾斯隻是盯著火堆上的烤魚：“後來出了些意外，我受了重傷，逃亡到一個小鎮的時候遇到了海洛伊絲，她真的是那種非常單純的姑娘，幫我治傷，什麽也沒有問。”
夏洛克繼續等著他的下文。
“她很軟弱，但對病人的生命看得比什麽都重，但是那種小教會的魔藥總是不夠用的。”
“為此他和當地的主教有些衝突，那主教跑到她家，想要傷害她。”
“然後呢？”邁爾斯淡淡的敘述居然讓夏洛克有些緊張的感覺。
“我的傷好了大半，就把那主教殺了，用火，烤成了焦炭。”邁爾斯的臉上露出快意的神情。
“然後我帶著海洛伊絲逃了，海洛伊絲當時有序列三，我就帶她到了歸正會，迪恩雖然是個邪教會長，但是為人很規矩，講道義，海洛伊絲在她那我很放心。”
“後來海洛伊絲注射了他們的魔藥，晉升了序列四，也成為了古神的信奉者，她希望我留下，我就留下了。”邁爾斯搖頭笑道：“後來我也注射魔藥晉升了序列四，成了執行小隊的隊長，直到今天。”
“你自己就沒有什麽想做的麽？”夏洛克問道。
“我生在信奉奧秘之神的家庭，後來他們都被教會的人清除了。”邁爾斯說清除這個詞的時候很冷淡，仿佛那和自己無關一樣：“別誤會，他們不是什麽好人，但我還是完成了我的複仇。”
“在那之後，我用著奧秘之神的力量，殺人、做事、拿錢、喝酒、享樂。”邁爾斯笑著搖頭：“那真是沒意思。”
“我是說，你現在有什麽願望？”
邁爾斯終於把目光從火堆上移開，直視著夏洛克的雙眼，平靜而又堅定。
“我的願望？我的願望就是守護海洛伊絲的願望。”
說完這句話，他又低下頭去，看著火堆，火光在他臉上跳動。
夏洛克也許久沒說話。
“烤魚可以吃了。”邁爾斯伸手拿下兩串烤魚，遞了一串給夏洛克：“雖然沒帶材料，但這種魚本身就很鮮美，沼澤地區的人喜歡生吃這種魚。”
夏洛克接過烤魚，在魚肚子上咬了一口：邁爾斯果然是常年在外摸爬滾打，火候掌握的恰到好處，魚肉也確實像他描述的那樣鮮美，很多汁水。
“為什麽我們不吃龍肉？”夏洛克問道。
“騎士小說看多了？吃龍肉可不會讓你變壯，反而有微量的毒素，吃下去後你就在這兒自身自滅吧。”
夏洛克縮了縮脖子，他確實覺得龍肉能增強體質，小說裏都是這麽說的。
“不過龍肉確實是體力藥劑的原材料，海洛伊絲可以拿來做一點，將來出任務的時候帶上說不定會有大用。”
“煉金術？”夏洛克還記得這個詞。
“準確地來說，煉藥，煉金術是一個很大的範疇。”邁爾斯舉了個例子：“比如說小麥和香菇就能煉出恢複藥劑。”
“啊？”夏洛克這下真的是驚了：“那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煉？”
“我給你鐵，你造把符文手槍出來？”邁爾斯反問道：“煉金術需要特定途徑的靈能和神術的配合，在時間和火候的把握上也大有難度，你以為扔鍋裏燉就完事了？”
邁爾斯今晚顯然是打開了話匣子，居然還有了些幽默感。
“那難道不應該是些什麽很厲害的材料麽？小麥和香菇也太掉價了吧？”
“或許黃金碎和氣泡菇會讓你聽起來舒服的多？”
“那是什麽？”
“小麥和香菇。”邁爾斯正色道：“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