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常識
夏洛克打開了花灑，熱水從他的頭部淋下。
“工匠之神教會的人也頗會享受嘛，這麽一個地下據點居然還有花灑。”夏洛克心想。
這個世界的人洗澡大多是一個大木桶裝滿熱水，在裏麵囫圇洗一下就好了。
隻有貴族或者富豪才能用的上花灑，而在歸正會居然每個人都可以享受。
“我居然開始對這裏產生歸屬感了。”夏洛克暗暗地想到，也給自己在心裏敲響了警鍾：“我不在乎哪個神才是真神，我隻需要救出凱蒂，搗毀這個邪教就好了。”
“但是我舍得麽？”夏洛克又想起剛才海洛伊絲對他使用治療神術時暖洋洋的感覺，那個小綿羊似的女孩，溫柔地抱怨著邁爾斯下手太狠。
邁爾斯教官也是一樣，夏洛克握拳，看到了自己胳膊上清晰可見的肌肉：這是他這些天努力的成果。
他雖然下手狠了些，訓練的強度大了些，但是夏洛克能感覺到其中的心意，他是真的希望夏洛克擁有自保的能力，希望夏洛克能成為一個戰士，為此他不惜傾囊相授。
在訓練時流汗也總好過在戰鬥中流血。
夏洛克抓洗著頭發，閉上眼睛，決定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總會有辦法的。”
換上新一套襯衫和黑色長褲，係上腰帶，夏洛克走向了圖書館的方向。
此時正是飯點，走廊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和夏洛克親切地打著招呼：顯然他們已經認識了這位特殊的上層人員。
整個地下據點裏有大概一百多人，男男女女，除開哈利帶隊的工匠小隊、邁爾斯組建的執行小隊、海洛伊絲領導的醫療小隊、貝爾德兄弟帶領的參謀小隊裏的精英以外，還有大量的後勤內務人員，這些人的開支如何解決，夏洛克不得而知。
很快他就來到了地下據點裏的圖書館，這裏是參謀小隊的主要工作地點，亞爾林叫他來這裏一趟。
“年輕人，晚上好。”頭發茂密的老人和夏洛克打著招呼，他從一排書架後走出：“找個椅子坐吧，今天難得你有空。”
“我難道不是每天晚上都有空麽？”夏洛克反問道。
“大概可以說是活著，但是和死了沒什麽差別。”老人笑道，同時拿著一摞書坐到了夏洛克麵前。
“正好也不會和邁爾斯的計劃衝突，所以我才叫你來的。”
“和邁爾斯的計劃衝突？他有什麽計劃？”夏洛克疑惑道。
當然是和海洛伊絲一起約會咯。”老人笑道：“食堂可不是個適合燭光晚餐的地方，我相信你也沒在食堂看到他們。”
“他們肯定去城裏了。”
夏洛克心說怪不得邁爾斯那麽急切，叫自己別耽誤海洛伊絲的晚飯時間，原來是另有安排啊。
心裏暗暗感到有些好笑的同時，夏洛克開口問道：“您叫我來又是什麽事呢？”
“不用用敬語。”老人戴上眼鏡，翻開了麵前的一本書：“主要是想給你普及些常識。”
“什麽常識？”
“神秘世界的一些常識。”
“願聞其詳。”
從這位學識淵博的前知識之神執行者口中，夏洛克對這個世界神秘力量的運轉體係終於有了一些了解。
這世界上的每一個生物都擁有靈性，這靈性可以說是靈魂的力量，動物有、草木有、人類有、精靈矮人也有。
靈性無法對現實世界產生任何影響，但是卻可以影響到另外一個世界——靈界。
每一個生命的所有思緒都會聚集到靈界去，靈界的各種思緒遵循著同性相吸的守則，最終聚集成一個個團塊的不同種的思緒。
通過古神的力量，這些思緒能夠重新從靈界中抽取出來，到了此時，這些思緒就會外化成能量——靈能。
靈能可以用於驅使和控製神術，但是從古神或者偽神那裏獲得靈能卻需要消耗施術者本身的靈性，過量的使用靈能會導致施術者的靈性萎縮，最終導致頭痛或者昏迷、甚至有可能失憶和腦死亡！
在消耗靈性使用靈能的過程中，靈性也會得到鍛煉，慢慢地增長，等到靈性增長到了極點時，便需要下一次注射魔藥，開始下一個階段的積累。
也就是說，一般神明的魔藥主要有三大作用：增強與對應神明的聯係、標定這一序列的靈性極限以及禁止注射者再一次注射別的神明的魔藥。
而古神的魔藥隻有前者的前兩種功能，並且還可以注射給那些已經注射了知識之神、工匠之神、奧秘之神和醫療之神魔藥的神眷者。
夏洛克覺得自己也應該盡快開始訓練自己的控火術了，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上一次使用控火術失敗的原因大概就是靈性枯竭，他需要盡可能多地鍛煉自己的靈性，以增強自己的自保能力。
夏洛克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問道：“關於叛亂的那段曆史，教會那邊是怎麽說的？”
“嘿嘿，教會那邊把這描述成一場災難，一場由魔神掀起的滅世狂潮。”
“教會把古神們稱為魔神，把借助邪念增強的神明叫做邪神，把借助有益的思緒增強的神明叫做正神。”
“他們說魔神們汙染了這世界上一半的各種生物，於是神明們帶領著自己的族群奮起反抗，最終擊敗並封印了魔神。”
夏洛克皺眉，心裏卻暗暗思索著：“如果古神沒有造假的話，那麽那些白色人影應該是被凡人種族們擊敗的。”
“可是教會是知道古神或者說魔神的形象的，他們不可能弄混白色人影和那些巨型扭曲怪物的差別，歸正會說的也不可能是真的，因為那些白色人影和古神根本就是兩種生物，不可能是白色人影被封印後變成了古神。”
“兩邊說的可能都是半真半假，但區別是歸正會這邊不知道真相，但是教會的高層可能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感謝您的解答，亞爾林閣下。”夏洛克禮貌的開口道。
誰知老人卻笑了起來：“你可真是個禮貌的孩子，我可都快被哈裏和邁爾斯搞得對布列托尼亞的教育感到擔憂了呢。”
“時間也不早了，我聽邁爾斯說你明天還要出任務呢，早些回去休息吧。”老人說道。
“我能問問我要出的任務是什麽麽？”夏洛克望向對麵的老人。
“你在擔心這個啊。”老人沒有看他，隻是盯著自己的書：“你這樣的新人不會有太難的任務的，頂多是資源采集或者是獵殺靈獸。”
“靈獸是什麽？”夏洛克問道。
“所有生命都具有靈性，而有些更是天資卓越。”
“像是巨龍、巨人，他們隻要成年就會具有相當的靈性，又從血脈中繼承了使用靈能的方式，從而得到了使用神術的能力，它們的屍體是極好的材料，醫療之神、工匠之神、知識之神和豐收女神教會的人都會搶著要的。”
“為什麽？”
“你以為超凡物品是怎麽來的？醫療之神和豐收女神教會的煉金、工匠之神和知識之神的附魔和工匠之神教會的製造，都需要超凡材料來製作。”
“教會也會經常派人去獵殺它們的。”老人補充道。
夏洛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