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噴水槍守城

  劉備不知道城牆上的朱言已經腦補了還多出，諸如讀者給他寄刀片，拜財神的老媽拿著鞋底子抽他，甚至穿越到天庭，關公扛著大刀攔住他不准他進入南天門之類的一系列大戲。他紅著眼睛，就要衝上去。

  旁邊的夏侯淵可是從頭開始，看清楚朱言是怎麼樣幾句話就把劉備三兄弟逼到這步田地的人，他分外理解劉備的感受，要是攻破城池，他願意幫劉備在朱言的腦袋上砍上幾刀——這樣的人實在他可怕了。

  他還不知道，劉備之後會稱帝。

  要是他知道，朱言幾句話，把三分天下的一個國家給弄沒了，或許會更害怕。以後見到朱言的第一反應都是一刀砍死，千萬不能讓他開口說話。

  當然，要是他知道，朱言弄沒的，是今後與曹操對抗，甚至幾次危及到魏國統治的蜀漢，也不知會不會在砍死朱言之後，給他燒上幾柱香。

  可是現在，曹操還沒有下令攻城，他不能讓劉備就這麼一個人衝上去送死。所以一把拉住了他，

  劉備雖然恨不得將朱言油炸水煮，再用火烤……但他也清楚，現在衝上去就是送死了，他要是想死，又怎會落到如此田地，只能咬著牙，紅著眼，死死地盯著城樓上的朱言。

  曹操終於下令攻城。

  朱言看到曹操大軍像水一樣朝著下邳城湧來，心中還是狠狠顫抖了兩下。

  張遼急忙招呼將士還擊，弓箭、石頭什麼的，不要命的往下面扔去。

  城下的曹軍也張弓朝著上面射來，朱言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已經被朱言收為親衛的張柱子打落了飛到朱言面前的一支箭，連忙擋在朱言面前，道：「先生小心。還是先躲到城牆後面吧。」

  現在可不是裝逼的時候，朱言一貓腰，躲到了昨天綁呂布的那顆柱子後面。

  曹操攻勢甚急，這不要命的打了一個上午，待到士卒都精疲力盡了，才退下去吃飯休息。一直躲在城門後面的朱言這才鬆了一口氣，從柱子後面走出來，好多人死了，還有好多人都受了傷。

  他往城牆下看了一眼，城下的屍體更是堆積了無數。

  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他忍不住，一下子趴在城牆上吐了起來。

  張遼還在招呼著安排把受傷的士兵撤下去治療，然後又讓人趕緊把乾糧送上來。

  他們此時都不敢鬆懈，連吃飯，都要在城牆之上。

  張柱子嚇了一跳，連忙問道：「先生，你沒事吧？」

  朱言差點將苦膽都吐了出來，他無力的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直起身，才發現，柱子也受傷了，胳膊上，被不知是箭矢還是到滑了一下，血把整個袖子都染紅了。

  他急忙道：「我沒事，你呢，手怎麼樣？」

  柱子咧嘴一笑，道：「俺沒事，只是不注意，被刀劃了一下。就是有點使不上力。」

  剛才看見這麼多受傷的人，還有死去的屍體，朱言都只覺得恍惚，現在一看見柱子受傷了，眼眶卻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沒事什麼沒事，這麼長的傷口，都差點傷到骨頭了。」

  這個年代，又沒有抗生素，稍微一點感冒咳嗽都可能要了人命，更何況這麼長的傷口。

  柱子笑道：「真沒事，俺前幾個月受的傷比這個還嚴重呢，現在都完全好了。大夫說我福氣好，不會有事的。」

  朱言哽住說不出話來，他強忍住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不遠處的張遼看見朱言在這裡，也走了過來，看見朱言的異樣，他愣了一下，問道：「公子沒事吧？」

  朱言搖了搖頭，擠出一絲笑容，道：「沒事，一個上午，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就都躲在柱子後面了。」

  張遼倒是理解，他說：「公子畢竟不是行伍之人，動手殺人，畢竟不是長處。」

  朱言沒有覺得被鄙視，他只是問道：「我看大家都很累了，要是下午曹軍繼續攻城，能守得住嗎？」

  張遼笑道：「沒事，大家都齊心協力，雖然難了些，但大家都扛得住，就是今早曹軍攻勢太急了，箭矢、石塊用得太多，不知道等曹軍再次攻上來，這些東西能不能準備好。」

  朱言看出了他的難處，問道：「箭矢需要打造，但石塊難道也不足了嗎？」

  張遼道：「曹操大軍圍城已經兩個月了，石塊這些，剩的都不多了。再打下去，恐怕就要拆房子了。」

  朱言皺眉想了想，問道：「那柴火呢，柴火還夠嗎？」

  張遼不知朱言為什麼問柴火的事，他想了想，道：「柴火倒是應該還充足，這兩個月，曹操沒有圍住北城門，一些百姓都從北城門出去打柴，也沒受到阻攔，現在，柴火應該還充足。」

  朱言道：「那可不可以燒熱水，代替弓箭石塊？」

  張遼眼睛一亮，道：「或許真可以，一票熱水潑在身上，可比一個石塊砸到疼多了。」

  「只是潑不遠。」張遼有些遺憾。

  朱言笑道：「那城中竹子多嗎？」

  張遼道：「竹子倒是很多。」

  朱言道：「那就做噴水槍吧。噴水槍噴水，雖然比不上弓箭的距離，但應該不會比扔石頭近多少。」

  張遼問道：「何為噴水槍？」

  「這……」朱言如何解釋，還是直接讓人取來一根竹子，一些破布，一根細一些的木棍，當場截下一段竹筒，做了一個，然後吸了一桶清水，射了出去。

  周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噴水槍，簡單易制，還輕便，射程都快要趕上一些士卒隨便射出的弓箭了。

  張遼大喜：「有如此利器，曹操打得再急，也守得住。」

  然後連忙讓人取來竹子，製作噴水槍。還將樣品讓人帶到陳宮、高順那兒。

  士卒得到噴水槍后，都高興壞了，這可比射箭容易多了。

  於是城牆上，又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

  受傷的人和屍體被抬下去，沒吃飯的士卒開始吃飯，吃了飯的就做水槍。

  城中昨天做過思想動員的百姓們聽說將士們需要熱水，也很積極的獻出了不少的柴火。

  有的人甚至挑著桶，背著鍋，來到城牆下，給城牆上的士兵提供熱水。

  而朱言、張遼四人此時才抽出點時間，短短的相聚了片刻。

  此刻，大家對於能守住城池，都信心滿滿。

  陳宮終於先把守城的工作放下，交給南城門的守將，自己親自帶隊，去開展昨天沒有做完的『打土豪，分田地行動。』

  現在城中的大戶們基本都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可拖不得，拖則生變。

  他們先要把下邳城中的局勢給穩定住，那些存在隱患的世家大戶，先抄了，然後監管起來，讓他們不能使壞。

  而這項工作，朱言也必須要跟著，若遇到什麼人跳出來給士卒們講什麼三綱五常之類的，朱言也好反駁，不讓『打土豪、分田地』的工作受到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