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我的榕兒
“什麽?!”黃伊榕再一次震驚,心裏著急,“您為何如此?泄露給誰了?”
當一個人的武功達到至高境界後,都會很注意盡最大能力地隱藏自己的實力。若各種絕妙高招暴露於人前,則極有可能會被勢均力敵的有心之人破解,如此的話,對戰當中極為不利,甚至有可能須臾間死於敵手。
那日在“大王山”上,郭旭揚以一招結果死屍淩玄肅,就是為了避免在眾江湖人士麵前顯露太多。萬重山發出“幻?幽冥”之絕殺劍,反而被郭旭揚砍斷整條右臂,便是得益於鐵從雲事先為郭旭揚手繪出的“萬重山之劍招”。
周伯翁乃當世之武學奇才,他年輕時與風逸珪交過手,後又與郭旭揚對戰百餘回,還目睹過兩回郭旭揚與淩玄肅的決戰,是以,對於“墨劍冥終”劍法,他可以說是領悟良多,針對一些劍招,他還思索出了破解之法。若這樣一號人物,將郭旭揚的本門絕學,盡數告知其仇敵,則毫無疑問,郭旭揚必定陷入致命的險境。
“等小夥兒醒了,我再說予他聽吧。”周伯翁歎了口氣,語氣尤為堅定,“到時候無論他如何怪罪我,我小老兒都受著!”
“姨父,憨大頭要怪,就讓他怪我好了!這不關您的事。”華敏敏的雙眼紅了,“是我對不起他。”
蘭鶯走近華敏敏,輕輕地拍撫著外甥女的肩背,默然不語。
“敏敏,你還年輕,江湖之險惡,你又能體會多少?是那人太過奸險,也是我對不住小夥兒。”周伯翁續道。
黃伊榕看了看周伯翁,並未言語,心中卻道:“不知發生了何事,似乎與華敏敏有關。唉,旭揚一直敬周前輩為長輩,以他的性子,不論發生什麽,想必都不會怨周前輩的。”她撇了撇嘴,心下生出厭惡之感,“這華敏敏能不能不要這麽叫他?真的好討厭!”
見周氏一家似乎有難言之隱,黃伊榕便沒有就周伯翁的話題追問下去,隻是說道:“為了讓旭揚多休息會兒,我悄悄點了他的暈睡穴,短時間內怕是醒不了。周前輩若想等他轉醒,得勞煩您多候片刻。”
“唔……”黃伊榕原以為要睡很久的郭旭揚,喉嚨裏突然發出細微的聲響,身子動了動,緩緩地睜開眼來。
“你這麽快就醒了?!”黃伊榕驚訝中又帶著歡喜,“你的體質真是遠超常人。”
“周老前輩?您們……”發現帳篷內除了榕兒之外,竟然還站著周伯翁、蘭鶯、華敏敏和李世民,郭旭揚覺得大感意外。看到五雙眼睛齊刷刷地望著自己,他略微不好意思,“怎麽回事?周老前輩您怎麽來了?榕兒,快扶我起來。”
“小夥兒,你就別瞎整這些虛禮了。好好躺著,我有話對你講。”周伯翁的雙手在空中虛壓兩下,明確道出讓郭旭揚躺著說話,若因為輩分禮數而勉強坐起,則勢必牽動傷口。
“就是就是!憨大頭,你看你的臉都白成什麽樣子了!聽我姨父的,別亂動!”華敏敏跟著回嘴。
黃伊榕又瞪了華敏敏一眼,兩三步就跨到了床沿,斜坐在床邊,隔著被褥緊貼著郭旭揚的身體,語調略微拔高,“什麽憨大頭?!他哪裏憨了?頭哪裏大了?請你以後別這麽叫他!”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最終在第三次聽到這難聽又玩味的詞兒時,再也忍不住地爆發了。
“我就叫他憨大頭怎麽了?礙你什麽事兒了?他自己都不介意,你是他什麽人?管得著麽你?”華敏敏的嗓音,一點兒也不比黃伊榕低,她也快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床邊,不經意間又朝裏挪了挪,卻沒好意思靠向那裹著郭旭揚的被褥。
“你……”黃伊榕咬著下唇,咬得很用力,似是要將它咬出血來。對上這嬌蠻的華敏敏,她的心中又氣又急,一時間竟答不上話來。
“我……是旭揚的什麽人呢?”黃伊榕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抓向衣擺,抓出了褶皺。
“榕兒。”郭旭揚暗歎一口氣,眼中掠過一絲無奈。他衝黃伊榕淺淺一笑,搖了搖頭,示意榕兒莫與華敏敏過多計較。他的右手自薄被中抽出,當著眾人的麵、當著華敏敏的麵,握住了黃伊榕抓衣擺的左手,握得很緊。
他看向華敏敏,一字一句地說道:“華小姐,她,是我的榕兒。”“我的”兩個字,他加重了語調。
“旭揚……”黃伊榕的心,瞬間融化了,右手覆蓋在郭旭揚的手背上,輕輕地摩挲著。
“你、你們……哼!”華敏敏猛地彈起身來,圓溜溜的大眼睛裏,些許水霧在眼眶裏打轉,她狠狠地跺了跺腳,噘嘴跑出了帳外。
“敏敏!”蘭鶯擔心外甥女,匆匆作了個揖,道了一聲“抱歉”,便急急地追了出去。
華敏敏經過簾門時,撞到了一個人——李德謇。
郭旭揚的傷勢有多嚴重,李德謇壓根就懶得去管,但作為李世民的下屬,秦王與可疑的周氏一家,進帳篷這麽久,也沒個動靜,他不得不進來瞧瞧情況。他掀開簾布,看到了自己的上官秦王殿下安然無恙,也正好看到了郭旭揚當眾表明黃伊榕的身份,以及,黃伊榕欣喜回應、甜蜜柔情的一幕。
他深深地凝望著那個滿心滿眼都是郭旭揚的、他的榕妹妹,不住地搖頭,重重地歎息,默默地退了出去。
李世民注意到了李德謇,他心想周伯翁與郭旭揚之間,想必是有什麽秘密要說,他身為局外人,自然是不要多聽為宜,遂抱拳告辭,隨李德謇之後,走出帳篷。
此時,帳內僅剩下周伯翁、郭旭揚與黃伊榕三人。
黃伊榕瞅了瞅周郭二人,心中所想,與李世民相同。她拍了拍郭旭揚的手背,站起身來,“旭揚,周前輩此番前來,是有事與你說。你們聊,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原先黃伊榕為郭旭揚上藥時,架著一張小凳。周伯翁在小凳上坐下,伸手攔住了黃伊榕的去路,“小丫頭你不用走。你既是他小媳婦兒,整件事情,你也應當知道。”
黃伊榕望向周伯翁,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臉頰好似嬌豔的紅山茶,各種念頭湧上心間,“周前輩和洪大哥一樣不著調。旭揚雖然那樣說了,但我與他又沒……成親,隻能算是他的,他的‘那啥’……怎麽胡亂叫‘小媳婦兒’呢?唉,不過‘弟妹’二字,洪大哥都叫了這麽久,我還有必要糾正周前輩麽?且看周前輩的性子,想必也和那洪大哥一般,怎麽說也不會聽的……”
黃伊榕咬著朱唇,絞弄著衣角,她此時正心緒紛亂,猶豫躊躇,郭旭揚卻仿佛完全沒有聽到那關鍵的字眼,餘光瞄了一眼神色緊張的榕兒,偷笑道:“好,那周老前輩,您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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