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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再起波瀾

  約摸一頓飯的工夫之後,高壇上終於完全沉靜下來。之前還在耀武揚威說要奪取唐王府的龍瀛劍的人,已有三十九人成為了捆在四排編鍾上的“粽子”,另有五人被逼回了座位之上。


  李世民向四周抱了抱拳,朗聲說道:“諸位,正所謂‘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大唐召開這賞劍大會,原隻想與天下人共賞這曠世神兵。如今龍瀛劍既在我唐國之手,便是我唐國之物。在場眾位均是各方英豪,當知於會場上搶奪他國聖物,於情於禮皆是不合。此事若傳揚出去,隻怕會汙了幾位的名聲。”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天雲散人的身上,一字一句地道:“天雲掌門,你說,本王說得是否在理?”


  天雲散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當然明白自己身為一派宗師,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搶別人的東西,是一件不光彩的事。然在利益的驅使下,他終究還是做了這件事。可最後,龍瀛劍沒拿到也就罷了,本門的四名師弟高徒還被捆縛起來,而自己亦被灰頭土臉地迫下了高壇。看著遠處像烙餅似的“粘”在編鍾上,雙腳離地,不斷掙紮叫喊的四名“辰夷派”門眾,天雲散人暗暗歎息了一聲。


  “這是解藥。”他將“紫針螺”的解藥扔給一名唐王府的舞者。老臉已經丟盡,這龍瀛劍他也不打算再爭了。


  待中毒的舞者們服下解藥,李世民及黃伊榕又朝壇下走去。早一刻離開,便可能少生一點事端。


  就在李黃二人及六十名舞者離壇向後方禦苑走出三十餘步之後,“宋義王”孟海公終於按捺不住,帶領兒子孟克、妃子馬賽飛、素綾及金幻兒,飛身攔在了六十二人之前!

  繼宋義王府之後,南陽王府、洛陽王府、梁王府,以及禦劍山莊、峰花名樓、海沙幫等各門各派也先後動了起來,將唐王府之人團團圍在正中。


  在這眾多門派勢力之中,禦劍山莊的處境較為尷尬。穆劍宗既想奪下龍瀛,重振門派聲威,但同時又暗地裏與唐王府的“國定欽使”黃伊榕,秘密簽訂了“締盟書”。他既想在唐王府與夏明王府之間兩邊趨奉,又不願意放棄天下神兵“龍瀛寶劍”。他很慶幸的是,整個江湖都知道,他們禦劍山莊有一條不動如山的規定:莊內之人皆可以“為劍而生、為劍而亡”,這條規定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借口。


  穆劍宗此時已是慣用的“莫邪寶劍”在手,他對李世民抱了抱拳,嗓音略帶嘶啞地道:“秦王殿下,我禦劍山莊為劍而生、為劍而亡。龍瀛劍乃天下第一劍,依祖製,穆某斷不能視而不見。望秦王殿下能夠諒解!”他的言外之意是:他是為了完成祖訓才來奪劍的,並非有意與唐王府為敵。他奪劍是萬不得已而為之,希望雙方的盟友關係,不要因此而動搖。


  李世民盯著穆劍宗手中的“莫邪”,似笑非笑地擺了擺手,“穆莊主言重了!貴莊的門規,本王是知曉的,我大唐亦能理解。莫邪乃遠古之劍,劍中極品,穆莊主自然是不舍得將它交由我唐王府保管的。”他話語的前半部分暗示了唐王府不會因為穆劍宗的奪劍行徑,而廢棄盟約,畢竟各大小番王均在拉攏武林幫派,唐王府自然也掂得清“第一劍莊”的分量。而他的後半句卻在暗諷穆劍宗等人每人均攜帶兩柄劍上山,其中一柄普通的長劍,交給李靖父子收繳,以蒙混過關,而自己的就手寶兵卻藏在身上,帶上山來。


  “扯那麽多廢話幹嘛!黃口小兒,馬上把劍交出來,否則我一巴掌拍死你!”“南陽王”朱燦聲如洪鍾,且話語中暗含渾厚內力,震得李世民等人氣血翻湧。


  黃伊榕柳眉輕蹙,壓低聲音對身旁的李世民說道:“此人是南陽王朱燦,精修蠻勁功法‘橫法悍萬敵’,內力磅礴深沉,力大無窮且箭術精湛。當今之世,武功能強過他的,興許不超過四人,是一個比天雲散人更難纏數倍的蠻人。”


  “你等應邀來此賞劍,便是客。客人要搶主人家的東西,我們‘江南五怪’看不順眼,這事兒,我們管定了!”號稱“江南五怪”的大哥柯嫉惡,率領他的四位義弟義妹,站向了唐王府的陣營。


  “秦王,本座也來助你!”“太行派”掌門人霍英,三日前被唐王府的臣屬劉文靜成功說服,已立誓全派上下以唐王府馬首是瞻。“太行派”在武林中排名第八,亦是一個不容小覷的江湖大派。


  隻片刻光景,已有六個幫派勢力聲援唐王府。他們紛紛離席,與奪劍之眾形成對峙之勢。其中還包括方才首個誇讚李唐的“江淮楚王”杜伏威。


  李世民與黃伊榕對視一眼,他們均向五十步開外的地方瞥了一眼,略微點了點頭,他兩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一處。


  賞劍高壇距離禦苑約兩百三十步,除了壇上布設了“縛仙索”之外,在高壇及禦苑兩地的正中,地下亦埋設了機關,機關涵蓋的範圍方圓約七十餘步。除此之外,那禦苑原為隋文帝楊堅所造,將“大王山”的頂峰占去了一半。後黃伊榕以其內的各大小房舍及曲折廊道布置了“隱遁陣法”,李唐眾人若進得禦苑,便可輕易脫身。


  雖說李世民等人可退回劍壇,倚靠“縛仙索”之能,當能困住敵眾。然一來若是被“逼退”,則氣勢上便弱了一層,唐王府麵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二來朱燦故意占據了後退的主道,切斷了李唐將卒求助於“縛仙索”的退路,李世民等人想要越過朱燦,絕對是困難重重。所以,李世民及黃伊榕都選擇了繼續向禦苑挺進。


  李世民向那六派援助者抱拳躬身,“世民代我大唐多謝諸位仗義相助!諸位之義舉,我大唐自當記下。然他們想奪我國之寶,卻是癡心妄想!”他大聲說道:“眾將聽令,護龍瀛回禦苑!”


  原在壇下待命的李靖父子等人,與那六十名舞者一道,將黃伊榕與李世民護在正中,正準備衝向禦苑,卻聽朱燦怒吼一聲,“還想跑?拿劍來!”他一掌擊出,頓時掀飛了八九名武林高手,其中有四人便是離他較近的唐王府舞者。防守嚴密的“幹支合啟大陣”立時被撕開一條口子。唐王府的兵將們尚未反應過來,朱燦的第二掌眼看著又要拍下。


  朱燦一動,其餘敵眾亦不甘落後地發動進攻。雙方刀兵相向,劍來拳往之間,瞬息間便已有人負了傷,被斬手斷腳穿胸之人一個接一個地滾倒在地。金屬撞擊聲、痛呼哀嚎聲此起彼伏。


  朱燦的凶猛攻勢令黃伊榕暗暗心驚,她裙下的短刀已然在手,她的思緒飛轉,“朱燦的‘橫法悍萬敵’已煉至爐火純青之境,‘幹支合啟陣’根本攔他不住!我方的兵將盟友與其他敵眾呈勢均力敵之勢,然對戰之人中,卻無一人是朱燦的對手。我的輕功身法略勝朱燦一籌,隻要能突出重圍,與他拉開距離,我應當能全身而退。”她瞧了一眼正在揮劍禦敵的李世民,心道:“我今日的任務便是‘護劍’,顧不得這許多人了。李世民,你好自為之吧!”


  黃伊榕足尖輕點,縱身躍過唐王府舞者的頭頂,往禦苑飛掠。然她背後背負著眾人認為是“真的”龍瀛劍,為劍而來的敵眾,又怎肯輕易放她離去?


  七枝袖箭、兩柄利劍、夾帶勁風的軟鞭以及“宋義王府”妃子素綾手中的白綾,眨眼間俱都往她的身上招呼。


  黃伊榕身在半空,無處著力,她將短刀疾旋,“鐺鐺”兩聲,將長劍打偏三尺,同時身形騰挪飛轉,避過了軟鞭及三枝袖箭。她左掌勁風微吐,另外四枝袖箭被她的掌力所牽引,半途一個轉折,竟將素綾的白綾牢牢地釘在地上。


  黃伊榕隻稍稍緩了一瞬,朱燦便已突破了唐王府的重重防線。有五名李唐舞者被他的內力震碎經脈,當場生亡。朱燦對戰不分敵友,除了唐王府的舞者士卒之外,欲奪劍的人群當中,亦有三人命斃於他的掌下。而被他的掌風波及之人亦不在少數,許多人被他打得吐血三升,慘叫連連。他壯碩的身軀猛地彈起,淩空揮掌向遠處的黃伊榕劈去,掌風已用十成內勁!

  “臭女人去死!”朱燦隻要“龍瀛”,他可不會因為守劍之人是女子而憐香惜玉!

  **我回來了。


  PS:“淺議”寫文之三:

  關於“作者的一點小糾結”。


  這幾天為了調整心情,所以回看了一下自己的文,然後感歎一下妹紙寫武俠的不容易……男作者寫武俠可能沒那麽多顧慮,但其實女作者寫武俠,有時候,還是有那麽點……ennnn……“不好意思”吧……


  武俠世界,不但有快意濃情的朋友和江湖,還有陰暗暴力的血腥殺戮和各類牛鬼蛇神。寫到陰暗麵或者負麵的時候,我有時還是會有點“不自在”……


  比如,寫到滿腦子都是“男女之事”的孟海公,其實每次寫的時候,我都會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又很清楚作為執筆者,必須跳出心理障礙,完全融入孟海公這個角色,去寫孟海公。


  我個人認為,上麵說的那個過程,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對我來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方麵的心性,我鍛煉了蠻長時間,但至今都很難做到完全不受影響。甚至有時候會擔心寫了孟海公這種角色,會不會看文的人也懷疑我這個作者本人很……那啥……我一個妹紙如果被認為很那啥,真的有點心裏不舒服吧……雖然每次這種想法一開始冒頭,就會被我強壓下去,告訴自己:作為創作者,應該以作品為導向,不應該糾結這些。


  不過這應該算是人之常情吧。就好像演員演電影電視,吊炸天高光偉的角色,不論是演員還是觀眾,都很喜歡,演的人心情愉悅,看的人暢快淋漓。但是演壞人,就經常不被待見,甚至有演員洗白角色,或者觀眾diss演員的情況發生。當然,我說的隻是我個人的感受,或許別的作者朋友完全沒這方麵的心理障礙,也說不定。


  但其實不論什麽性格特點的角色,都是文中或者劇中“真實”的角色。作為角色的塑造者或者扮演者,應該肯定角色的“真實性”,而不是否定角色的“厭惡性”。當然,也可以選擇“揚長避短”的方法。比如,不僅僅對於自己排斥的角色,甚至對於自己不擅長的角色,就選擇性的不寫或者少寫,或者寫得隨意點,不那麽深入、不那麽露骨。


  但假設,小說中的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如果刻意抹掉那個世界中的某類或者某幾類人,是否就會像做一道菜時,油鹽醬醋……少放一味或者幾味的感覺?但如果一個人不懂得控製“辣”味,那麽加重“糖與醋”,也未嚐不能做出一道美味的“糖醋排骨”。


  是要“揚長避短”還是要“五味俱全”?這兩者之間,我個人覺得作為作者,尤其是剛開始碼字的作者,應該有必要做一下權衡。權衡過後,那麽自己以後麵對“糾結”的時候,說服自己的底氣就足了,也才好更堅定地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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