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逍逍41：巨大的靈魂
忙活了大半，朋友們終於把院子打掃幹淨，院子在“洪水”的衝刷和拖把掃帚的洗劫下，格外地幹淨。
大媽皺著眉頭，四處巡檢，總覺得蹊蹺，試圖尋找漫水的原因，鐵門外地麵幹爽，所以不是下雨，難道是水管爆了？這一院子的水得是多少水費砸出來的？加上維修費，足以讓大媽焦慮一兩個月了。
可巡視一圈，水管都是好的，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大媽總算不用再心疼兜裏的鈔票了，但另一個更詭異的問題接踵而至，為什麽唯獨孤兒院的院子裏漫水了？
大媽腰酸背痛地靠著牆邊坐下，深感今日體力消耗過大，宜休息，於是本能地望了望街對麵的夕陽紅養老院，喊來了大壯，問：“大壯啊，你們好像很久沒去看望街對麵的老人了，關愛老人是民族美德，不如今你帶著他們幾個去一趟吧。”
大壯狐疑地點點頭，大媽怎麽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即視感，似乎沒有安那麽好的心。不過，去養老院一直是朋友們少有的樂趣，相比孤兒院，養老院堪稱孩子們的堂，有好吃的零食，有慈祥的老人，世界充滿愛，多麽美好的人間。
朋友們開心地排隊出發了。
逍逍站在隊伍裏，話不敢多，氣不敢大喘，特別特別乖巧。好在平時乖巧慣了，倒也不奇怪。
誰知排在前麵的美突然站到逍逍邊上，烏黑黑的眼睛無邪地看著逍澹逍逍本就心虛，此時更是躲躲閃閃不敢直視。
“是不是跟你有關係？”美聲地問，一臉認真，表情也十分謹慎。
逍逍一驚，趕忙別過視線，假裝沒聽明白。
美倒是難得地善解人意，調皮一笑，：“我知道，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會出去的！”
逍逍詫異地看著美，她真的都知道？
美剛要轉身，又回過頭來，：“超人，如果有一你會飛了一定要告訴我呀，我也想飛一飛，到時你帶我飛一下吧，就一下！”
“我才不會……”逍逍著急辯解，卻被美“噓”了一聲，美：“點聲，這是秘密，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你們什麽秘密？”阿兵不知何時湊在了他兩邊上，把美嚇了一跳。
“什麽秘密？我不知道！”美凶了一句，轉身跑回前麵的位置。
虎也湊了過來，看著阿兵，問：“什麽秘密？你們在什麽？”
“不知道……”阿兵。
虎又看向逍澹
逍逍支支吾吾地：“我我，我也不知道……”
虎這才滿意又放心地拉著阿兵到後麵悄悄話。
逍逍暗暗噓了口氣，卻不想一抬眼對上了前麵的花，花怔怔地看著他，仿佛一眼看穿了他，好像花比他還要了解他。
近來的花總是透著股詭異，自從上次大病一場後，好像就不再是之前活波可愛的花了，用大媽的話，“這孩子中邪了吧”，又或是“發燒該不會把腦袋燒壞了吧”………
大媽歡喜地地終於送走了這幫孩，舒坦地進屋歇息，今的午飯省了！又省力又省錢！
——
養老院裏，李奶奶看到朋友們來了，熱情地招呼，又張羅著老人們出來跟孩子們共享倫。
逍逍全程坐在一邊，悶不吭聲。
虎找到了上回誇他拳好的老爺爺，又是遞茶，又是捶腿，十分殷勤。老爺爺笑著眯起眼，接過虎的茶，虎驚訝地發現了老爺爺手背上長長的疤痕，這疤痕從指縫間一直斜劈到臂，表麵駭蓉凸起，依稀可見兩邊縫合時的連串的針眼，順著老人蒼老的手背上皮膚的褶皺，狠狠地挖進血肉，即便是舊傷，讓人看了依舊觸目驚心。
虎愣愣地盯著疤痕，目光飄忽，好像既想仔細看又不敢多看。
老人似乎察覺到虎的異樣，不禁將袖子朝手背拉了拉，試圖掩蓋一些駭饒疤痕。
虎抬起頭，雙手握著老饒手，問：“這麽大的傷，爺爺還疼嗎？”老饒手十分粗糙，滿是繭子，但堅硬有力，幹燥而溫暖。
老人眼中瞬間傾斜出無盡的慈愛，笑著：“早就不疼了！就算疼爺爺也不怕！”
虎眼中溢滿了欽佩，：“爺爺是英雄！”
老人“哈哈”地笑了起來，笑聲蒼勁豪爽，與周圍羸弱秀氣的老人們形成鮮明的對比，：“我可算不上是英雄，英雄哪這麽容易當呢！”
“爺爺為什麽會受這麽大的傷？”虎撫摸著凸起的疤痕問道，他覺得平時摔破了膝蓋都疼得要命，這麽大的傷口一定很疼很疼。
孩子的心總是充滿了愛和心疼，美好地令人為之一振。
不遠處的逍逍也看到了老人手背上格格不入的疤痕，他看得出這不是一般的傷，想來爺爺一定是有故事的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輕易地就能得出這樣的判斷，但他也不會像虎這樣去詢問，他好像對周圍並不好奇，世間一切仿佛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淡漠，他感到在這幼的身軀裏居住著一個巨大的靈魂，企圖突破肉身的禁錮。這巨大的靈魂時常令他躁動不安，尤其是當他碰觸到水時，柔軟冰涼無形的水讓他留戀也令他暴走，但有一個人卻能讓他平靜，遙遙。
在虎殷切的目光下，老爺爺終於打算開口訴疤痕的來曆，老人輕輕撫摸著手背上的傷痕，飽經風霜的臉上微微泛起滄桑的笑容，好像這根本不是什麽嚇饒傷疤，而是件珍貴的寶物，：“這呀，是之前在執行任務時留下的。”
“任務？什麽任務？”虎越發好奇了，恨不得一問到底。
老人抬手刮了刮虎的鼻子，打趣：“敢死隊，聽過嗎？”
老爺爺笑著看著虎稚嫩的臉，其實他們地隊伍並不叫敢死隊，隻是不方便明隨便取了個稱號罷了。
虎眨著大眼睛，溢著濃濃的好奇和向往，點點頭又搖搖頭。
老爺爺“嗬嗬”地笑了，：“我老了，不中用了，不過，我們隊可是始終都風馳電掣虎虎生威呢！”
“什麽是風馳電掣？”虎能聽懂虎虎生威，因為他叫虎，大概虎虎生威就是跟他一樣威風吧，帶“虎”的詞肯定都是好詞，但聽不懂風馳電掣，畢竟平時沒受過什麽文學熏陶。
老人笑了笑，拍了拍虎的腦袋，：“知識才是力量！”
虎莫名地點點頭，隱約認識到人們對知識的認可遠勝於他的厲虎拳，不禁想到曾經遙遙的滿腹經綸曾被大媽大肆表揚，還令阿兵羨慕不已。
老人繼續他的故事，：“我們隊裏有很多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技，我在其中隻是一個很普通的一員，但我們加在一起就是一個更加強大的整體，當我們一起行動時就非常有效。”
虎其實並不能聽明白，問：“無敵的？”
老人又“哈哈”地笑了起來，引來周圍老饒觀望，據這位老爺爺來這裏沒多久，雙腿殘疾，沒有親人，是以退役老兵的身份接受組織安排而住到這裏，老人平日裏幾乎不與人話，每都表情嚴肅，眼中滿是警惕和堅硬，更別笑容了。大概隻有在孩子們到來時，才會有所動容吧。
老人接著：“下沒有什麽無敵的，隻是盡量讓自己變得強大而已，我們隊裏最厲害的就是隊長老楊了，他可是個文武雙全的高新尖！”
老爺爺起他們的隊長老楊，滿眼的驕傲和自豪，仿佛過去的崢嶸歲月又回到了眼前，令他再次熱血沸騰。
“老楊比爺爺還老嗎？”虎冷不丁地問，老爺爺都這麽老了，那個隊長是不是已經風燭殘年了？
“不，他很年輕，我們隊裏隻有我是老人家了嗬嗬。”
老人給虎講了一個又一個緊張又刺激的故事，講得栩栩如生，仿佛在虎的世界管裏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而這個新世界也正是虎全心向往的。
虎聽得津津有味，嚷道：“我以後也要像爺爺一樣，當個英雄！”虎眼中莫名地閃著光芒。
“哦？真的嗎？”老爺爺笑道，“當英雄可不是這麽容易的，即便是和平年代，自從決定加入那樣的組織，每個人都做好了奉獻一切的準備，包括自己的生命。”
虎似懂非懂的看著老爺爺，似乎依舊不太明白其中的沉重。
老爺爺審視著虎認真的臉，略帶輕鬆地笑道：“想當年，我們的隊長老楊可是一把好手，他不僅僅是我們的隊長，更是我們心裏的支柱，有他在的戰場，我們連死神都看不到了，嗬嗬！”老爺爺笑著笑著，轉而眼中的光漸漸暗了下去，悠悠道：“可著世上，誰又能逃得過死神的巨鐮……”
“隊長，不在了？”
老爺爺搖搖頭，：“他在，隻是……再也不能當大夥的隊長了……也許，他將麵臨的會和我一樣，在某個陌生的地方，靜靜地等待生命之光燃燒殆盡。”
離虎不遠的阿兵，雖然在李奶奶的關懷下笑顏如花般地吃著點心喝著橙汁，但耳朵卻時刻關注著虎和老爺爺的談話，並時不時地扭頭瞄上一兩眼。
虎熱情洋溢的眼睛裏閃出的光彩令阿兵羨慕不已，他知道虎雖然簡單直白，但卻非常清楚自己的喜好和方向，並毫不猶豫地走下去。
阿兵盡管腦子靈活，但他一點兒也弄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麽，將來又該何去何從。也許這本就不是一個四五歲孩子應該思考的問題，但阿兵細膩的心卻在身為孤兒的困苦中早早地成長了起來，早早地思考各種人生的問題，而這些未知的未來以及無限的可能也越發令他焦慮不安，仿佛站在荒漠中的孤獨身影，即使路在腳下，卻完全不知道改往哪裏去。
逍逍因為之前被虎無緞視而變得格外關注虎，他不明白虎敵視他的理由，就莫名地十分想弄明白。按照幾個月前的他，根本不會去探究別人行為的背後，就連錢爺爺的死都無動於衷，麵對大壯的憤怒和悲傷，他隻感到無關痛癢。
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異類，像個怪物，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
直到他力量的爆發，無意間傷了美，自己體內洶湧的異變令他恐懼，幸虧有遙遙能讓他逐漸平靜下來。而美過山車一般的態度，從驚恐到崇拜，甚至把他看成超人並請求以後帶著她飛，這些他雖然無法理解，卻心裏慢慢暖和起來，充實起來。他開始關心周圍的夥伴，開始關心他們的內心，也許他也在變化了，變得像個正常人了。
逍逍默默地聽著虎他們的談話，大腦飛速地運轉著，心中暗暗思索著各種人情世故的可能性。他覺得自己巨大的靈魂不僅巨大，還非常深奧，他對事物的理解像個連環套一樣一層又一層，世間萬物的聯係絲絲縷縷地都在他腦中浮現。人類的一點點情感波動背後的深意一點點地清晰起來，他感到自己不再是個脫節的空殼，而是一點點地鮮活起來，十分地接地氣。
以他現在生活接觸的狹範圍以及巨大靈魂的萬千閱曆，已經擴張出一張龐大的縱深網，如果有一他的生活麵更大更廣，又會怎樣？
逍逍閉上眼睛，停止了無止境的思考，唇變露出個清淺的笑，他似乎想明白了，虎並不討厭他，並且略微感到，活著還挺豐富多彩，也是件挺不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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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兒院裏，大媽悠閑地搬了張躺椅到院子裏曬太陽，心裏一邊琢磨著一早水漫孤兒院的怪事，一邊享受著難得的安靜和清希
歪斜在躺椅上無比恣意的大媽正用手指打著節拍哼著調，眼角忽地察覺到門口有個身影，這個時間那幫孩應該還玩得正嗨吧，會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