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下真的都死了
等到阿萊離開後，油膩男的身側聚集了其他的人，他們默然無語的看著監控裏的畫麵，裏麵，阿爾文在大殺特殺。
“或許我們也該落幕了。”有人這樣說。
其他人繼續保持了一個相對漠然的態度。
無話可說，不如不說。
離開的時候，阿萊走的也是地下甬道，此時天色蒙蒙亮，預計再過35分鍾24秒，就要清晨六點。
阿萊沒有表，但是已經在這裏度過了幾天，人們普遍用來計時的鍾表時間，於他而言想要記住每一秒鍾所用的時間，實在是太過簡單。
時間對於人類的意味很重要，阿萊下意識的將時間牢記，雖然他並不是很懂為什麽人們會將時間看的如此重要。
畢竟，他又不是人。
一路返回實驗室樓地下負一層，阿萊路過一扇門前，頓了頓腳步。
他推開門看過去，裏麵的煙疤頹然的靠坐在角落裏，雙目緊閉，一動也不動的縮在那個櫃子和牆壁組成的角落裏，胸脯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他死了。
而老黑不見蹤跡，天傲……也不見了。
阿萊最開始並沒有推門而入，他站在門口，冷靜的思索了幾番，才決定抬腳踏入其中。
他走到煙疤的身前，似乎是不經意，也似乎別有意味，站了幾秒鍾就再度離開。
離開的時候，他合上門，唇角弧度忽然上揚了三十度。
門內，躲在狹小的櫃子裏的老黑，大氣不敢喘一聲，等聽到阿萊的腳步離去，他又憋了幾分鍾，才猛的一鬆氣，嗬哧嗬哧的大口呼吸著空氣。
而他的眼裏，爆發出興奮的意味，盯著自己懷裏抱著的微型相機，似乎是看到了未來。
裏麵的膠卷倒出來，被他全部用光了，所有的相片，都是角度微調的主角是煙疤和阿萊的。
老黑捂著胸口，平複自己的激動心情，從裏麵挑出來幾張他認為拍的最好的。
最好的——也最像凶案現場的。
“隻要有這個……”他聲音微弱，細細的氣音，帶著癲狂，“我一定能進煙草之家！”
煙草之家是瘋狗一群不假，但是像他這樣的散人，連工會都沒有，戲謔著瘋狗什麽的，其實心裏不知道多麽渴望有個靠山。
尤其是煙草之家這樣會為了底下的會員拚命報仇的。
他經曆了好幾個副本，也拿到了不少技能，但是那些技能都不能稱之為技能，隻有攻擊性，治療性，或者強輔助的技能才能被稱之為技能。
而他手裏那些技能，充其量就是個弱輔助，是不能拿上台麵的。
但是，老黑忽然發現，可能自己錯怪了係統，沒有不牛逼的技能，隻有不會用的人。
像這次，他用出來的兩個技能。
安眠曲。
我是一個攝影師。
安眠曲的作用是，給予隊友微弱的精神安慰，平複隊友的精神緊張，使隊友一定幾率陷入睡眠狀態（極其微弱），附帶微弱的治療效果。
而且隻能針對單體目標釋放。
我是一個攝影師的作用是，具現化出一台隻有一卷膠卷的攝影機，隨拍隨洗。
在老黑眼睜睜看著阿萊不管不管撒手就走之後，他沒有選擇聽阿萊的話，跟上阿萊，而是選擇返回煙疤身邊。
並對煙疤撒謊，說出阿萊已經去尋找最後的任務線索，他們最大的幫手已經被放了出去，馬上就能通關。
然後使出各種方法，試圖讓煙疤願意聽他的安眠曲。
他完全沒有在技能上說謊，直接把安眠曲的作用在車票背後貼出來給煙疤看，並且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煙疤答應這個“治療”。
然後，就是老黑的其他計劃了。
在這裏，別的不好找，蟲子還不好找？
隻需要冒險一下，去地麵上捉一隻蟲子，就能完成所有計劃。
本來老黑還沒有這個想法，他雖然想獲利，可是卻不想把自己也搭進去。
可是他在實驗室負一樓看到了蟲群捕捉裝置——那是曾經的研究員用來捕捉蟲子，進行實驗的。
於是，一切順其自然。
煙疤的死——不需要他睡得太深，老黑的技能也做不到，隻需要讓他進入不會反抗的睡眠狀態就行，哪怕他被觸碰就會立刻醒來。
可蟲子，是不一樣的。
於是，他完全就可以……
“原來是這樣。”
留了一條縫的櫃門忽然被打開，老黑慌忙的收起東西，他有一種陰暗心思暴露在陽光下的羞恥感，連忙抬頭看去，卻一瞬間臉色又青又白又黑。
“怎麽是你！”他脫口而出，“你怎麽回來了？”
不是走了嗎……
阿萊奇怪的低頭看著蜷縮在櫃子裏的人類，並不排斥解釋：“隻是為了如你所願。”
也是想觀察一下人類的行為。
他並不是人類，人類可能會忽略，可是呼吸聲，哪怕再微弱，再屏息，心跳聲卻是無法掩飾的。
再不濟，惡意，對於他來說，也是無法掩飾的。
還沒有進門阿萊就察覺到了門內的心跳聲，以及那磅礴的惡意。
他本來並沒有任何想要關注的意思，可是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人類的奇怪行為，是不是應該確實需要關注一下？
以方便他模仿人類。
所以他察覺到躲著的那個人迫切希望他走進去的心思之後，就改變了主意，如他所願走了進去。
又如他所願離開，然後，又回到門口——嗯……對於人類來說很困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麽難度？感覺自己好像越發的不像是人了……
阿萊一邊發散思維，一邊聽著櫃子裏的人癲狂的自言自語，他禮貌的等別人說完話，才選擇“敲門”。
“你都聽到了？你都聽到了什麽？！”老黑驚懼的低聲吼道，心裏的陰暗心思見人，讓他神色越發猙獰。
還有什麽技能……有什麽技能能用？？？該死該死該死！他為什麽沒有攻擊技能？
他絕望而又崩潰，左邊的眼睛裏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幾乎要破體而出一樣。
然後，在阿萊的注視下，就真的破體而出了。
“你不該聽到，你不該聽到，嗬嗬……不該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