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90.虛化
“不知劍悟小弟，不惜違抗總隊長的命令，也要來到十二番隊，究竟是所為何事？”
浦原喜助在把卯之花劍悟請入了自己的辦公室中，關上了門以後，便開門見山地問道。
畢竟從一番隊發出來的指示，就可以被視作是總隊長的命令。
對於護庭十三隊的全體死神來說，總隊長的命令即是一切！
這一點，對於身為總隊長的弟子的卯之花劍悟而言，更是如此。
然而，這一次卯之花劍悟卻違抗了總隊長的命令。
實在是有些異常！
於是，卯之花劍悟的目光微微地在浦原喜助的辦公室之中巡視了一圈，接著落在了放置於角落之中的一具類似於人體標本模型的東西。
那正是浦原喜助正在研究的新型義骸。
為了就是能夠應對靈魂消失事件。
因為按照目前技術開發局得到的情報，於是做出了假設，魂魄消失事件之中的魂魄之所以會消失，都是因為無法承受自身的力量，而導致了靈子結構的崩潰。
於是反其道而行之，將已經瀕臨崩潰的靈子注入新型義骸之中，借此重構靈子的結構。
是不是就能避免魂魄的消失？
當然了，目前也僅僅隻是浦原喜助的猜測而已。
不過，最終也正是因為浦原喜助研製的新型義骸，才保住了被卷入虛化實驗的隊長及副隊長的性命。
卯之花劍悟想到這裏，在短暫的沉默以後，便問道。
“浦原隊長，你聽說過虛化嗎？”
“虛化？”
浦原喜助在聽到了卯之花劍悟的詢問的時候，臉上下意識地就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因為在很多年以前，浦原喜助就和藍染惣右介一樣，開始了對於進一步提升死神的力量的研究。
並且，最終浦原喜助與藍染惣右介不約而同地獲得了相同的答案，那就是死神的虛化！
崩玉，便是基於這一目的而研製出來的。
但是浦原喜助與藍染惣右介都僅僅隻是完成了半成品的崩玉。
所以，浦原喜助在聽到了從卯之花劍悟的口中說出來的“虛化”一次的時候，怎麽可能不感到震驚。
因為這正是自己長久以來的研究的課題，並且從未告訴過任何的課題。
於是，浦原喜助不禁眯起了眼睛，開始裝傻充愣了起來，摸著後腦勺的頭發。
“劍悟小弟，可不可以麻煩你再稍微說得清楚一點，我最近因為睡眠不足，聽力也不怎麽好了。”
“浦原隊長，我想比起口頭上的說明，用實際的行動來為您演示一下，應該更具有說服力！”
說著，卯之花劍悟將左手覆蓋在自己的臉上，凝聚靈壓。
一張慘白的骸骨麵具就這麽逐漸地覆蓋在了卯之花劍悟的臉上。
正是虛化的假麵！
隻不過，卯之花劍悟並沒有讓虛化的假麵徹底地成型。
而是僅僅隻完成了一半，便控製著靈壓將自己的虛化的進程中斷了。
因為卯之花劍悟現在還不能完全控製住自己虛化以後的靈壓。
畢竟在靜靈庭的這麽多年來，卯之花劍悟其實一直都隻是在開發著素劍的力量。
對於玄劍的力量的開發的進度，一直都是十分地不理想。
畢竟死神在虛化以後的靈壓的性質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哪怕是最為親密的朋友，在遇到了虛化以後的死神的靈壓的時候，也會將其錯認為虛。
所以卯之花劍悟別說是靜靈庭了，就連在流魂街的六十號以前的地區，都不敢隨意地進行虛化的假麵的修行。
因此，卯之花劍悟僅僅隻是在自己的虛化的假麵覆蓋住了左半邊臉頰的時候，便控製靈壓將其捏碎了。
卯之花劍悟在虛化的假麵的覆蓋之下，染上了漆黑之色的眼珠以及化作了血紅的瞳孔，也都隨之恢複了正常。
但是卻也已經足夠了，足夠向浦原喜助表明自己的意圖了。
“居然是真的嗎？”
見到了眼前的一幕，浦原喜助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帶著幾分驚喜，又帶著幾分驚恐的，特殊的笑容。
自己多年以來研究，死神的虛化，在今天被成功地證明了是確實可行的。
並且就在卯之花劍悟臉上的虛化的假麵凝聚成型的同時，其靈壓也在逐步地提升，並且靈壓的性質也在一點點地脫離死神的概念，向著虛進行著演變。
不過好在浦原喜助的實驗室本身為了安全，特意采用了能夠阻斷靈壓的傳遞的材料。
原本是為了防止浦原喜助在實驗室中進行研究的時候，會因為研究失敗產生的爆炸，波及到整個技術開發局。
但是現在卻也在同時，防止了卯之花劍悟戴上虛化的假麵以後，性質發生了變化的靈壓被外界的十二番隊的隊員感知到。
畢竟卯之花劍悟也是在發現，當浦原喜助關上了自己的實驗室的門以後，自己就已經無法感知到外麵的隊員的靈壓的時候，明白了這一點。
所以才敢直接當著浦原喜助的麵，展示虛化。
“正是！”
卯之花劍悟點了點頭。
“但是……你是如何做到的？”
浦原喜助身為科學家，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問題的關鍵。
卯之花劍悟究竟是如何掌握的虛化的力量？
畢竟虛化不同於始解和卍解，並非是來自於死神自己的靈魂的力量。
而是需要打破不可打破之界限，觸碰不可觸碰之禁忌，以死神的身份奪去虛之力量。
所以浦原喜助才會製造出崩玉，就是為了利用崩玉的強大的力量，來強行打破這一界限。
然而卯之花劍悟沒有崩玉，又是如何掌握的虛化的力量？
浦原喜助對此感到了困惑。
但是卯之花劍悟卻僅僅隻是麵露微笑地反問道。
“浦原隊長，我想您應該不會已經忘記了吧？在來到屍魂界之前，我在哪裏？”
“虛圈！”
浦原喜助一下子就明白了。
實際上，在卯之花劍悟在剛剛來到屍魂界的時候，就被當時還未升任零番隊的原十二番隊隊長曳舟桐生，檢測出了在靈體之內混入了虛的靈子。
並且由此推測，應該是在卯之花劍悟被斷界的靈子亂流卷入虛圈之中的時候，混入其中的。
本來按照靜靈庭的製度，靈體之中混入了虛的靈子以後，一般也都會視作虛來對待。
當然了，如果卯之花劍悟並沒有來到靜靈庭的話，護庭十三隊一般也是不會去管的，畢竟哪來的這麽多人手去給流魂街的靈魂挨個進行檢查。
但是卯之花劍悟卻被帶回到了靜靈庭，並且最終由總隊長山本元柳斎重國下令，將當時連自己的名字叫什麽都已經遺忘了的卯之花劍悟交由四番隊隊長卯之花烈撫養。
為什麽山本元柳斎重國會做出如此的不合常理的決定。
或許更多的也是因為當時曳舟桐生已經檢查出了，在卯之花劍悟的體內存在著靈王的碎片。
並且也正是因為卯之花劍悟體內的靈王的碎片的存在，虛的靈子並沒有對卯之花劍悟產生任何的負麵的影響。
浦原喜助身為曳舟桐生的繼任者，自然是知曉一部分的情況的。
哪怕之後在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授意之下，卯之花劍悟當時的一切相關的檢測的報告都已經被銷毀了。
但是浦原喜助卻依舊是能夠憑借著殘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分析出當時的檢測報告的大致的內容。
也就是，卯之花劍悟的體內存在著靈王的碎片這一事實。
但是，就算是浦原喜助，也無法得知卯之花劍悟體內的靈王的碎片究竟是哪一個部分。
不過，就算如此，卻也已經足以讓浦原喜助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然而，這樣卻又引出了另外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卯之花劍悟在這種時候，說這件事情到底有什麽目的？
死神的虛化與魂魄消失事件之間又有什麽關聯？
“難道……”
浦原喜助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去。
“魂魄消失事件就是有人在進行死神的虛化實驗嗎？”
浦原喜助問道。
“這隻是我的猜測。”卯之花劍悟點了點頭，回答道，“事實上，魂魄消失事件也並非是近期才有發生的，在多年以前，護庭十三隊就已經接到過流魂街的魂魄大量消失的報告，並且也曾組織過人手前去調查，不過最終卻是毫無結果，於是便將其暫時地擱置了下來，僅僅隻當作是亞丘卡斯大虛來到了屍魂界，之後在吞噬了靈魂以後便返回了虛圈。”
“所以你認為當時的流魂街的魂魄大量消失的事件與現在的，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浦原喜助反問道。
“這也僅僅隻是猜測而已。”
卯之花劍悟也僅僅隻是想要稍微地提醒一下浦原喜助。
並不希望將自己也給卷入其中。
所以當然是不可能直接說，沒錯，犯人都是藍染惣右介，趕緊去抓人吧！
卯之花劍悟沒有那麽傻。
自己手頭上什麽證據都沒有，隻靠前世的記憶，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因為藍染惣右介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而且在護庭十三隊的普通隊員之中具有極高的人氣，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記憶，就連卯之花劍悟現在都不可能去懷疑藍染惣右介。
正所謂，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恭謙未篡時！
在藍染惣右介還沒有自己親自撕下偽裝之前，卯之花劍悟真的是很難揭穿其真麵目。
因為實力相差懸殊，卯之花劍悟也完全沒有與藍染惣右介正麵對抗的能力與勇氣。
於是，浦原喜助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卯之花劍悟的舉動的異常。
“可是，劍悟小弟，既然你認為這一次的魂魄消失事件，與多年之前發生的是同一人所為，為什麽不將其匯報給總隊長？”
浦原喜助再一次一針見血地問道。
“你以為我沒有匯報過嗎？浦原隊長！”
卯之花劍悟麵露苦笑地反問道。
實際上，卯之花劍悟雖然是沒有與藍染惣右介正麵對抗的勇氣，但是借著調查魂魄消失事件在暗地裏搜集證據的膽子還是有的。
隻可惜藍染惣右介處事極其小心謹慎。
在這九年以來，卯之花劍悟的調查可以說是毫無結果。
因為在藍染惣右介的手下，其實是有一批對其忠心耿耿的馬仔的。
除了東仙要和市丸銀以外，藍染惣右介不知道是靠鏡花水月的能力，還是靠其他的方式，不僅僅是在護庭十三隊之中，在流魂街也聚集了一批馬仔。
而且這些馬仔全部都是可以隨意舍棄的消耗品。
因此，卯之花劍悟無法調查到任何的可以直接鎖定藍染惣右介的證據。
要說，卯之花劍悟在這九年來的努力都有什麽用的話。
最大的用處，就是讓山本元柳斎重國提高了警覺，認識到了魂魄消失事件的嚴重。
所以才會在確認到了有死神遇害的消息以後，在第一時間發布警戒令。
但是卻也僅僅隻是警戒而已。
所以卯之花劍悟現在能做到的也隻有這些了。
明哲保身，才是卯之花劍悟目前唯一的想法。
活著才有傷害。
狗著才能吃雞。
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了。
卯之花劍悟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做到了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
於是，在向著浦原喜助進行了更進一步地說明，尤其是將自己在這九年以來的調查結果和盤托出以後，就直接離開了技術開發局。
自己能做到的也就隻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