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玄素雙劍
伴隨著卯之花劍悟緩緩地念出了自己的斬魄刀的名字，於其雙手之中握著的淺打被一分為二的兩塊碎片的模樣也隨之發生了改變。
依靠印刻於卯之花劍悟靈魂之中的樣貌，兩塊淺打的碎片就如同被丟入了滾燙的熔爐之中一般，化為了液體一般的狀態，然後最終形成了中式漢劍的模樣，一短一長，一黑一白。
然後，耗盡了靈壓的卯之花劍悟在通過將自己的靈壓注入淺打，並呼喚真名的方式，成功地讓自己的斬魄刀以全新的姿態，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以後，意識便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接著身體也隨之無力地跌倒在了緣廊上。
因為失去了自己的主人的靈壓的支持，以及主人的意誌也再度陷入了黑暗，於是被卯之花劍悟緊握於雙手之中的一黑一白兩柄利劍，也隨之崩裂了。
劍刃之上遍布著細密的裂紋，然後似乎是再也無法維持自身的存在一般，一黑一白兩柄利劍化為了無數的塵埃。
接著，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的牽引之下，兩股塵埃糾纏著匯集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柄外表看上去樸實無華的東方樣式的長劍，劍身細長，劍刃暗淡，沒有光澤，就仿佛是不知道被遺忘了多久從而蒙上了灰塵一般，劍柄也同樣似乎看上去隻是一塊隨處可見的木頭，在經過了簡單的雕琢以後，便以一黑一白兩根細繩纏繞著綁在劍刃之上，除此以外，並無其他任何的裝飾，而且在劍刃與劍柄的鏈接部位也沒有常見的劍鐔一類的事物。
普通、平凡，甚至會讓人在第一眼看到以後，不禁嗤笑出聲，你這把劍是不是應該好好地擦拭一下了？
然後，在這柄平凡、普通，毫無特色的長劍凝聚成型之後，空氣之中的靈子便在不知名的力量的牽引與召喚之下，包裹住了劍刃，化作了一具同樣以黑與白作為自己的基調的樣式平凡的劍鞘，就這樣輕輕地落在了陷入了昏迷之中的卯之花劍悟的身側。
與此同時，在屍魂界的某處，在一件似乎是以黑作為其基調的房間之中，一名蓄著濃密的胡須，身材高大，脖子上掛著巨大的深紅色念珠，身批白色羽織的光頭男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收斂鋒銳之光澤，隱匿肅殺之氣焰，外染塵埃，內藏劍心，真是一把有意思的劍呢！”
然後男子再度閉上了眼睛。
★
當卯之花劍悟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是被凍醒的。
卯之花劍悟捂著依舊還有些刺痛的腦袋，從地板上坐了起來。
“我怎麽在這裏睡著了？”
卯之花劍悟一臉的困惑，明明自己剛才還在……
“對了，我的斬魄刀呢？”
卯之花劍悟趕緊手忙腳亂地四處尋找著，然後終於是在自己的身旁發現了那柄樸素的長劍。
“等一下，怎麽隻有一把？”
卯之花劍悟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這柄樸實無華的漢劍樣式的斬魄刀。
明明在自己的記憶之中，自己在把淺打刺入了自己內心世界之中的那個應該就是自己的斬魄刀的女性之後，自己手中的淺打就被一分為二，變成了兩柄漢劍。
怎麽這裏就隻有一把？
卯之花劍悟有些慌張地四處尋找著自己的另一把斬魄刀。
畢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自己的斬魄刀將要成為屍魂界有史以來第三把成對的斬魄刀。
雖然前兩把成對的斬魄刀一把是假的，還有一把則是根本沒有表現的機會。
不過自己的就難說了。
然而卯之花劍悟缺什麽也沒有找到。
這是什麽情況？
卯之花劍悟仔細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這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多了一具劍柄的斬魄刀，明明在還是淺打的時候還隻是孤零零的一把刀，怎麽在自己念完了解語以後就多了劍鞘。
不過，管他呢，自己到現在連自己在掌握始解的時候，為什麽自己的斬魄刀要控製著自己拿淺打去捅自己都還沒有搞明白，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
於是卯之花劍悟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先從簡單的事情開始研究會比較容易。
就比如說測試一下自己的斬魄刀是不是如同浮竹十四郎的雙魚鯉一樣，在未始解時是一把，隻有在始解以後才會成對。
想做就做，卯之花劍悟左手抓住自己的斬魄刀的劍鞘，右手握住劍柄，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再次輕聲地頌詠著銘刻於自己記憶之中的解語，並在同時將自己的斬魄刀的劍刃緩緩地從劍鞘之中拔出。
“玄冥淩陰，蟄蟲蓋藏；素問暄陽，靈樞霽殤。和光同塵！”
伴隨著卯之花劍悟如同祭祀之時的唱禮一般的頌詠，原本附著於和光同塵的劍刃之上的灰塵也在逐漸地消散，鋒銳的光澤似乎再度回歸了這柄斬魄刀。
然而卯之花劍悟卻也在同時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自己的靈壓居然不夠支持斬魄刀的始解。
和光同塵就如同一個看不見盡頭的深淵一般，瘋狂地吞噬著卯之花劍悟剛剛才恢複了一些的靈壓。
而且伴隨著卯之花劍悟將和光同塵從劍鞘之中拔出的越來越多，靈壓的消耗速度也在以指數倍不斷地提升著，直至靈壓的枯竭。
卯之花劍悟再一次地昏倒了，此刻距離從上一次昏迷之中醒來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笨蛋劍悟！”
在恍惚間，卯之花劍悟似乎是聽到了有人在罵自己，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才發現自己似乎是來到了一個以前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碧藍的天空一望無際，而在天空之下，是如同明鏡一般清澈的湖麵，倒映著天地之間的一切。
此刻的卯之花劍悟就這麽站在平靜的湖麵之上，然後，在自己的身前，正站著兩名自己從未見過的少女。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卯之花劍悟在見到兩名少女的時候，卻感覺到在自己與兩名少女之間存在著一種特殊的聯係。
其中一名身著黑色的華麗的羽衣的身材嬌小的少女，雙手背在身後，走到了卯之花劍悟的身前，抬起了頭，笑盈盈地與卯之花劍悟對視著。
“果然是笨蛋劍悟，居然想要一次***我的全部的力量，真是自不量力！”
少女的血紅色的眼瞳之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輕笑著在言語上戲弄著卯之花劍悟。
“你的力量？”
卯之花劍悟現在雖然說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但是卻也還是下意識地注意到了眼前的這位少女的話語之中的關鍵。
“對呀，我的力量，和光同塵的力量！”
少女雙手背在身上，昂著頭，一副十分驕傲的樣子，繞著卯之花劍悟轉起了圈。
“你是我的斬魄刀？”
卯之花劍悟一臉的懵逼，不對吧，我的斬魄刀不是長的像你這樣的吧？
最起碼沒有這麽矮！而且也不是連正麵和反麵都分不清楚的飛機場。
“笨蛋劍悟！你才是正反分不清楚的飛機場呢！”
也不知道少女是自己知道卯之花劍悟心中的想法的，一下子就擺出了一副想要和卯之花劍悟拚命的樣子，張牙舞爪地向著卯之花劍悟撲了過去。
然而少女剛一跳起來，就像是老鷹捉小雞一般，被人抓住了衣領吊在了半空中。
動手的是另外一名少女，白色的羽衣，白色的長發，神情淡然，冰藍色的眼瞳之中透露出一種洞悉一切的空靈，並且在少女的臉上蒙著一張白色的薄紗。
“素，快點把我放下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笨蛋劍悟。”
然而白衣少女卻絲毫不為黑衣少女的話語所動，隻是以冰藍色的眼瞳靜靜地看著胡鬧的黑衣少女。
似乎是被白衣少女的氣勢壓迫住了，黑衣少女最終隻能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
“哼——今天就繞過笨蛋劍悟一次了。”
聽到黑衣少女的話語以後，白衣少女這才將其放了下來。
當兩名少女站在一起的時候，卯之花劍悟才注意到，兩名少女的相貌十分地相似，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隻是因為氣質的緣故，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正如兩名少女身上穿著的羽衣的顏色，一黑一白，截然相反。
“你們就是我的斬魄刀？”
卯之花劍悟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畢竟在自己的記憶裏，當初在第一次完成始解以後，自己的斬魄刀確實是分成了兩把，一把黑色的短劍和一把白色的長劍。
這一點也與此刻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兩名少女的特征吻合，黑衣少女的身高比白衣少女矮了一截。
“那麽這裏難道就是我的斬魄刀中的世界，怎麽一下子變了這麽多？”
卯之花劍悟十分驚訝地四處張望著，明明自己前幾次來的時候都是一副陰間的景象，怎麽現在突然之間就變的這麽陽間了？
“那是因為你在使用那把淺打的力量將我與玄分開的時候，散溢出去的和光同塵的力量改造了這個世界。”
白衣的少女以如同春風一般溫柔的聲音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卯之花劍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在自己的印象裏，好像自己在把淺打掰成兩截，並且強行分開的時候，確實是有一部分的淺打的碎片落入了自己身下的深不見底的湖泊裏麵。
而且通過白衣少女的回答，卯之花劍悟也得以知曉了兩名少女的名字。
黑衣的少女名為玄，白衣的少女名為素。
真是符合各自的形象的名字。
卯之花劍悟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不過隨後卯之花劍悟就又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肅的問題。
那麽這些散溢出去的能量不是就浪費了嗎？
“對呀，笨蛋劍悟，難得你也會有這麽聰明的時候，現在我和素的力量加起來實際上也隻有和光同塵全部力量的一半左右。”
名為玄的黑衣少女解釋道。
“隻剩下一半？這也太浪費了吧？”
卯之花劍悟捂著腦袋，發出了哀鳴，自己平白無故地就被削弱了一半。
既然這樣的話，我幹嘛還要把自己的斬魄刀分成兩半啊！
然而就在這時，卯之花劍悟突然意識到了。
“不對！當時是和光同塵主動地握著我的手來將自己的力量分散的。”
卯之花劍悟回想起了在自己第一次念動和光同塵的解語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可是為什麽要這樣做？要故意地削弱自己的力量？
卯之花劍悟感到了疑惑。
“因為和光同塵的力量並非是現在的你能夠完全掌握的，所以才必須要將力量分散。”
“所以都是笨蛋劍悟太弱了的緣故。”
在素女解釋完以後，玄女又在補充了一句挖苦卯之花劍悟的話，然後緊接著解釋道:“現在的笨蛋劍悟是根本不可能念完和光同塵的完整的解語的，因為哪怕是隻剩下一半力量的和光同塵也不是笨蛋劍悟可以掌握的。”
“我的斬魄刀有這麽強嗎？”
卯之花劍悟一臉的懵逼，自己現在好歹也有六等靈壓了，在護庭十三隊裏麵混個三席，乃至於副隊長都沒有什麽問題了，居然連自己的斬魄刀的一半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嗎？
“並非靈壓的原因，而是因為我與玄的力量本身就代表著截然相反的兩種存在。”素女語調輕柔地回答道，“因為黑與白，玄與素，本就是世間萬物的矛盾與衝突的概念的體現。”
“所以現在的笨蛋劍悟是根本不可能同時解放我和素的力量的，並不僅僅隻是笨蛋劍悟的靈壓太弱了的緣故，同時也是因為我和素的力量本身就是互相衝突的，所以笨蛋劍悟一旦同時解放了我與素的力量可是會爆炸的喲！”
玄女的意思是卯之花劍悟的身體會在物理意義上發生爆炸。
“呃……那還是算了吧！”
卯之花劍悟還是很怕死的。
不過說了這麽多，卯之花劍悟其實現在更想知道自己的斬魄刀的能力究竟是什麽，畢竟已經耽擱了這麽長的時間了。
“很簡單！”玄女伸出了兩根手指頭，然後回答道，“動和靜，就是我和素的能力。”
這是個什麽能力？
卯之花劍悟一臉的茫然。
“所以才說是笨蛋劍悟。”玄女的臉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並說道，“你難道說沒有聽說過動血裝與靜血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