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闖縣衙
兩座威嚴的石獅坐落衙門口,門上懸掛金色的‘龍口縣衙’二字,門的左右兩側站著兩名持刀衙役,或許是天熱的原因,他們靠著大門呼呼大睡。
方元乙三人站在衙門外,秋若棠率先發出了疑問:“方公子,我們來到縣衙是為何!?難道現在做些營生還要衙門點頭嗎!?”
“我來這裏自然是來買原材料,眾所周知,酒的原材料是糧食,而官府的糧倉自然有著不少的糧食囤積,這正是我所需要的。”
方元乙笑嗬嗬的給秋若棠解答,隻是他的這番話,不僅沒有讓秋若棠放下疑惑,反而還覺得更加不可信。
“方公子可是在說笑!?官府的糧倉隻在出現災情的時候才會對百姓發放,你來這裏買糧,是不是選錯了地方啊!?”
秋若棠大為不解,如果不是方元乙那個所謂的‘科學’釀酒的噱頭,她真的不想和方元乙呆在一起。
就連一旁的阿銀,都有些看不過去了:“方公子,采購糧食的話,是要去找糧商的,您是不是在府中當久了公子哥,不知道這最基本的道理啊。”
方元乙並未因為兩人的質疑而覺得生氣,反而心平氣和的解釋起來:“我要的是陳糧,那種沒有水分的幹糧食。”
“官倉的糧食囤積已久,隻要不出現災情,幾年不換一次新糧,糧食的水分早已經蒸發,省去了我曬糧的時間,這才能讓咱們更早的盈利啊。”
秋若棠和阿銀頓時恍然大悟,她們忽然覺得方元乙說的好像很在理。
方元乙領路,走在前麵,他並未叫醒靠著大門熟睡的衙役。
反而是站在一個衙役的身前,伸出雙手,朝著掌心吐了吐唾沫,然後掄起胳膊,對準一個衙役的臉,狠狠的打了下去!
‘啪!’
一聲脆響,將那個衙役打翻在地,本想著給另一個衙役來個反抽,卻因為那一巴掌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硬是將另一個衙役給驚醒了。
“大膽!你這酒鬼竟然敢到縣衙撒野,活膩了吧!”被驚醒的那個衙役頓時怒吼一聲,直接將腰間快刀抽出,就要砍向方元乙。
而那個被打翻在地的衙役,到現在還處於蒙圈狀態,完全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愣愣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而衙役抽出刀的刹那,把秋若棠和阿銀兩個女子嚇壞了,她們尖叫一聲後,急忙後退,甚至是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那血肉橫飛的畫麵。
反觀方元乙,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從油膩膩的袖子中取出方氏的玉佩,亮在了衙役眼前。
“大膽!我乃刑部尚書之子方元乙!”
這一聲怒吼,著實讓嚇的那個衙役停住了手,快刀都差一點掉落,他死死的盯著方元乙手中玉佩,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方元乙挺胸抬頭,一臉傲骨,嘴角還露著不屑的弧度,著實有種紈絝子弟的架勢。
“朗朗乾坤,烈日炎炎,你們身為縣衙衙役,不但不履行職責,反倒在這大門口瞌睡,你們就是這麽為我大唐朝當的差嗎!?”
那個倒在地上的衙役被嚇了一個激靈,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和另外一個衙役雙雙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們的行為,如若讓百姓看到,豈不是寒了百姓的心!?我大唐盛世年華的根基,就是被你們這樣的人給毀掉的……”
方元乙誇誇其談,大放厥詞,大肆的宣泄著自己的憤慨,就如同他才是這個縣衙的父母官,而他的這個舉動,倒是讓秋若棠有些刮目相看。
“阿銀,沒想到這方公子竟然如此心係大唐,這和傳聞中那個紈絝之徒,有些格格不入啊。”
這一刻,方元乙的形象在秋若棠的心中已經有所轉變,就連一旁始終厭惡他的阿銀,都無話可說,她也被方元乙的氣場以及愛國之心震懾。
可這邊方元乙大義炳然的說著正義的詞匯,那兩個衙役卻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
其中一人露出了疑惑和不解:“不對啊,方氏不是幾月前因為勾結叛黨,被抓入獄了嗎?當時不是下了皇榜公告天下嗎!?”
另一個衙役恍然:“是啊,前陣子下的皇榜不是也說,刑部尚書一職由李大人接管嗎!?”
兩個衙役官職小的可憐,勉強算是吃皇糧的,一些通告之事,他們知道的是最晚的,再加上方元乙氣勢洶洶,那一股子的傲色,還真讓他們有些拿捏不準,才一時間被唬住。
“你這酒鬼,膽子越來越大,竟然敢來龍口縣衙鬧事,看老子不把你關進大牢!”
兩人得知自己被騙了之後,頓時勃然大怒,雙雙從地上站起來,抽出快刀,就要上去綁了方元乙!
這一幕的出現,讓方元乙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心中已然有了說辭,就和當初忽悠秋若棠那樣。
“住手!”
就在方元乙都有些覺得難辦的時候,一道有些淩厲的聲音忽然從衙內響起!
與此同時,一個身穿官袍,頭頂官帽,臉頰剛毅的中年男人,一身正氣的從衙內走出,身後還跟著三五個差人。
“大人!”兩個衙役一見男人出來,頓時收起快刀,朝著男人施禮。
而來人,正是龍口縣衙的縣令,胡然翁。
“百姓有了冤屈,為何不讓入衙!?”胡然翁神色嚴肅,厲聲質問。
他的這聲質問,引起了方元乙的好感,至少從目前來看,算是一個好官。
“大人……這酒鬼要反啊,非說自己還是刑部尚書之子,要硬闖縣衙!”
“對對對,而且還仗著叛官之名,對我二人大打出手,您看看我這臉,現在還疼呢!”
兩人添油加醋的解釋起來,絲毫不說自己偷懶在先。
胡然翁聽完,將目光看向了方元乙,隻是當他看到方元乙昂首挺胸的樣子後,心中不禁一驚!
‘這酒鬼每天不都是醉醺醺的樣子嗎!?今天眼神為何這般清澈!?’
“方元乙,你打了我的衙役!?”胡然翁目光犀利,等待著方元乙的回答。
隻是方元乙卻微微一笑,沒有絲毫畏懼,再一次抬起玉佩:“前刑部尚書方氏,現已官複原職,我替家父教訓教訓這倆玩忽職守的差人,也算是分內之事吧!?”
胡然翁可不是那兩個衙役,作為縣令,他沒有得到任何皇榜通告,僅憑方元乙自己口述,他可不會相信。
“方元乙,你是不是喝酒把腦袋喝壞了!?我念你本質不壞的份上,速速離開,今天這事我便當從未發生過。”
胡然翁語氣嚴厲,但是眸子中卻有些無奈,畢竟這是曾經刑部尚書之子啊,淪落到如今這般田地,屬實讓人同情。
“我可以作證。”
就在這個時候,秋若棠忽然開口,她走到胡然翁身前,微微欠身,以示尊重。
“方氏的確官複原職,重掌刑部,而皇榜怕是還在路上,過些時日就到。”
麵對秋若棠的話,胡然翁的眉頭‘唰’一下子皺了起來,眼前這女子,他並不認識,憑她一麵之詞,又怎麽會叫人相信!?
秋若棠知道自己的話沒有信服力,所以在方元乙看不到的位置,將腰束上的玉佩取了下來,亮在胡然翁眼前。
而胡然翁看到這枚玉佩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