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人間蒸發!
馬良一個電話就打到了自己父親的手機上。
馬學友接通電話,聽完兒子跟自己說的話,微微皺眉道:“什麽意思?”
“我還能是什麽意思?”馬良冷冷地說道:“爸,您總不可能看著您兒子被欺負吧?李叔叔你也是認識的,竟然差點就被那小子給弄死!而李奇同樣也差點就死了!就差一點點!”
他的聲音之中透露出一股子狂怒。
馬學友在電話那邊沉默半晌。
他是一個商人,一個極其合格的商人。現在,兒子要讓他出手幫李長林這種幾乎不成事的廢物,而且要冒一定的風險,他覺得很不劃算。
但是聽見自己兒子那憤怒的嗓音,甚至被氣得發抖了,馬學友便忍不住心一軟,“好,我答應你,我馬上聯係你二伯,讓他找人去跟葉天好好地說道說道。”
聽聞此言,馬良的眼睛發亮。
二伯可是江城有名的黑道中人,整個江城混黑的,誰敢不聽自己二伯的話?作為跟自己父親同一個時代的人,二伯的年紀也很大了,接近五十歲,手中人脈無數,想弄一個小小的高中生,豈不是手到擒來?
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道:“爸,那行,等你跟二伯打完電話我再打給二伯,我要那小子的一隻手,一條腿!我要讓他以後都變成一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廢物!”
馬學友歎了口氣,道:“小良,爸爸之所以這麽多年跟二伯都沒什麽聯係,即便二伯時常提起要來看望爸爸,都不跟他接觸,就是因為爸爸覺得,與人為善才是最重要的。萬一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怎麽辦?桃李滿天下,總比仇家皆四海來得強。”
“爸,我知道了。”馬良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您就幫幫我吧,就這一次!”
“唉,好吧。”馬學友無奈地歎息一聲,掛斷了電話,很快就發來短信,告訴他可以跟二伯打電話了,之所以這樣做,也是因為馬良身為一個小輩,在長輩幾乎不跟這位二伯聯係的情況下,突然聯係要人家幫忙,實在是不太禮貌。
很快,一切就都溝通完畢。
這年頭,有關係,什麽辦不成?
當馬良獰笑著放下手機時,他眼中的畫麵,全是葉天被狠狠教訓的畫麵。
王叔本來準備下班了,突然接到馬良的電話,說是他們不跟葉天計較了,而且也的確是李奇率先動的手,理應來說,葉天是沒有犯罪的,所以馬良請王叔放掉葉天。
王叔滿臉莫名其妙。
這抓起來之後又要放掉,是個什麽意思?
他皺著眉頭,但也不好多問。這馬良的父親馬學友是江城出名的大商人,手中資源、人脈數不勝數,在江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能人。他當即答應下來。
“小冉。”王叔有些頭疼地對坐在自己辦公室的白小冉說道:“你也不用加班了,你去放了那個葉天吧。”
白小冉之所以出現在王叔的辦公室,就是在用自己的行為無聲地抗議王叔私通馬良李長林等人私自對葉天定罪這種行為,她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也的確讓王叔很不舒服。
此時聽見這句話,白小冉臉上露出一點不敢置信。
“怎麽?剛才吵著鬧著要我找足證據再抓人,現在我聽從你的意見,你倒是不樂意了?”王叔微微地皺著眉頭,說道:“那我接著關?”
“別。”白小冉立馬笑道:“王叔,您能站在法律的角度上處理這件事情,我是非常佩服您的。好了,我這就去,這就去!”
白小冉立即衝出辦公室。
王叔又歎息一聲,他也並非被錢財迷失雙眼的人,而是有的關係打了下來,在某些時刻人家幫了你,這時候人家找到你,要你幫人家,你不幫,算幾個意思?
這事兒傳出去,他如何立足?
王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唉聲歎氣地站起身,看著窗外的夜色。
做人難啊。
白小冉滿臉興奮地衝到審訊室,打開審訊室的門,準備告訴葉天這個好消息。
雖說這個家夥有點固執,不過,倒也沒什麽大不了,現在案件按照正常的行徑在走,她是很開心的。
“葉……”白小冉剛喊出葉天名字的第一個字,便不再說話了。
她驚訝地回過頭問道:“你們把這小子帶到看守所裏去了?”
“沒有啊。”有負責這起案件值班的年輕警察,打了個哈切,道:“我剛才還給他送了吃的進去呢,白副隊,你可別嚇唬我,活人還能蒸發嘛?”
其餘警察紛紛笑了起來。
白小冉臉色嚴肅道:“你們自己進來看。”
見白小冉的臉色無比認真,這些警察也不敢跟白小冉說玩笑話了,急忙起身來到白小冉的身邊。他們齊齊探頭探腦地看了看審訊室裏,皆是被嚇得麵無血色。
“怎麽可能?!”
“這小子剛才分明還在審訊室裏的,怎麽可能不見了?!”
審訊室裏空無一人。
“這,這……”那負責看押葉天的年輕警官身體都隨之哆嗦了起來。
犯下刑事案件卻由於看押人員看守不當罪犯逃脫的,看押人員也是要負責任的!而且責任不小!
他的雙腿都在發抖。
白小冉嚴肅地說道:“去調監控。”
剛才那個房間,門壞掉了,自然不可能用來關押葉天,於是已經給他換了個房間。
現在這個房間是有監控的,而且房間裏麵,沒有窗戶,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甚至地板、牆壁,都是水泥的。但在一切完好無損的這個狀態中,人,竟然沒了。
白小冉想到剛才葉天分明手腳被銬住卻能打人的事兒,就忍不住內心泛起寒意。
這小子,究竟是什麽人。
監控很快就被調了出來。
眾人坐在電腦麵前,屏住呼吸。
監控裏麵的葉天一切正常,在晚上九點二十時,突然來到監控的麵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將監控給蒙住了。那紙在晚上九點二十五分時飄落。
房間裏空無一人。
氣氛,陷入了巨大的恐怖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