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點醒
“易歡。”易歡應聲,麵上一派平靜。
“嗬!”易喜冷啍出聲,一臉不屑。
易歡見狀說了一句:“他是我弟,叫易喜。”
顧庭聽言點頭,眼睛一閃一閃:“易歡易喜,好名字啊!看你們長的這麽像,應該是雙生子吧?”
易喜聽到他說雙生子三個字,臉色一變。
易歡隻眸色變深,點了點頭。
“還真是雙生子!流川國雙生子少之又少,沒想到今天被我碰上了一對活的!”
顧庭沒想到真被自己猜中了,哈哈笑了起來。
易喜以為他在嘲笑他們,臉色變得更黑。
易歡沒從對方眼中看出鄙視嘲笑,是以靜觀其變。
顧庭笑了一會發現易歡易喜正看著他,咳嗽了一聲端正了態度:
“相遇即是有緣,就衝你們被我這麽誤會還沒動手揍我,你們兩個朋友我顧庭交定了!”
易喜瞅了他一眼,臉色緩和了一些直接抬腿離開。
易歡隻笑了笑:“即是有緣相識,交個朋友也無妨。我們是沈家二公子的幕僚,不知道顧公子是何許人?”
顧庭聽到對方是沈思清的人,當下已經肯定對方不會是賊人了。
隻笑著回道:“我是太子太保顧遠思第三子,想來你應該聽過。”
顧庭雖無建樹,風流紈絝的名聲卻在王城世家圈中傳開了,雖然有很多人沒見過他,卻多少聽過他的名字。
故而顧庭會這樣說。
可易歡隻是初到王城的人,雖是沈思清的幕僚,卻隻是掛名不謀事的,又沒有多關注與吾家沒牽連的家族,又怎麽會知道顧庭。
於是,易歡隻淡笑:“顧公子原來是大家之子,卻不知為何會遭襲昏在此處?”
“呃……”顧庭聽言臉上有些不自然,他能說他是夜宿青樓往家趕沒注意嗎?
這樣一說怎麽覺得有損顏麵呢?
“我也不知啊。”
顧及顏麵,顧庭不想說實話。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多言,顧公子小心一點便是。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易歡聽言也明白他不想說,隻抿了抿唇告辭。
“好,有空再相約。”顧庭也想早點回去洗漱順便給自己身上的傷上些藥,當下也告辭了。
易歡離開顧庭走到巷尾時就看見某個負氣而去的人在等他,笑了笑沒說什麽。
“哥,我們有必要對這種不識好人心的人和顏悅色嗎?”
易喜見易歡怕會惹到什麽大人物,對一個不長眼的人好脾氣相待,感到心中憋悶的慌。
“我們初來王城,身份低微還處處受製,為了以後能在王城立足求得安穩,讓吾同嫁給我們後不受委屈,我們便不能像在水牛村時,那般肆意行事。”
“易喜,王城中貴人遍地,不比水牛村那一畝三分地,鬧出什麽事要麽吵贏要麽打贏,之後又各自正常過活。”
“在這裏惹中一個人物,那是會要人命的。如果不謹慎行事,到時不用吾家人將我們解決,我們自己便能先把自己玩死。”
易歡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他不會拿自己和易喜的命開玩笑。
易喜隻是在氣頭上時想不通,被易歡這麽一說也知道了其中厲害,低下了頭呐呐道:“哥,我錯了。我下次絕對不會衝動行事。”
易歡知道他的性子,今天憋著明天也會爆發,是以沒說相信他之類的話,而是看著他繼續開口:
“你知道剛剛那個叫顧庭的是什麽人嗎?”
易喜不解:“不就是一富家少爺嗎?”
易歡就知道他會這麽說,麵色沉靜看著他:
“他是太子太保之子,也就是太子老師的兒子。你覺得他隻是普通的富家少爺?他若是認定了我們是賊想整我們,我們再厲害也鬥不過他。”
“明明是話語能說清的事,你卻總會把事情弄到最糟,承受不了就會亂發脾氣。”
“你知不知道,我們在王城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很多人隻要看我們不順眼,動動嘴就能置我們於萬劫不複。”
“你還想讓吾同跟了我們開心不受委屈,在這種情況下她能不受委屈嗎?”
“你該長大了,易喜。”
易歡說完這番話,也不去看易喜的神情,隻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易喜靜靜看著他離開,胸口翻湧的愧疚刺得他胸口愈加漲疼。
若是他再這麽不顧大局下去,吾同跟了他也隻會受苦。
他又憑什麽想吾同說服吾家人,真正成為他的妻子。
他真沒用。
連控製情緒這種小事都做不到。
*
吾同不知道易歡易喜這邊發生的事,因為吾明鏡還沒探到合適的宅院,她又一整天呆在房中塗塗畫畫。
今天,在太陽落山之時,她又完成了兩幅素描畫。
傍晚吃過飯洗完澡之後,她借著睡覺的名義溜進了空間。
在小飛俠的陪伴下,在她獨有的菜園果院閑散漫步了一個多時辰,才渾身放鬆出了空間。
又開始謀劃她的致富生存之路。
“地地地!我一定要買地搞種植,把我的空間利用上!”
吾同躺在床上,咬著唇畔,睜著眼睛看著黑漆漆的房屋嘀咕。
待把宅院買下,把易歡易喜安置好,她就馬上落實這件事。
想到易歡易喜,吾同想起自己自離開清陵城還沒和易喜相見。
“也不知道易喜有沒有想我。”想到某個煞氣滿滿的男人,吾同立馬坐起了身。
摸黑換上夜行衣,趁夜離開了吾家。
易喜已經放棄了吾同會來找他的想法,洗漱過後就已經睡了。
隻是當他熟睡之中感覺到有人捏著他鼻子不讓他呼吸,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瞬間睜開了眼。
入目是漆黑一片,但視力極佳的易喜在適應了光線後,還是能借著零星的月光看見自己床前站了一個人。
想到易歡之前說吾同來找過他,易喜心中驚喜,立馬翻身下床,伸手將嬌小的黑影抱入了懷叫了一聲:
“吾同。”
“我沒出聲你怎麽知道是我?”
被易喜健壯的胸膛壓得鼻子疼,吾同轉了一下腦袋嗡聲嗡氣鬱悶出聲。
“易歡說你會來找我,我昨天等了你一晚,可你沒來。”
易喜答非所問,掰正吾同的肩膀,彎腰,輕輕吻上了吾同的唇。
聽聲音吾同也聽不出他是不是生氣了。
她昨天畫畫畫的腰酸背痛手還軟,沾床就睡著了,好像,也不是她的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