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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李敬亭

  吾同為了讓李敬亭注意到許康城的情況,在跟著李敬亭時除了會有意和李敬亭套近乎外,還會偶爾搬一兩句現代治理河道的名言警句和李敬亭交流。


  李敬亭當下信了她有治理河道的天賦,去哪裏都會帶著吾同,還會分一些小事情給吾同安排,考驗考驗她的能力。


  吾同因為看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是一個身子骨弱的小少年,再因為她的一些話語很得李敬亭歡心,李敬亭從不會讓她去幹粗重之活。


  所以,吾同在護都的小日子過的不錯。


  而顧庭,運氣就沒這麽好了。


  李敬亭雖在治理河道水患上能力極佳,可在處理人情事故上,卻有些呆板。


  因為顧庭說來護都是來幫他搬沙石的,他把顧庭安排到了搬沙石的隊伍,便沒再管顧庭。


  剛開始是為了磨煉顧庭,後來因為搬沙石的和他碰不上麵,李敬亭因為事務繁忙,竟忘記了顧亭還在受累。


  可憐了顧庭一個嬌生慣養的花花公子,在堤壩搬沙石累得脫了形。


  這日護都的天色隱有放晴之像,李敬亭帶著吾同來到河邊看堤壩的加建情況。


  “李大人,這護都有裂的堤壩段已盡數標記,也正慢慢召集了人正常加建,隻要您留一些能力尚佳的人監督既可,您何苦事無巨細麵麵俱到。”


  吾同看著穿一身普通麻布衣的李敬亭,神情帶著真正的敬佩。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有誰會相信一個正三品的高官會為了節約錢財,如一個商人般四處奔波周旋。


  小到人工數量,大到建築材料,一筆一筆算得比菜市的婦人還摳。


  更為了力求在保質量的同時減少修建堤壩的成本,當先帶頭做出示範,穿麻衣飲粗茶食淡飯,時不時巡視堤壩鼓動民心。


  吾同隻跟了五天,便感覺李敬亭過得比普通平民還不如,過得是真勞累。


  李敬亭本生了一副白淨斯文人的模樣,可經過十幾年的風吹日曬早變成了一個精瘦的普通男人。


  膚色發眼,眼袋極深,再加上臉上亂七八糟生長的胡子,著一身洗到發白的麻布衣。


  說他是貧民窟出來的難民隻怕也有人姓。


  “小同啊,凡是都是開頭難,就好比我求爺爺告奶奶才求得戶部放出來這筆銀子加建護都堤壩。”


  “但比開頭更難的卻是保持本心,堅持做一件事情。”


  “我李敬亭已是個正三品的官,不管我如今累不累心裏想什麽,我也得把我一開始想做的事做好了才能心安。”


  “有些事情一鬆懈,就再也緊張不起來了。”


  李敬亭瞧了一眼天上被陰雲遮住的太陽微光,看著麵前的滾滾河流,帶著精光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嘴角上揚著,神情帶著幾分暢意。


  這幾天的相處,李敬亭對吾同的印象很好,也有了把他當自己徒弟教導的心,說話便沒有之前那麽含蓄。


  李敬亭年輕時生了一張讀書人的臉,可謙和溫潤這種形容詞卻用不到他身上。


  他膽大,性格硬,也不懂人情變通。


  這些年他得罪的人不少,可卻從沒有人敢在流川國王上麵前說他壞話。


  不為其它,就為流川國王上欣賞他這份膽大的虎勁,更因為李敬亭對治理河道的特殊才能。

  毫無疑問,在流川國王上心中,李敬亭是個正直的好官。


  其它官員不說好壞,敢說李敬亭,就得承受得住王上的猜忌和查探。


  隻要不是死仇,沒有人會嫌日子太好過去捅李敬亭刀子。


  吾同雖不知道這些門道,幾天的相處間卻也知道李敬亭的脾性。


  用她的話來說,李敬亭就是一個既剛正廉潔又膽大無畏的人。


  她敬佩李敬亭,卻也擔心他會“剛過易折”。


  說白一點,李敬亭就是流川國王上的一把鋤頭,他硬氣,他惹人惱,這在流川國王上眼中都不是事。


  他要的隻是李敬亭的能力,也就是好鋤頭能鋤好地的能力。


  可若是有一天,李敬亭的能力出現問題了呢?


  暫且不說是不是李敬亭能力真不行,還是被人坑了。


  隻要李敬亭出現了能力方麵的問題,所有因他性格得罪的人都會上來踩他一腳,誇大他錯處將他貶入塵埃……


  此時聽到李敬亭的話,吾同心口微緊,她明白李敬亭話中的意思。


  他不能鬆懈,也不敢鬆懈。


  修建堤壩動用的費用巨大,但凡有哪一點出了差子,他都承擔不起。


  原來,他明白自己的境地。


  吾同苦笑了一下,腦中閃過李敬亭的下場,苦笑立斂,眸色幽深了起來。


  “李大人,您可知道許康城內的境況?”


  聽到吾同說許康,李敬亭轉頭看向她。


  “許康城幹旱嚴重,聽聞城中之人許多遷移到了別處,你為何突然問起許康?”


  這些天吾同時不時的會舉些治理河道的例子和方法,李敬亭也會和她探討一番。


  是以,吾同問許康時,李敬亭並沒有覺得意外。


  吾同看著他,麵色略微嚴肅:“許康近半年滴雨未下,河床幹裂,良田荒廢,舉城之人或投親或乞討遷至別處,災情之嚴,更有餓屍橫山野,場麵觸目驚心!”


  “怎會慘烈至此?地方官員難不成沒稟明聖上?戶部還未曾撥款賑災?”


  李敬亭很久前便知道許康的情況,所以聽到護都堤防欲裂時,怕護都糧食被毀,百姓如許康那般無糧無食,他才會和一眾朝臣死磕要了銀子修護都堤壩。


  他想著許康出現了災情,朝堂必定不會不管,隻要朝堂肯先賑災,他守住的護都糧食其後也可續上保許康百姓幾月。


  可如今,吾同告訴他許康舉城搬離,更甚者餓死屍橫遍野?朝堂竟是沒管嗎?

  吾同聽到他的話,也有些驚訝他竟然對朝堂間的事毫不知情,思緒一轉,便有了想法。


  “李大人,我有一友是許康郡守處辦事的人,他曾和我說,許康郡守是上書了奏折遞上了朝堂,可他似乎是怕擔責,隻將災情輕描淡寫略過,連殿前初審,他的折子都沒過。”


  吾同麵露苦笑看著李敬亭。


  “怕擔責?輕描淡寫上書災情?這郡守,簡直該死!”


  李敬亭還不知道有這種內幕。


  殿前初審都沒過的折子,王上怎會重視!


  李敬亭還在氣憤,吾同又開口了。


  她的這一次開口,直接將李敬亭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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