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莫家來人
吾同醒來時易喜已經幫她擦洗過身子了。
掃視了照亮屋子的油燈一眼,吾同起身下床。
隻是腿一著地就軟了下來,讓她再次坐回了床上。
屁股壓在生硬的木板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令吾同緊繃住了身體,盡力忽略這種疼痛。
想到是罪魁禍首,吾同又羞又惱,看著木門咬牙出聲:“易喜。。你給我等著。”
易喜從灶房出來,手裏端著一大碗飯還有菜,進了屋子見吾同果然醒過來了,趕緊上前,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嘻嘻的說道:“梧桐,我喂你吃。”
吾同積了一肚子的惱意被他一個自然而然的吻打散,但打定了主意要懲罰易喜,她自然不會輕易妥協。
“我自己吃,等下我還要洗澡,你去把水弄到我屋子去。”
大晚上洗澡是吾同以前的常態,可自來到這裏,她顧忌晚上沒有亮的燈不方便,總會在傍晚洗。
雖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擦洗過了,吾同因為要懲罰一下易喜,還是想讓他忙活。
誰料,她話一出口易喜就眉開眼笑起來:“原來易歡說的是真的,你的肚子還有我的東西沒弄出來,我還以為擦幹淨了就好了,下次我一定會注意。”
“你、你,混蛋!”吾同聽到他的話也感覺到自己那處還有濕潤流出,被易喜這麽大咧咧說出來,尤其是這點還是易歡告訴他的,羞恥感爆棚,臉色漲紅用雙手捂臉。
她差點忘了,易喜抱她進屋時是大白天,當時。。易歡就在她身後!
白日宣。。。啊啊啊啊!!!
沒臉見人了!!
易喜被她的舉動逗笑,空出一隻手將她捂臉的手拿下,看著她漲紅的臉和帶著慌亂的眼睛,輕笑了一聲說道:“我是混蛋,就愛對你混蛋。”
說著將臉湊近了吾同麵前繼續道:“因為隻有你能讓我快活得,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啊!
吾同被他這無節操的話震驚了,她以前怎麽沒發現易喜這麽不要臉。
“你、你給我出去!”吾同臉熱的受不了,酸痛的手抬起將易喜抓著她手腕的大手甩開,聲音都帶著顫抖。
易喜雖然喜歡看吾同害羞的模樣,但也不想惹惱了她,想著先讓她平靜一下,在她臉上用力親了一下,將飯菜放在木桌上爽快離開。
易喜一出屋子就去灶房舀熱水了,喜眉樂眼一個勁傻樂,讓易歡都快看不下去了。
“梧桐今晚在你那睡嗎?”易歡皺眉問他。
“梧桐好像是想回自己屋子睡。”易喜想了一下,吾同的意思好像是要回她自己那個屋子睡。
“等她洗完後我抱她過去就可以了。”怕易歡搶他的活,易喜眼神閃了閃丟下一句,端起舀好在木盆的水趕緊出了灶房。
反正現在吾同隻認他,他前幾天幫易歡隱瞞真相的後果也該他自己受著。
雖然易喜和易歡一向和睦,此刻見易歡頂著大哥身份躲灶房避閑,卻還是忍不住隱隱在心中幸災樂禍。
到底是雙生子,又共同生活了十幾年,易喜哪怕不說,易歡也能感覺到他的想法。
抿唇看著灶口火光,心中不由煩悶起來。
還是要盡早告訴吾同的好,不然他的身份在吾同心中定了形,就很難改回來了。。。
可還沒等易歡和吾同說,第二天中午吃飯時,一群坐著牛車的人,便來勢洶洶衝進了易家。
“哪個叫梧桐?”為首一留著八字胡,眼睛閃著精光的富態男人,從人群中擠過,看著土坪上正準備吃飯的三人問道。
吾同看著他們,想上前問他們是幹嘛的,卻被易喜拽住。
易家上前,濃黑的劍眉透著利銳,一雙星眸顯露出幾分不滿,盯著問話的男人皺眉出聲:“你們是幹嘛的?這裏可沒有你們要找的人?”
富態男人穿著一身質地不錯的布衣,聽見易喜的話,掃了一眼他身上還沾著泥點的舊麻布衣,眼神閃過不屑,轉頭朝身後喊了一聲:
“還不出來認人!”
一個瘦黑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畏畏縮縮走到富態男人身旁,才抬頭朝場上三人看去。
當他目光掃到吾同時,眼睛露出害怕指著她大叫:“莫管家,是她就是她!你們小心點,這女人功夫十分厲害!”說著竟直往後退。
吾同一聽“莫”這個姓,就猜到對方是什麽人了。
隻是那天在莫家打人時,她臉上可是蒙著粗布的,這人怎麽還能認出她來?
不待她心中疑惑想理清頭緒,易喜聽見男人指認吾同的話臉上陰雲密布,冷冷盯著麵前一大群人一臉凶狠:“我媳婦平時連殺隻野雞都不會,功夫厲害還打人?你們瞎說想鬧事也要看看這是什麽地方!”
吾同聽見易喜的話扯了扯嘴角,抿唇不語。
易歡也沒有叫住易喜,隻看著他們觀察他們的反應。
被叫莫管家的八字胡富態男人,看著易喜眼中閃過輕蔑:“縱容婆娘到我莫家裝可憐騙銀子,現在還逞凶?真當我莫家是吃素的嗎?”
不待易喜質疑,他說完就直接喝了一聲:“即然是一夥的,那就全給我打!”
易歡一聽對方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動手,趕緊將吾同拉往身後。
易喜見人欺到了他頭上,也不廢話,見人衝上來了,反手拎起長板凳對準對方一陣橫掃,令他們根本近身不了。
莫府的一眾人見狀,紛紛四散開來找趁手的棍棒,易家的柴堆邊的長棍,全被他們拿在了手裏。
易喜一個人麵對著對方一二十個人,且對方還都有棍棒在手,吾同看著有些提心吊膽,這些棍子若是打到易喜那得多疼。
“等一下!”眼見兩方就要再次動手,吾同大叫了一聲製止。
頓時眾人紛紛朝她看去。
“梧桐,他們不是好人。”易喜怕吾同承認自己的身份,轉頭衝她搖頭。
易歡也看著吾頭,他想知道吾同要幹什麽。
“沒事,我就是問他們幾句話。”吾同衝易歡易喜笑了一下,走到了易喜身旁,看著為首的莫管家。
“你這村鄙婦人,還有幾分樣貌,但你敢欺騙到莫家頭上,說什麽今天我們也不能饒過你。”莫管家以為她要求饒,冷哼一聲不屑道。
吾同突然發現自來到這裏,她真的很容易受人鄙視,先是村中人在背後議論她醜、懶、不勤快,現在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當著她麵直接瞧不起她。
這個世界的人,都是在考驗她的忍耐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