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進了莫家
太陽的光線照進昏暗的屋中,將屋中場景清晰的展示在他眼前,木板床上疊的端端正正的薄被,讓他心中一跳,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馬上去灶房和吾同之前睡過的屋子看了一眼,都沒有看到吾同的身影。
易歡按捺住心中不安的情緒,想著吾同可能去村中人家家裏坐了,斂了心神出門去尋。
半個鍾頭的時間,易歡尋到整個村子的人家裏,都沒有看見吾同。
他也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吾同,跑了。
難怪她這些天一直安安靜靜的,不吵也不鬧。
他還以為她還在至氣。。隻怕在醒來那一刻,便在謀劃著逃跑。
“嗬嗬。”易歡眼中溢出悲涼。
枉他對她奉若明珠,珍如精瓷寵她信她。
難不成她以為隨便一個女人都能得到他的真心嗎?想走就走。
真是好啊。。
隻是,悲涼轉換為狠厲,易歡低下了頭。
進了他易家的門,成了他易家的人,是她想跑就跑的掉的嗎?
想到吾同不是本地人,根本不認識清陵城內的所有道路,加上這才一上午的功夫,吾同一個人能走多遠易歡大概能算到。
一個人若是想逃跑,肯定是往遠的地方跑。
而吾同認識的最遠的路,隻有清陵城鎮。
思及這點,易歡去了一趟更信得過的人家裏,讓對方在易喜回來時告訴易喜他上鎮上了,便跑去村長家借牛車了。
因為水牛村今天沒人上鎮趕集,村長家的牛車還沒被借走,易歡一去便借到了,飯也沒吃,立馬從村長家出發,沉著臉駕著牛車往清陵城鎮趕。
鬧市在清陵城鎮鎮西。莫家在清陵城鎮鎮東。放眼望去,整個鎮東的房屋大門都格外精巧,青磚黑瓦,井然有順。
在這些房屋中,大門上了紅漆的隻有莫家。
莫家很大,光一個種了些花草的前院占地都近一畝,兩邊還有回廊,站著不少家丁看守。
雖沒有金碧輝煌,處處描龍畫鳳精雕細琢,但比起普通人家的房子,那也是好看氣派了百倍。
在這普通農戶隻蓋得起茅草屋的地方,莫家這樣的房子可以說是鳳毛鱗角,也難怪莫斯文有底氣說出那些話。
吾同隻看清了前院和前堂,就被莫斯文安排在客房住下。
不是吾同找不到地方住想在莫家住下,而是莫斯文交了十兩押金給她後,怕她卷銀子走了不認帳,把她扣在莫家了。
把她安排好後,莫斯文就消失不見了,派了兩個小丫環來盯著她。
吾同有些無語,她像那種會卷錢跑的人嗎?
不過,盯就盯,反正她也呆不了多久。
現在還是想想怎麽教那莫斯文“功夫”吧。
防狼招式就那麽幾招,她要是教習太簡單估計以莫斯文那個囂張性子會不樂意,還有十兩銀子賴著不給她就不好了。
思及這點,吾同開始在腦中認真想著教習過程。
吾同還不知道,在她麵前張狂的不得了的莫斯文,現在正在他娘的房間乖乖跪著。
“娘,那些奴才把田地侍弄的很好,我有全部巡查沒偷懶,爹回來也找不到我的錯處的,您可別為這點事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兒子心疼~”
像沒骨頭似的坐跪於毛毯上,莫斯文白淨的臉上乖巧異常,桃花眼眯彎,眼中盡是討好,扯著他娘的衣袖,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從他嘴裏蹦出。
莫斯文的娘四十出頭,長的像個彌勒佛,體態肥碩,皮膚卻是富貴人家才有的白淨,斜了一眼自己膝下的小兒子,臉上是又好氣又好笑。
“這些話你留著給你爹說去。我隻問你,你去巡視田地,怎麽還帶回個姑娘來,一回來就讓人去帳房支了十兩銀子,這是怎麽回事?”
莫家主母雖對小兒子比較寵溺縱容,但也不會由他胡來。
尚未成年往家裏帶女人,成年後有哪個好人家的姑娘不會介懷。
眼看著這小兒子今年年底即將成年,莫夫人可不會讓他在這個節骨眼弄出亂子。。再怎麽想找女人,那也得訂了親事討了媳婦後再說。
“那個女的……”莫斯文說不出讓一個女人教他功夫的事,他怕說了,不僅他娘不會讓他學,便是他爹,回來後更是會打死他。
要知道,他爹娘隻想讓他學會管帳管理家裏的事務,最討厭他拜師學武嚷著打打殺殺。
想到這點,未免自己學功夫的事泡湯,莫斯文腦子轉得飛快,笑嘻嘻的繼續道:“那個女的是兒子救的。娘,你可不知道,今天在鬧市發生的事,那可是能嚇死個人啊!”
莫斯文將吾同遭遇拐手拉扯硬拽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最後抹去了吾同將拐手打趴的事,改成了他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出手將其救下,怕拐手再盯上她,故而將她帶回家裏。
“娘,反正家裏空房那麽多,讓她住上一陣子也不礙事。至於那十兩銀子,那是兒子作零花用的,和她沒什麽關係。”
莫斯文說的煞有其事,讓莫夫人信以為真。
“還有這種事?住住是沒關係,但你一個男兒朗可要和人家姑娘保持點距離,免得人說閑話。”
莫夫人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性子跳脫脾氣雖不算好,心地卻也不壞,能做出路見不平出手相助的事也不是沒可能。
莫斯文聽到自己親娘這樣說,眼睛閃了閃,他還要和人學功夫,距離是保持不了了,但眼下還得先過親娘這關,所以他乖乖點頭應下。
直至他娘態度鬆軟了下來,他便揉脖子捶手臂,借著巡田地一天太累這個借口委屈巴巴地吵著要去休息。
莫夫人心疼他,見沒什麽事,也讓他別跪了,放他離開。
隻是一出自己親娘的屋子,莫斯文就精神抖擻起來,眼睛大亮,嘴角翹起壞笑大搖大擺走向客房方向,哪裏還有一點疲憊的神態。
莫家裏連丫環穿的都是質料較好的布衣,吾同一身麻布還蒙著麵的女人縱使住在客房,人家也沒把她當客人對待。
先不說半天了沒人向吾同自我介紹,便是在吾同動手整理床鋪,問她們床鋪被子有沒有人用過時,兩個小丫環也裝做沒聽見,站在門口當門神。
這雖讓吾同覺得不爽,可這又不是她家,別人也不拿她的工錢,再者想著這大熱天不蓋被子也沒事,將被子抱開了也沒說什麽。
她剛弄好床鋪,莫斯文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