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不準下田
“以後不準下田,耕作的事有我和易喜。”易歡站在身來,低頭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強硬。
“為什麽?”這次輪到吾同問為什麽了。
易歡的態度有些奇怪,讓吾同心中隱隱不安。
“不為什麽,若是你要下田,我就不會按你說的做。”
易歡看著她疑惑的神情,眼中慢慢染上溫和笑意,隻是出口的話,卻帶著威脅意味。
吾同覺得他不講道理,瞪了他一眼就想回他,還有易喜聽她的。
她話還沒出口,易歡便猜到她的想法,提前開口說道:“我不同意,易喜也做不了主。”
他這話讓吾同感覺很是挫敗。
看著之前明明很好說話,脾氣也溫和的易歡突然變得這麽不講道理,吾同心中鬱悶時也有些生氣,瞪了他幾眼後,轉身就先往易家走去。
易喜回到家中時已是傍晚,他隻拿了一個小鍋回來,還有兩個因為時間不夠沒補好,還要過幾天回去拿。
“哥,梧桐呢?”回到家易喜就看見了一土坪的秧苗,他疑惑了一下也沒在意,看見自己哥哥在坪上坐著,卻不見吾同,馬上問道。
“梧桐累了一天,已經睡了。”易歡吹著涼風,感覺心中燥意減去了幾分,微垂著眼眸回了一句。
“哥,你讓梧桐做什麽了?”聽到易歡說梧桐累到了,易喜極其敏感的皺眉反問。
易歡沒有因此生氣,隻抬眸看了他一眼:“梧桐不知從哪弄來這些秧苗,要我把田裏的秧苗拔了換上這些。”
說到這裏易歡沒再多說,他相信易喜能聽懂。
易喜聽到易歡的話一臉懵,疑惑出聲:“換秧苗?為什麽?”好好的,換什麽秧苗。
“梧桐說,換了這些,並按照她的插秧方法,成熟的稻子,畝產量能達到三百斤。”易歡想到吾同說這話時的不容質疑,臉上帶著絲笑意,將話轉達給易喜。
“畝產三百斤?這怎麽可能?”易喜驚訝。
見他這麽說,易歡以為他會不同意,挑了挑眉看著他。
卻沒想到易喜皺了皺眉後繼續說道:“不過,既然是吾同說的話,換批秧苗而已,不礙事的。”
說完易喜便走進灶房放下小鍋,從灶房探頭問了易歡一聲:“哥,還有飯沒?”
易歡壓根還沒反應過來,不礙事?他這弟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說話了?
“哥?”易喜見易歡沒反應,又叫了一聲。
易歡回過神來,掃了他一眼:“在鍋裏熱著,趕緊去吃。”
吃過飯後,易喜看著一坪的秧苗,怕到明天秧苗活不成,叫上自己哥哥趁夜將秧苗弄到田中用水浸著。
對於吾同的事,易喜顯得格外上心。
夜微涼,易家兩兄弟忙到半夜出了一身汗,回到家倒頭就睡。
吾同睡覺前將空間物種全開啟了無限循環播種模式,是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等吾同神清氣爽起來,易家兄弟意外的不在家,坪上秧苗也全部不見了。
吾同看著灶房內用幾塊石頭搭建的簡易燒火灶上,兩個小鍋中還熱著的飯菜。
猜到易歡易喜是插秧苗去了。
對他們兩人再忙,還顧著自己這個懶貨,做好飯再走的舉動暖到,吾同臉上露出笑意。
趕緊進灶房三下五除二扒了飯,洗了碗之後就奔向田地。
地裏有正在幹農活的一些同村村民瞧見吾同,會直起彎身笑著衝她打招呼:“易家媳婦才來啊!”
吾同聽得懂他們說話,見他們老把她當易歡或易喜的媳婦出聲解釋了一句:“我不是易家媳婦,我叫吾同。”就奔向易歡易喜所在田地。
吾同說的官話讓同她打招呼的村民臉色不自然起來。
“易家媳婦怎麽是外地的?而且她還說她不是易家媳婦?”幾個聽到了吾同說話的村民小聲互相道出疑惑。
易歡和易喜離的遠,並沒有聽到吾同和那些村民說的話。
吾同一跑到易家田地田梗處挽著褲腳想下地,便被易歡易喜異口同聲叫住:“梧桐你別下來!”
吾同一愣,彎腰挽褲腳的手勢頓住,抬頭望向兩人:“為什麽?”難道嫌棄她不會插秧?
可她昨天也沒插錯啊?
易歡易喜本就因出口相同的話互相對視了一眼,聽見吾同的疑惑眼中露出隻有他們才懂的堅持對視著笑了一下,才看向吾同。
“田裏有會吸人血的水蛭,你確定你要下來?”易喜注視著吾同還帶著傷疤的臉,故意邪惡笑著恐嚇。
吾同聽言眼中閃過錯愕,心中一驚,想到什麽馬上反問:“你們不是下去了,也不見水蛭吸你們的血啊?”
易喜倒是沒想到這個問題,轉頭衝身旁的哥哥易歡露出求救的神情。
易歡看著已經有一些被嚇住了的吾同,眼中帶了絲寵溺,溫和對她說道:“水蛭不咬男人。女人皮薄,下田不但會被咬,水蛭還會鑽進皮肉裏去產卵。”
易歡說的溫柔,吾同卻聽得汗毛直立,臉上一陣懊惱糾結著將褲腿放下,就站在田梗邊看著,不下田了。
易喜見易歡一句話便說服了吾同,朝他露出讚許的眼神,轉頭囑咐吾同:“梧桐,如果覺得悶可以去村子裏逛逛,等下太陽烈了曬著難受。”
吾同眼神恍惚衝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易喜見狀衝她笑笑繼續作活。
易歡知道吾同可能還沒從他說的話中緩過來,開始有些擔心自己的話令吾同心裏不舒服,黑眸露出思量看了吾同一眼,準備回去和吾同解釋,也繼續插秧了。
吾同在田梗站了一會兒,覺得實在無聊就聽了易喜的話,去村裏逛了。
村子裏大多壯年男子和年輕婦人都外出忙活了,家中隻餘年邁的老人和不知事的小孩。
吾同在一些大門打開了,有人在的人家裏坐了坐,順便問了一些她一直想知道,卻不知從哪找答案的問題。
因為聽到吾同住在易家,一眾老人也把她當成了同村人,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別說是吾同想知道的,關於國家年曆和賦稅問題,就是易歡從小招女孩喜歡,易喜從小愛打人的事都被她們抖了出來。
老人說的認真起興,吾同也耐心的一直聽她們講完。
直到日頭到了腦袋頂,到了日中的時刻,見人家要生火造飯了,吾同才從人家家中離開。
吾同見到了時間,大家都要做飯了想去田地裏看看易歡易喜有沒有回去。
而當她快到易家田地時,遠遠便看見一個身穿粉紅衣裳的女人站在易家田地的田梗處,似乎和易家兄弟聊的正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