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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首

  初夏的陽光照在大地上,雖然隻是清晨,但剛步入夏天的陽光還是讓人感到火辣辣的。遠處傳來了做早操的廣播聲。在一棟大樓麵前的一大塊空地上,幾十個小孩正在整齊有序的做著同一動作的早操。這批小孩看上去歲數不一,有的已經有十三四歲大了,有的才四五歲大。排在不較靠後的小孩中有個雙眼無神的女孩用單薄的身材笨拙地跟著大家一起做著。好不容易草操終於結束了,所有人歡天喜地地向一樓飯堂跑去,那女孩也順著人流慢慢走去。


  “李鬱婷。”一把輕柔的聲音在那女孩身後傳來,一個端莊慈祥的中年婦女出現在那女孩身旁。“來這裏已經快一個星期了,還習慣這裏嗎?”那女孩眼眶紅紅,低頭不語。


  “先去吃飯吧,不要想太多,有想不通的來找老師。”李鬱婷木然的轉過身向食堂方向走去。


  吃完飯後李鬱婷向孤兒院後麵走去。孤兒院後麵有一大片空草地,那裏野草從生,除了各種各樣的蟲子和野花沒人在那裏。李鬱婷一有時間就來到這裏發呆。


  李鬱婷找了個太陽曬不到的草叢坐了下來,思緒回到了來這裏之前……


  李鬱婷的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父親是貨車司機,母親是一家工廠的工人,典型的工薪階層。生活過得馬馬虎虎。李鬱婷是他們唯一的子女,李鬱婷自幼就很聰名,領悟能力和學習能力都很強,同齡人學某樣東西時要半個小時才勉強掌握,而李鬱婷隻需要十分鍾就了解通透。李鬱婷是屬於勤奮好學且善於動腦的女孩。在學習上李鬱婷不論是語文還是數學英語等科目都是優秀,每次考試李鬱婷都是拿年級第一。在老師和同學眼裏李鬱婷曆來都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女兒的聰明能幹,一直讓李鬱婷的父母自豪不已。鄰居們也非常羨慕李鬱婷的父母。都說“你們家閨女真聰明,學習又好,是讀書的料。將來讀大學根本就不成問題,說不定還有機會去出國留學當過博士碩士回來拿你們兩口下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李鬱婷腦袋是夠聰名了,可人長得怎麽樣呢?李鬱婷體形偏瘦,看上去有點象是營養不良。而李鬱婷的臉蛋呢?雖然李鬱婷人雖瘦可卻長了一張圓臉。而皮膚又黑又粗糙,眼睛大大的,而且還明亮有神,可以說李鬱婷有一雙美麗的大眼睛,但偏偏眼皮是單眼皮。最要命的是李鬱婷的嘴巴。李鬱婷的上嘴唇天生就是上翹的,總是和下唇合不到一塊去,以致永遠都是露出一排上牙,特別是兩棵大門牙永遠暴露在外麵。可以說李鬱婷的臉蛋除了有雙美麗的大眼睛之外其它的慘不忍睹。不用問也知道李鬱婷是個醜女來的。


  李鬱婷自懂事起就感到了貌醜帶給她的困惑。在班上她的學習成績雖然永遠是第一名,在學習方麵她一直是同學們佩服,羨慕,嫉妒,甚至是崇拜的對象。可在日常中,同學們都不大喜歡接近她。


  男生們都喜歡身材較好,麵容靚麗的女生,誰會喜歡一個醜女,誰愛接近一個醜女呢?跑都來不及呢!所以男同學們都對李鬱婷不理不睬。而女同學們呢,女同學雖然不象男同學們排斥李鬱婷,但李鬱婷還是從她們身上看到鄙視,看不起的目光。就算你學習再好又怎麽樣,我長的比你美,就算我不是個美人坯子,但至少我五官端正,不象你……


  醜陋的相貌帶給了李鬱婷強烈的自卑感,當李鬱婷在學校看到同學時很多時候連招呼也不敢打,簡直是不敢見人。醜陋的相貌帶給李鬱婷的何止是自卑,還有痛苦,孤獨,無奈……


  每年的聖誕節啊,情人節啊,還有每年的新年女同學都會收到愛慕她的同學的禮物,賀年卡片之類的。女同學也會買禮物賀卡等送給她們心儀的男同學。李鬱婷自上學以來從未收到那怕是半句祝福。李鬱婷和所有女生一樣也有她心儀的男生,她喜歡班上那個最帥的男生,李鬱婷每次見到他,臉蛋總是情不自禁地紅起來,然後頭低下來隻敢看著地板。李鬱婷也知道自己貌醜,從來不敢奢望那個男生正眼看一下自己,李鬱婷自想也和其它女生一樣把一份禮物給送他,得到他一聲謝謝,李鬱婷就心滿意足了。


  在某年聖誕節那天,李鬱婷準備了一份禮物,花了她一個月的零花錢。躊躇又再躊躇,終於鼓足勇氣來到那個男生麵前,臉紅的象紅領巾,低下頭來雙手奉上,雙手發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xx同學,這是我親自挑選的,代表我的一份心意,送給您。”四周圍都靜了下來,正在各忙各的同學們都停了下來,目瞪口呆的看著李鬱婷。李鬱婷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在這天把禮物送給同學這樣的事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剛才就看到幾起,太正常不過的事來的,誰見了都是見怪不怪的。怎麽一輪到她就全世界都停了下,她竟然成了焦點,在她的印象中,除了每次考試她拿年級第一之外,從來沒有人注意到她,更不用說象今天這麽轟動一時了,李鬱婷覺得自己不該叫李鬱婷而是該叫李鬱悶。


  那個男生後退了幾步,好半響才說了句謝謝,這半響對李鬱婷來說簡直比下地獄還痛苦,可結果卻和她設想的一樣,得到了心儀對象的一句謝謝,李鬱婷真的是心滿意足了。可接下來同學們的竊竊私語卻讓她心墮入冰天雪地一般。


  “有沒有看到,是那個醜八怪,我沒眼花吧。”“是她啊。”“沒想到她那付尊容也……”(壓低了聲音。)“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跑出來嚇人就是你不對。”“看到她那張臉,我都惡心死了。xx同學被嚇倒了吧,估計他今晚都要做惡夢了。”“對對對,特別是她那排大門牙……”“李鬱婷,你真是我的偶像啊,是我嘔吐的對象,是我嘔完又吐的對象哇!”……


  坐在課桌上的李鬱婷聽到了同學們對她的評價心都要碎了,她雖然很清楚自己有多醜,可想不到的是她會讓人厭惡到這個地步。好不容易到了放學,李鬱婷一口氣跑回家抱頭大哭了一場。當真是哭得死去活來,哭的聲音都啞了。


  李鬱婷不至一次的問過她的父母,有沒有因為有個樣醜的女兒而丟人。可每次迎來的都是母親溫柔的擁抱在懷裏以及父親那慈愛的眼神。“傻孩子,為什麽這麽想呢?你是爸爸媽媽的心肝寶貝。身體發膚都是受諸父母,自己的兒女相貌的美醜都是爹媽給的,做父母的有什麽資格因相貌去責怪自己的子女。反而是當父母的不合格,沒能給你一副好皮囊。小婷婷,爸媽的好女兒,你一直都是爸爸媽媽的驕傲。小婷婷千萬不要以長的不好看而感到自卑和抬不起頭來,在爸媽的心目中你是最美的,外在美不一定是最美的,心靈美才是最美的,這世上終會有覺得你美麗動人的人的存在的。還有,不是有句話叫女大十八變嗎,等到小婷婷長大了就會變成一個婷婷玉立的大美人了。就算變化不大也不要緊,現在醫學非常發達,爸爸媽媽努力賺錢,等再過幾年,帶婷婷去做整容手術,婷婷,媽媽的好女兒,請相信媽媽,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婷婷長大了,一定會是個才華橫溢,美麗出眾,人人羨慕的大美人。到那時候,會有一個帥氣的白馬王子來娶我們家小婷婷的。”每次說到這裏時,李鬱婷的臉紅得象熟透的番茄。而李鬱婷的父母也趁機笑話李鬱婷“呦!我們婷婷臉紅啦,也知道害羞了,哈哈。”李鬱婷大吼“壞媽媽,討厭死啦。”


  李鬱婷在她十歲那年,上天再一次對她殘酷一回。父母遭到無妄之災,雙雙死於非命。


  李鬱婷的母親有一雙巧手,還有一門好手藝。會做各種各樣的糕點,各種各樣的包子啊,饅頭啊,餃子啊,燒賣啊。尤其是各式各樣的麵條,就象餛燉麵啊,刀削麵啊,拉麵啊等等,不但都會做,而且還非常好吃,而且還是口味有獨到之處。平時媽媽下班早有時間的話在做飯之前都會事先做好包點或者麵條等父女倆回家吃,丈夫下班和女兒放學回到家裏就能吃到熱氣騰騰的美食。李鬱婷最愛吃媽媽做的包點麵條了,李鬱婷覺得外麵賣的就是比不上媽媽做的好吃,媽媽做的有一股說不出的獨特的美味,當李鬱婷問起媽媽為什麽會做這麽多小吃,而且樣樣都那麽好吃,媽媽笑著回答那是你外祖父教的,你外租父在解放前是開小吃店的,這是一代傳一代的手藝。小婷婷想學的話媽媽也教你做。為什麽特別好吃呢?裏麵有配方的哦。李鬱婷人聰明,什麽東西都是一學就會,再學就精通,很快媽媽的手藝都學到了。李鬱婷的學做手藝的速度,當真讓媽媽歎為觀止。


  李鬱婷的父母為了多賺點錢,晚上在夜市租了個小攤位賣小吃。賣的就是包子饅頭燒賣餛鈍拉麵等小吃。每當夜幕降臨,李鬱婷的父母便推著小車來到夜市裏指定的攤位,擺好台櫈後便開火,預先熬好的濃湯帶著一陣陣香味向四周散發,吸引了不少逛市的男女老幼。攤位雖小,可生意非常火爆,開始隻是李鬱婷父母忙著,後來2個人都忙不過來了,而小婷婷在做完功課後也跑來夜市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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