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汜水關
一夜匆匆兼迷茫。
王霄在「殺死」崇禎之後，用對講機跟異務局的大家報了平安之後打了個車回了城北，到宿舍休息。
而皇城鬼蜮裡邊，總隊長以一人之力鎮壓了眾多鬼將鬼兵。
令人驚奇的是，就算失去了崇禎的支持，整座鬼蜮也沒有崩潰，最後技術科與結界班的同事們來回收了這座鬼蜮，存入了異務局的收藏之中。
——
一夜過後，王霄早早爬起來到食堂嗦了碗粉，然後回到宿舍用電腦檢索了一下崇禎皇帝的生平。
史書上沒有怎麼提及這位帝王在成為皇帝之前的故事，只知道他的父親是歷史上有名的短命皇帝，當了幾十天皇帝之後就給朝臣們留下一句「當輔堯舜」便駕崩了。
隨後，崇禎的兄長天啟皇帝朱由校繼位，不過或許明朝朱棣這一脈應驗了某種詛咒，幾乎不見能夠活過壯年的皇帝……
沒有子嗣的天啟在留下「吾弟，當為堯舜」的遺言后也撒手西去，將偌大皇朝留給了崇禎。
不能說崇禎的不勤勉的，甚至說在明朝歷代皇帝裡面他的勤奮是可以爭前三的。
只可惜落到他手上的本就是一個破敗不堪的王朝。
北邊有皇太極虎視眈眈，國內正好碰見小冰河期的連年天災導致接連不斷的農民起義，上任后扳倒了魏忠賢卻放任了東林黨的進一步壯大……如此種種逐漸將一個曾經稱雄東亞，率軍打到斡難河畔的龐大帝國逼到了末日時刻。
最終，以為曾經盼望著收拾山河的皇帝將自己吊死在了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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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史書上的隻言片語以及網路史官們的「精闢史論」，王霄覺得有些不舒服。
昨天崇禎逼自己立志殺祂的行為，讓自己對祂莫名有種情感，也不知是佩服還是什麼。
看著那些人在網上罵祂是「十足的蠢蛋」，屬實是感覺窩火。
雖然也說不好鬼神化的崇禎與歷史上的崇禎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但是畢竟被罵的是昨天將一身鬼氣都貢獻給了自己的友善鬼王的名字。
「啊……真是煩吶。」
叨咕著站了起來，王霄拍拍腦門，又開始思索起崇禎昨晚的話語。
祂說他做的一切都是有人給他指導的，那麼……又有什麼人能夠指導一個身負帝國氣運、實力達到了鬼神五階的鬼王呢？
想到這裡，王霄想到了一個人……孟老。
反正今天也約了孟老接受鬼蜮碎片的試煉，王霄乾脆直接出門前往了特指所，同時拿出對講機撥通了孟老的頻段：
「孟老，我有事情想跟您聊聊，我在特指所等您行嗎？」
孟老的回答從對講里傳了出來：
「來吧，我已經在特指所了。」
孟老有時候就像是傳奇故事裡的先知角色，總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王霄也不意外他為什麼會提前在特指所等著，直接下樓前往特指所。
穿過總部園區，進入特指所，打開了熟悉的大門進入岩洞空間。
面帶微笑的孟老站在裡面等著自己，就像往常一樣。
王霄進入岩洞空間，等背後的大門關閉之後，直接開口向孟老問道：
「孟老，您知道昨天我跟崇禎聊了些什麼嗎？」
「哦？昨天你被祂擄走之後還跟他聊天了嗎？我還以為你跟我經歷了不少大戰呢~」
孟老故意做出了一副有點做作的表情。
「您不用裝了，您應該知道那是一尊實力在五階的鬼王，憑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對付得了祂，祂是任由我殺死的，或者祂就是希望我能殺死祂……而這一切，來自於一個人類對祂的指引，您覺得這個人是誰呢？」
「對啊，那會是誰呢？」
孟老的表情似笑非笑。
王霄就更急切了：
「我想問的是，那是您嗎？如果是您，那為什麼？」
從自己成為御者開始，這一切就充滿了謎團，讓人捉摸不透。
可孟老卻搖了搖頭：
「不是我，不過我可以同你坦誠一些，我知道是誰，但是卻不能告訴你，因為……那是天機。」
「您覺得這樣的話可以說服我嗎？我今天一定要知道一切的原委！」
王霄認真地看著孟老，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可惜，孟老搖了搖頭，手上催動起了鬼神之力。
「有些事情，不是你堅持就有用的。」
話說完，孟老手中鬼神之力所演化的道門八卦奇能釋放出來，將整個岩洞空間都籠罩了。
王霄在這股力量影響下感覺到了周圍的空間移錯。
而孟老的身形則漸漸淡化……消失在了王霄眼前……
隨即，孟老的鬼神之力漸漸散去，周遭的幻境也漸漸清晰。
大地之上一片荒蕪，世間景象猶似狼藉。
竄天烽火暴烈炙熱，彷彿是人間烘爐蒸騰燃燒。
王霄佇立於這奇境之中，不由得心生感嘆，隨後便見這酷烈戰場前方出現了兩股兵馬追逃。
一股是雄壯鐵騎，乃是屍兵騎跨骷髏戰馬，騎陣足踏鬼火，旌旗上書一個「華」字。
而另一隊則是一隊殘兵，殘旗上書一個「鮑」字。
王霄看著這場面，耳畔傳來了孟老的聲音。
「這是京城方向出現的大型鬼蜮的殘片，那鬼蜮本是『群雄討董』的宏大場面，可惜其中許多將星散落，只剩下鬼王【董卓】以及其部眾肆虐京城，還是京城總部的頂級御者聯手才將整個鬼蜮打碎。這是其中一塊鬼力熾烈的殘片，我想著你的鬼神【趙雲】也是三國將星，於是特地為你討來，看看能不能激活趙雲的更多戰力。
不過這裡就算是碎片也是真實鬼蜮，若遇意外便要及時撕裂空間嘗試逃出，我在鬼蜮之外不能觀測，你要自己小心。」
說完，孟老的聲音消失。
王霄歪了歪脖子，覺得有些奇怪……
孟老特地強調他不能觀測，就好像是怕自己不敢在這裡吸取鬼氣一樣……
不過，不來白不來，自己當然得留著精力大幹一場。
一念及此，王霄的身影朝著那兩股兵馬沖了上去。
鬼兵鐵騎追著殘兵一路銜尾殺戮，殺掉一隻殘兵便將其鬼氣吞噬，場面詭異陰邪。
而王霄隻身提槍殺入其中，一桿【龍膽亮銀槍】揮動，一槍將一名鬼騎兵掃下馬，隨後將其殺死。
而後，鐵騎死後的鬼氣溢散，被王霄盡數吞噬。
這幅場面中，王霄的身形比任何鬼魅都要邪性霸道，彷彿他才是真正的鬼神。
鐵騎中央，一名手持大刀的鬼將目光斜睨王霄，冷聲問道：
「汝為何人？」
王霄將【趙雲】的力量全部激發，長槍直指這鬼將：
「常山趙子龍，聽過嗎？沒聽過也無所謂，西楚霸王總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