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職

  「這是！？」

  聽見耳畔響起的聲音，王霄嚇了一跳。

  這道聲音像是從自己的身體里發出，卻找不到源頭。

  孟老看見王霄驚訝的表情撫須一笑，扶了扶額頭的眼睛，笑著說道：「小夥子別緊張，這就是你的才能。」

  「我的才能？」聽見老人的說法，王霄更顯得疑惑了。

  也是為了給王霄解惑，老人拿出了耐心開解的態度，點頭說道：「沒錯，你已經和小嚴接觸過了，昨天見識了那三國武將韓德的鬼蜮，今天又遭遇了【叛逆】的執行官，相比也已經對藉助『鬼神』力量的方式有所揣測了吧？」

  王霄聞言老實點點頭：「確實，您將這力量稱之為『鬼神』，然而所謂韓德之輩卻是古人在小說裡面杜撰的人物，如果要說他們是鬼，想來也並不具備什麼說服力。」

  孟老對於王霄的分析能力還是頗為肯定，給了王霄一個讚許的眼神，繼續說道：「確實是這樣，『鬼神』不過是我們對於這些特殊的存在的稱謂而已，他們的來歷不可考證也無可探測，只是在某個時間節點之下它們便突然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個角落，蟄伏於世界的間隙之內，偶爾才會突破現世的屏障影響生者世界。」

  「就像是我昨天誤入了那個屬於韓德的世界？」王霄繼續提問。

  而孟老則繼續開釋：

  「沒錯，這些存在擁有的力量有高低之分，大多取決於它們為世人所知的事迹以及世人對它們的評價，我們將『鬼神』的位格分為四個等次，像是韓德之輩在只存在於傳奇小說之中、又沒有什麼事迹名氣的存在，就只排得上『天地玄黃』的第四等，黃級。不過他因為在《三國演義》里與四個兒子一同死於趙雲之手，所以就算是盤踞的鬼蜮也是父子五人共享，這才讓我們昨晚誤判了鬼蜮的烈度，險些害了小嚴他們三個。」

  嚴曦坐在一邊，聽了之後還有些不好意思。

  孟老看見那她有點窘迫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小嚴這還不好意思了，說起來你還得多多感謝小王呢，要不是小王昨晚覺醒了【趙雲】的鬼神力量，你們昨天就真的危險了。」

  「多多感謝他？您是沒看見他昨天騎著自行車被鬼兵追殺的樣子有多好笑，就算後面是靠他解決了韓德父子，但是我前面救了他的小命也算是互相抵消了吧？」

  王霄沒有去管嚴曦的話題，而是繼續向孟老請教：

  「那孟老您說【趙雲】是我的才能，這又是怎樣一回事呢？」

  孟老也不賣關子，撫須之後便娓娓道來：

  「這個可能也是上蒼賜予人類的難得的對抗鬼神的手段，在鬼神的鬼蜮降臨的前後，一些人的特殊才能也被發現。

  他們之中有的天生便寄宿有強大的鬼神可以協助戰鬥；有的則是在後天的過程中逐步覺醒體內的鬼神力量；再有便是一些並沒有寄宿鬼神於身，但卻能夠將外界的鬼神導入自己體內的被稱之為『器』的特殊人類，

  這些根據寄宿的鬼神品質被劃分出了『天地玄黃』不同的天賦等級，同時又根據對於鬼神力量的修鍊而被劃分為一到九階，譬如昨天的韓德便是一階高位的黃級鬼神，而小嚴身上寄宿的則是玄級鬼神【梁紅玉】。」

  王霄聽了孟老的介紹，看了嚴曦一眼……自己對於梁紅玉這位巾幗英雄還是有所了解的，乃是南宮抗金名將韓世忠之妻，在歷史與話本故事中最為世人所熟知的故事便是在「黃天盪之戰」的「桴鼓親操」，冒著箭雨為韓世忠的大軍擂鼓助威。

  這樣一想，也難怪嚴曦每次戰鬥的時候總會從冥冥之中召來一陣金拓鼓聲。

  嚴曦被王霄看了一眼，好像一隻受到了挑釁的小貓，惡狠狠地盯住王霄：

  「看什麼看，看不起梁紅玉嗎？你以為自己的鬼神是趙雲就很厲害嗎？我告訴你，我打你都不用超過兩根手指。」

  王霄算是明白了，這丫頭就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炮仗，無心與她爭辯，別過頭去不看他。

  而孟老看著兩個小年輕鬥嘴只覺得有趣，笑著繼續講述：

  「至於小王你的才能，按照小嚴他們昨天的講述，是突然之間就覺醒了強大的力量，那想必是長久以來寄宿在你體內的【趙雲】感知到了你的危機又受到了外界的刺激，於是在一瞬之間將他的力量借了一部分給你。」

  說著，老人也擺出了一副思索狀：

  「雖然同為歷史與小說之中出現過的武將，但是趙雲畢竟與梁紅玉、韓德都有所不同，《三國演義》這部小說實在是太過有名，身為五虎上將的他也因為單騎救主的事迹而受到世人尊崇，加上你昨日的表現我們一直認為你的鬼神【趙雲】或許有著地級的品質。有這樣的鬼神為你所御使，你說你的才能是不是出類拔萃啊？」

  「您這樣為我開解之後，我倒是有些明白這些事情了，所以這裡就是國家為了應付那些會覬覦現實世界的鬼神所設立的部門對么？」

  王霄感覺自己已經有點明白情況。

  而老人卻是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除了應付野生的鬼神之外，還需要處理像你今天遇到的【叛逆】一樣的異人組織，雖然鬼神的確能給人帶來超乎想象的能力，但如果這樣的力量無法得到控制，那麼就將會變成社會的巨大隱患，如【叛逆】一般要求異人獲得高等待遇的組織不止一家，但是國家是絕對不會允許人的地位在法理上不平等的，所以除了鬼神之外，濫用鬼神力量的人，也是我們管理的對象。」

  「明白了。」王霄點點頭。

  孟老看見王霄一副領會狀，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笑著問道：「那該問的都問過了，該談談正事了，王霄同志，現在我代表國家邀請你加入天府市異常事務管理局，請你鄭重考慮之後給我答覆。」

  王霄看見面前的老者都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下意識也鄭重起來，仔細思考片刻，舉起右手問道：「那個，我現在和之前的公司還有勞務合同關係，這個……」

  「這你不用擔心……」孟老大手一揮，「咱們異務局會有專門的法務替你去解決這些事情的。」

  「還有一個點。」王霄依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待遇問題……」

  「哈哈，我還說是什麼事呢~」孟老笑得更開心了，「咱們也算是高危職業，你進來之後雖然是一階員工，但是每個月還是能有五位數的工資，出勤津貼單算、七險二金、你從之前的公司離職還會給你一筆離職津貼，升職之後工資翻倍。」

  聽講孟老說的話，王霄「嗖」一下就站了起來，認認真真地看著孟老：

  「孟老你放心，我也不是為了什麼待遇，主要是想為國家做貢獻，我就認準了異常事務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