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情薄幸
“你就是唐琬吧?” 在這一刻,唐琬突然發覺這女人似乎是故意撞的自己。因為她竟知道自己的名字。 “嗬,我來介紹下。”杜皓銘麵容頗是尷尬,趁著唐琬還在愣怔中,先介紹起一旁的高個女人:“岑佩佩,我……” “我是皓銘的妻子。”岑佩佩搶了杜皓銘的話,這讓適才風度翩翩的男人更有些尷尬,薄唇揚起的笑容仿佛是被人強扯出來的。而岑佩佩眼裏洋溢的那份得意似乎像晴日裏突然揚起的風暴撲向唐琬。 唐琬看著,也許是在看岑佩佩,也許是在看杜皓銘,她的眼波散了開來。她雖然沒見過岑佩佩,但卻在高昇做醫療的時候知道,她是滬城前三甲醫院,仁愛醫院岑院長的獨生女兒。杜皓銘曾經為了一個項目親自拜訪過岑院長。 沒想到,這個隻是在耳朵裏聽到的名字,會是麵前杜皓銘的妻子。他們分手之後,再相遇,他竟已成婚,娶的是名媛。 “皓銘,我沒認錯人吧。你們公司以前的年會照片上,她不是也穿了這一身嗎?我剛不小心把葡萄酒弄她裙子上了,我琢磨這穿了幾年的裙子還能不能幹洗了?你說,我是不是得先賠點錢給唐小姐?” 被岑佩佩戳中了自己的尊嚴底線,就仿似針紮入指尖,那痛意直抵心尖。她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未婚夫,失去了那幾年認定最珍貴的幸福。此刻,她麵對的是嘲弄,是諷刺,是另一個女人高傲地站在她曾經深愛的男人身旁鄙夷地挖苦她。 她有尊嚴,也想端著這份尊嚴去回擊這個女人,然而,杜皓銘卻生生地打破了她拿起尊嚴的力氣。 “你沒有認錯人。要不是站得近,我也沒有認出是唐琬。”杜皓銘輕攬岑佩佩的肩膀,告訴著周遭人他們之間的關係。 薄唇薄幸,果是如此的真實嗎? 他寡情的言語仿佛她連他一個普通的舊同事都算不上。唐琬知道自己不該對這個男人存有半點的念想,可沒有想到他的話語卻是這樣的涼薄。 就當唐琬澀然地站在那兒的時候,陸以衡不知什麽時候已到了他們跟前,與唐琬低聲道:“都說先吃點,再拿喝的,小吃貨。” 這聲音雖然低,卻剛好讓杜皓銘與岑佩佩聽得清楚,岑佩佩目光緊鎖在陸以衡溫柔的動作中,不想陸以衡已邪邪一笑,伸手與杜皓銘相握:“杜總,我是尊夫人的某任男友,咳,現在,是你前女友的現男友。嗬,說起來真繞口,還是直接報姓名吧:陸以衡。” “陸律師。” “陸以衡,你也會有女朋友嗎?”行業中,誰都知道陸以衡的名字,杜皓銘當然也不例外,隻是他剛打了招呼,岑佩佩便已半眯起眼眸,朝這位自稱是“某任男友”的男人丟出個並不客氣的問話。 “愛情就像冰淇淋,嚐多了草莓,香草的,自然就覺得原味的最好。我做浪子這麽多年,總要有回頭的時候。琬琬這麽好,我怎麽舍得不做好一個稱職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