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無題
也許就是為了蘇微涼的那一刻溫柔吧,我躲了他整整一個星期,直到凶悍的大姨媽離開,我才肯不躲著蘇微涼。不知道為什麽,那幾天我一看見蘇微涼就滿腦子是那一天他臉上的微紅,我的臉也會不自覺的紅起來。那時候正好是初一,進剛剛進學生會的我很忙,也剛剛好與蘇微涼錯開了見麵的時間,避開了一些不需要的尷尬。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吧,我的敏感驚動了蘇微涼,那一天傍晚,他來找我了。在學生會的辦公室裏把我直接扯了出去。他的人緣很好,真的很好,縱然他直接把我扯出去了,也沒有人多問一句。
他把我堵在了牆角,用我在小說中看過的曖昧的姿勢。雙手撐著牆,把我圍堵在了中間。我的臉微微的紅了,心也撲通撲通的跳著,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口幹舌燥了起來:“你……你……你,你幹嘛啊!?酷愛放開我,小心我叫人啦!”
蘇微涼笑了,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麽而笑的。我隻知道他的唇,在慢慢地,慢慢地,靠近我的耳邊。雖然這裏沒有鏡子,但是我相信我的臉現在一定是通紅的,像是我吃過很多很多的辣椒的時候是一個樣子的。因為我好熱,好熱。
蘇微涼在我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惹得我一陣戰栗,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學來的流氓招式,讓我厭惡,也讓我歡喜:“你……你幹嘛啊!?”
他楞楞的抬起了頭,望著我,一副傻小孩的模樣,哪裏有一點剛剛的邪惡氣質:“蔣冄告訴我的啊,他說女孩子要是生氣,隻要用這一招,保準就不生氣了。”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不認識蔣冄後麵的那一個字,我也很好奇他爸媽是有多奇葩,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但是我的的確確不認識他,卻多多少少的聽說過他。蔣冄,足球隊的前鋒,花花少爺一個,不知道用什麽花言巧語哄得那些個女生隻願為他生死相許,傳聞他身邊的馬子,小二,小三,小四,小五等等等等還裏麵聚在一起喝茶。這讓蔣冄蔣大少風靡全校。
這下蘇微涼一學,我是知道那些女生瘋狂的東西了!
但是,知道歸知道,喜歡歸喜歡,我打心底還是不希望蘇微涼和蔣冄接觸的。我嘟著嘴巴,故作生氣,望著蘇微涼:“你要是再學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就再也不理你了!”說完這些,我不由得愣了。一,我不知道我也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語來,二,我又有什麽權利去管製蘇微涼呢?他也不是她的誰誰誰。
而蘇微涼聽見了我的話,顯然顯得很興奮:“那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那小小的酒窩,開懷的笑容,眯著的眼睛,娃娃臉,短頭發,傍晚的橙色陽光打在了他的後背,我驚呆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男生也可以這樣美,美得驚人。連我都自愧不如。
被驚呆了的我不由得點了點頭,其實我想告訴他,我並沒有生氣,他也不必要這樣做,可是,最好,我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一次,是我和蘇微涼在讀了初中以後,第一次一起回家。他牽著我的手,走在前麵。我在後麵從我們牽著的手,望向了他偉岸也纖細的後背。白色的襯衣被微風輕輕吹起,劃了一條美麗的弧度。他身上微微的香味也隨著風,來到了我的身邊。
那一天,我居然破天荒地覺得,回家的路,真的好短好短。現在家門口,我看見了父親,看見了父親那嚴厲的眼神掃射著我和蘇微涼。我不知道蘇微涼是帶著什麽樣的心情,鬆開了……或許說是甩開了我的手,是那樣的決絕。
我看見父親瞪了他一眼,然後嚴厲地望著我對我大喊道:“你給我過來!”我被嚇到了,父親從未這樣對我說話,格外的認真,格外的嚴厲。早就已經沒有了以前的溫柔和笑臉。
我放下了書包,跟著父親來到了書房,我不知道他要幹些什麽,我隻是下意識的覺得害怕。他的這幅模樣讓我想起了起碼有五年沒見麵的母親。以前……他就是用這樣的眼神對待母親的。
他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麵前的紅木桌子,那啪的一聲巨響,嚇得我跳了起來。這是父親第一次這樣對我。我不由得有些委屈,因為我甚至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眼淚在我眼眶裏打轉,我不禁皺眉,我知道,我的眼睛也紅了。
也許也就是因為我眼睛紅了吧,父親終究還是疼我的,他的語氣溫和了下來,隻是嘴角依舊沒有自己熟悉的笑容:“你給我說說,你和蘇微涼到底是什麽關係!”
聽到父親問這個,我的臉不由得紅了。這不是早戀的同學說的家裏的情況嗎?為什麽父親會好好的問起這個?我好奇並且害羞著,想著蘇微涼今天的所作所為,想著他打球的模樣,想著他的笑,想著他的害羞,我的嘴角不由得帶上了一抹微笑。但是我還是淡然的回答著父親:“我和他隻是主仆關係和同學關係。”
的確,她心裏對蘇微涼雖然有一點點的感覺,但是感覺隻是感覺,他們兩什麽都沒有,她又能說些什麽呢?
這樣一想,我又不禁楞住了。因為這樣的思想讓自己覺得自己是想和蘇微涼發生什麽一樣。
父親聽著我這話,歎了一口氣:“孩子,和蘇微涼離遠點。到底是下人的孩子,門當戶對還是要有的。我覺得淩河著孩子還不錯,你覺得呢?”
聽見了父親的話,我還是很驚訝的。我想為蘇微涼去爭論,卻有不知道我應該用什麽樣的身份去為他爭論。我又想起了以前,我經常在私底下使喚他,叫他仆人。那時候的我,和現在的父親又有什麽區別呢?
我低著頭,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最終,我還是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的,爸爸。”
於是,那天晚上我做夢了,夢見了蘇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