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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食堂,韓念初去排隊領餐。
何謹修剛在圓桌坐下,劉銘就過來了,看了一眼排在長隊末尾的韓念初說:“你的飯菜不是直接去廚房領?”
“我讓廚房這半個月都別準備。”
“你這是故意整治人家?”劉銘不滿了,“我現在可正是用人之際。”
“一個本科生能派上多大用場?”
“你這是唯學曆論了,”劉銘不讚同地說,“我建議你什麽時候跟她討論一次專業,你就不會這麽狹隘了。”
何謹修不以為然,“你覺得你會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中?招個本科生,能招出個超級人才?”
“怎麽不可能?”劉銘的目光又投向排隊的韓念初,“你見過哪個本科生精通算法,甚至能在記事本上寫代碼的?而最不可能的應該是-——這樣的人才還老老實實地排隊給你端盤子。”
何謹修想到了那天,她總是在十分鍾內就解決一個算法題,記事本上寫代碼——
這讓他不可思議,她竟然有這樣驚人的才能?
他閉了閉眼睛,但總還有相同的地方,從前到現在,她都愛吃生火腿披薩,討厭黑橄欖。
睜開眼睛,恰好看到呂揚從他身邊經過,何謹修揮手叫住她,吩咐道:“去跟廚房說下,員工的餐飲種類要豐富些,引入一些西餐,比如披薩,意麵之類的。”
呂揚說道:“我們做過調研,很少人選擇西餐,食堂才沒有引入的。”
“極少人的需要求也要照顧到,”何謹修說,“不用太多,準備個幾份就可以了。”
“好的,您還有其他要求嗎?”
何謹修想了一下,說道:“生火腿片和黑橄欖不錯,廚房去采買些回來。”
“我知道了。”呂揚恭敬地應道,轉身去了廚房。
“你一個不在食堂吃幾頓飯的人,也管起廚房的事了?”劉銘詫異地說道。
何謹修沒答他,反倒是問:“你不吃飯?”
“吃啊,這不一起麽?”劉銘說,“我跟小韓關係不錯,一會兒讓她幫我去領一下。”
何謹修張目四顧,見到總裁辦的幾個人就在附近,便朝一個男員工揮了下手。
“何總!”男員工走到他身旁,彎腰叫道。
“你去廚房把劉總的飯菜拿過來。”
男員工應聲去了。
韓念初終於打好了飯菜回來,把何謹修那份放到他麵前,兩份煎魚和米飯,幹巴巴的,看著毫無食欲。
“這怎麽吃?”劉銘說。
何謹修看了她托盤裏的菜,有魚有蝦有蔬菜,還有湯,譏諷道:“你給自己的倒是很豐富。”
韓念初大方地把餐盤往中間一推,隻拿出了自己那碗米飯,“喜歡可以一起吃。”
何謹修還沒做出反應,劉銘卻笑了,“咱們何總毛病多,是不會跟別人——”
他的話說到一半,瞠目結舌地看到何謹修拿起筷子,跟韓念初在同一個菜夾了片蔬菜,慢悠悠地喂到嘴裏。
恰在這時,男員工取來了劉銘的飯菜。
他也將托盤推到中間,對何謹修說道:“一起吃?”
何謹修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要。”
劉銘冷哼一聲,猛地拉回托盤,自顧吃了起來。
眼見那兩人同吃一盤菜,他又在心裏納罕,自從出了那件事以後,他這師弟連單獨跟女人同桌吃飯都不肯,現在跟人吃一盤菜,卻連公筷都不用。
吃完飯,韓念初正在回收餐盤,何謹修剛想告訴她不用,陳以正突然冒出來。
“我來幫你。”
韓念初笑著說道:“好啊!”
陳以正拉起袖子,一邊收拾餐具,一邊說:“我叫了鮮果外賣,就快到了,等會兒一起吃。”
“有芒果嗎?”
“沒有。”
“哦。那我不吃了。”
“騙你的!哈哈,什麽都沒有,也不會沒有芒果。”
沒營養的對話,對劉銘來說就是背景音,進不了耳朵裏,周遭的人也沒誰關注兩個不惹眼的人,隻有何謹修,偏頭望著別處,卻一字不漏地把兩人的話用耳朵兜進了心裏。
他們三兩下收拾完餐具,陳以正一個人端著,韓念初空手走在他旁邊,把何謹修忘得幹幹淨淨。
“怕你吃不過癮,我還單獨叫了一份,400克,拚盤裏還有100克,夠你吃了吧……”
“嗯,夠了!”
他們說著話,越走越遠。
“這兩人是在交往吧?”劉銘說著,臉轉向何謹修,卻是陰雲密布。
何謹修冷嗤:“你哪隻眼睛看出他們在交往了?”
劉銘嘖嘖搖頭,“你經事少,當然看不出來。我看陳以正肯定是喜歡小韓的,也許就是慫,不敢表白。”
“表白了也沒戲。”
“那不一定,小韓這人理智多,感情淺,說不定就覺得陳以正可靠呢?”
何謹修驀地站起身,麵帶慍色地離座。
剛走出食堂,一個低頭看手機的女員工直直地撞上來,他及時刹住步子,敏捷地側到一旁,躲開了。
女員工知道自己險些撞了人,連忙收起手機,抬起一張姣好的在麵容,惶惶叫道:“何總!”
何謹修的怒色猶盛,斥責地瞪她一眼,便繞過她離開。
女員工卻轉過身,對著他的背影愣愣出神。
“蘇錦!”
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名字,她連忙轉身,見呂揚站在食堂門口朝她揮手。
她快步走到呂揚身邊,“對不起,呂姐,我來晚了。”
“沒關係,我也是剛從廚房出來,還沒吃呢。”
“你怎麽這麽晚?”
兩人走到餐台前取餐,呂揚拿起一個托盤說道:“剛剛何總讓我去跟廚房說添幾樣菜。”
“什麽菜?”
“生火腿,黑橄欖,披薩和意麵,”呂揚說,“奇怪吧,後兩樣不說,但生火腿這種東西,中國人的口味很難接受吧,也許何總喜歡吃?不然也不會特地強調要采買生火腿。”
“不是,他不吃一切生的肉,包括刺身。”
“是嗎?我背過他的喜好,沒這一條,”呂揚的眼睛掃過那些菜,忽然一頓,轉過臉來狐疑地問,“你是怎麽知道的?你不會認識何總?”
“啊,不認識,”蘇錦捏著托盤的手指微微一緊,笑道,“我胡說的,想也想得到,何總那樣的人,生的東西對他來說也許跟茹毛飲血一樣,太粗鄙了。”
“嗯,他確實很講究,畢竟出身鴻商巨賈之家。”呂揚隨口說完,看到蜜糖南瓜,對打菜的人說道,“給我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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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謹的時間分為吃醋前,吃醋中,吃醋後~~~~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