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監控
鄭緒和齊王被皇帝派的人嚴密的監控起來。
但是,這不表示他們被囚禁起來了。
隻不過是監視的人太多了,而且是明目張膽的監視。
他們在自己的院子裏麵,還是有著行動自由的。
但是要出去就沒有那麽的方便。
特別是齊王,想要出去散散心,基本上都被王府的總管給駁斥了:
“王爺,現在外麵治安不好,你是千金之體,可不能夠隨意外出,要是出了什麽事情,我們可沒有辦法向皇上交代。”
按道理,王府總管是不可以向王爺這樣話的,正常情況下敢這樣對王爺話,被打死都是輕的。
可是並不是正常情況。
大家都知道,正統皇帝對齊王並沒有好感,欺負一下這個王爺,並不會招來罪過,反而會讓皇帝更加的欣賞。
這個總管還是皇帝親自指派的,當然知道皇帝的想法。
所以齊王基本上是不能夠出他的王府的。
雖然王府很大,可是在那裏麵轉悠,也會覺得非常的憋悶。
有時候能夠出王府,那就是被皇帝召到皇宮中去,可是那樣的出去,他寧願不出去。
因為那代表著羞辱。
他不能隨意外出,不過鄭緒還是可以的。
鄭緒身份沒有齊王那麽重要,另外他也不是齊王那樣好揉捏的人。
他府上的管家也被換成了皇帝指派的人,守衛也被替換成了皇家的人,上上下下,沒有變化的,隻有自己的家人。
但是他要出去就出去,管家要阻攔,他就很幹脆的道:“那你就把我殺了吧,罪名就是我一個的侯爺竟然敢不聽你這個管家的勸阻。”
真的要殺他,他也無所謂。
反正自從正統皇帝登基之後,他就已經是在等死了。
如果自己的死能夠給正統皇帝一個汙點,那他也覺得值了。
倒是那管家並不敢真的去殺了這個侯爺真的要殺了,皇帝肯定不會給他背鍋,隻會將他被推出來背這個鍋。
這樣鄭緒行動上麵沒有什麽問題,隻不過身後老是跟著幾個人。
這一點他是怎麽都甩不開的。
唯一能夠避開那些人的,也就是自己的臥室,睡覺的時候那些人沒有跟著。
這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情。
在正統皇帝覺察到方浩的威脅之後,對他和齊王的監管才變得更加的重視。
但就是在這種嚴密的監視之下,他還是和方浩那邊的人取得了聯係。
那一在園子裏麵散步的時候,突然一個護衛靠近了他,低聲跟他道:“侯爺,有人托我給你帶一點東西。”
鄭緒愣了一下,看了那護衛一眼:“誰?帶什麽東西?”
那個護衛低聲道:“京城外的陳員外,帶來了來自關外的口訊,東西已經收到,人也派過來了,準備在適當的時候行動。”
鄭緒心中暗驚,沒有想到方浩的人竟然能夠滲入到自己府上的護衛中來,他這些護衛可都是幾個月前皇帝親自調換的。
同時也有一些驚喜,問道:“有具體的時間嗎?”
“陳員外準備在元宵之夜行動,侯爺有哪些家人要我們接走的,還請明示。”護衛道。
“今我會給你一個名單出來。”鄭緒道。
他們隻是交談的這幾句就分散開了,又沒有人懷疑到什麽。
鄭緒也沒有懷疑那護衛是不是皇帝的人來試探他的。
因為他不在乎。
就算是試探他的,那又如何呢?大不了一死,他不認為現在的處境比死要好上多少。
將那個名單擬好之後,交給了那個護衛。
過了幾,發現他府上的護衛又調換了幾個,而那幾個新來的護衛也都和他搭上話,表明自己都是方浩的人。
方浩能夠塞人進來,那是因為這些護衛的上司的上司,就是從關外調過來的方浩的死忠屬從。
方浩推舉出來的那三十多個將領,都屬於死忠屬從,不會更改的那一種。
而現在那些將領都已經走上了很關鍵的位置,皇帝也是靠著他們才抓住了禁兵的兵權。
要不然,皇帝這邊就沒有人幫他統兵。
靠著那個叫丁貴的禁軍大將軍,那就是一個笑話。
雖然皇帝也覺得方浩手下調過來的那些將領用的不是多安全,但是要是沒有那些將領,兵權就不在他手上,而是在那些將門子弟手上,那更加沒有安全感。
當初想要執掌禁軍,受到了將門子弟多大的抵製,他可是清清楚楚。
他覺得那些將領雖然是從方浩那邊調過來的,可是調過來之後給他們加官進爵,給他們賜婚,給他們大量的賞賜,恩遇比方浩要大得多,那些人應該要效忠於他。
利用那些將領掌握兵權,對皇帝來也是無奈之舉,他倒是想培植屬於自己的軍中將領,可是丁貴無能,他口袋裏沒有一個得用的人,不得不如此做。
也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陳朗聯係上了負責監視齊王和鄭緒的將領的頭頭,推薦安插了一些自己的人。
齊王府上,已經安插進了十幾個護衛。
但是他們還沒有和齊王搭上話。
因為齊王太年輕了,監視的人又比較多,如果貿然的跟他搭上話,他反應過激的話,那就壞了大事。
鄭緒可以去齊王府,有一次他去齊王府的時候,和齊王在王府的後花園散步,就拉著他的手感慨的道:
“這一年又快要上頭了,離死又近了一步。”
齊王一臉的悲淒,道:“是啊,離死又進了一步,我們兩個都是在慢慢的等著死的人。”
話間感覺到鄭緒遞了一個紙片到他手裏,愣了一下,看著鄭緒。
鄭緒朝他擠了一下眼睛,道:“我這個年紀,要死也該死了,你還隻有二十多歲,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最起碼也要留個一兒半女的,才能讓你娘安心。”
齊王有些慌張的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幾個家丁,將那張紙條偷偷的收了起來,又苦著臉道:
“生什麽兒女?生下來讓他們在這個世上受罪嗎?”
心裏想著:“就算是生下來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兒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