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來送行,不知可入內否?
一向靜謐祥和的蘇州古城。
近些時日,不得安寧。
蘇州三大家族,死了兩位重要人物。
李家唯一繼承人,李一,以及韓家公主,韓瀟月,雙雙離奇死去!
至於死因。
無從知曉。
沒有哪一家報刊敢印刷此此事。
但,這種道消息。
卻是通過悠悠之口,不脛而走,傳播極快!
此時。
李家,韓家,張家聚在一起。
韓秋生坐在輪椅,臉上纏滿繃帶,隻露出鼻孔,眼睛和嘴巴。
較之於他。
李居明,張國仙這兩位家主,算是好的。
“混賬東西,是哪個畜生把消息給泄露了!!”
“別他媽的讓老子抓住他,不然的話,一定讓他們全家不得好哎喲喲,媽了個巴子,疼死老子了。”
李居明用力過度,忘了臉骨傷勢,掙開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
張國仙見到李居明的模樣,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的右臉,不敢言語。
韓秋生一個勁的拿手指敲著桌麵。
但,奈何自己現在就是不能話,簡直要憋死!
至於他兒子韓立。
連輪椅都做不得,隻能在床上躺著。
所以,韓家一時間找不到發言之人。
“這楚塵到底什麽來頭?查到了沒有?各位家主快點啊!”
站在李居明身後的中年人,想必是李家的大管家。
“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我們三家可不能相互算計!”
張國仙不滿的哼了聲。
站在其身後之子,張若塵。
扶了下眼鏡,搖了下手中的白紙,冷哼了聲。
“相互算計?我們張家做事,向來坦坦蕩蕩,你也配這種話?”
李家大管家聞言一噎,不敢言語。
李居明捂著嘴,含糊不清地道。
“炸直直(大侄子),偶麽無係這個一死(我們不是這意思)”
張若塵白了眼李居明,冷聲道。
“這楚塵我們查了五,根本沒查到任何關於他的線索,所有簡曆,如一張白紙,空白!空白!空白!”
見到張若塵發話了。
其他兩家麵麵相覷,這特娘的還真是見鬼了?
連身份都是空白?
還是人嗎?!
李居明揉了揉臉,好點後,方才心輕聲道。
“這子,該不會不是楚塵吧?”
“不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媽的,弄得老子頭都大了!”
“喂,我老張,幹脆我們直接把他殺了不就行了,還在這幹坐著開啥會啊?”
張國仙瞥了眼暴躁難耐的李居明,忍不住叱喝道。
“你就不能仔細的分析分析,就知道殺人?!”
“殺人有用的話,要警察幹什麽!”
“要是能殺的了他,徐爺不早就動手了!”
李居明見到連一向沉穩如山的張國仙都動怒,知道事情遠非想象的那麽簡單。
“不是,那徐爺呢?讓他趕緊過來啊!他背後的人,誰特麽的敢惹!!”
張國仙轉動了下手中的佛珠,恢複平靜。
“我們兩人商量了下,暫時先不著急,看看這楚塵想幹什麽。”
李居明一拍桌子,怒道。
“張國仙,我兒子都死了,你特麽的跟我不急?!”
張若塵往前一站,凝視李居明。
“有能耐就別在這大呼叫,趕緊出去找幫手!”
“徐爺了,後是一和瀟月的頭七,那家夥不是要來送行嗎?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試探一下他!”
張國仙冷哼了聲,緩緩起身,帶人離開。
“後,可不僅僅隻有蘇州城的三大家族,更有掌控沿岸五城的兩大商會,手握半省兵權的大校!”
“到時候,我就要當麵問問,豎子敢狂妄否!!”
李居明渾身驚顫,身體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沒想到,徐爺出手,就是搬出如此龐大的勢力。
且不那半省兵權的大校。
單單是那麾下沿岸五城,金銀無數的兩大商會。
就足以令人,聞之色變!
那兩家聯手。
可是僅次於江南翔龍商會,擁有截斷南北運河之勢的龐然大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居明倚靠木椅,望向窗外,魔怔的狂笑起來。
他眼中仿若已經看到後,後葬禮之上,楚塵雙膝跪地,和他那狗屁不是的義父一般,像隻死狗一樣求饒!
他會用腳狠狠地踩塌在楚塵的臉上,以報那夜跪地之仇!
他李居明的臉麵,怎能讓一個輩褻瀆殆盡?
必須要撿回來!
就連韓秋生那兩隻露出的雙眼,都悄然微眯起來,噴射出了寒光。
自己女兒的頭七。
要以楚塵的鮮血來澆灌。
以楚塵的血肉來祭奠!!
他要讓人知道。
韓家不可辱。
韓家子嗣更不能被人觸碰一根汗毛!!
兩日後。
蘇州,陳山。
靈堂裝飾奢華,看起來,不是給死人送行。
反倒是給人居住。
門前,送行之人熙熙攘攘,絡繹不絕。
更是帶著貴重禮物,有人專門登記名號。
似乎,整個蘇州名流,盡數到此!
豪車如雨,塞滿了山路,徑。
一排排保鏢,身穿白色西服,從山下,一直蔓延到山頂靈堂處。
一場送葬,舉辦的卻如婚嫁一般喜慶。
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靈堂前。
兩大商會,涇渭分明,正襟危坐於兩旁,氣勢非凡,將全場目光都匯聚於他們身上。
然後。
才是李家,韓家,張家等人。
至於李居明,韓秋生,則位列紫金雲木棺槨旁邊,身穿黑色西服,一臉悲傷。
“那楚姓子敢來嗎?”
有人竊竊私語,目光落在兩大商會之人的身上。
“左邊的那個是雲龍商會會長,江尚坤,右邊那個是風亭商會副會長,程遠寧。”
“真沒想到,徐爺能讓兩位大人物前來助陣,了不起,了不起!”
“嗬,你真以為那風亭商會,雲龍商會是徐爺請來的?”
“這程遠寧可是韓家家主韓秋生的連襟,韓瀟月的姨夫,他不來誰來?再那雲龍商會,他們估計是打著看戲的算盤來的,摸一下蘇州的形勢。”
喪鍾敲響。
李居明站出來,對在座之人拱手致敬。
“諸位,今日我兒子與兒媳婦的頭七,諸位能來送他們走完這最後一程。我李居明,感激涕零!”
“但”
李居明猛地抬頭,眼神陰厲,望向山路之下,怒道。
“豎子狂妄,將我蘇州,將我半個蘇江都不放在眼裏,揚言要彈指滅之!!”
“殺我兒,辱我李家!殺我兒媳,辱我韓家!”
“更是要在今日,來裝作善人,前來送行!”
“諸位,此人該不該殺!”
該殺!!
滿座之聲,猶如雷音,回蕩於山頂之上!
“他今日若來,定不可能讓他走出去此門!”
“他今日若做縮頭烏龜,不敢前來,那我”
忽的。
車鳴如雷,從山下傳來。
嘩啦。
車門打開,一道欣長的身影,身披軍氅,徐徐走出。
目光如炬,望穿山頂,直逼眾人。。
朗朗之音,震散山林鳥獸,如雷音,降在靈堂。
“楚某前來送行,不知可否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