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險象環生 85、驕傲或者恥辱

  “夠了！”古賀雖然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兩個女人都很優秀，但卻無法在忍受她們之間的唇槍舌劍了：“你們曾經是帝國女人的驕傲，我不希望某種原因，使你們變成帝國女人的恥辱！”


  “是！”鬆本伊代和青木靜子不得不異口同聲地答道。


  古賀走到她們麵前，先是問青木靜子：“你是不是直接從憲兵隊的地牢裏直接過來的？”


  “是！”青木靜子答道。


  “那麽，今天的行刺者應該是另有其人了？”古賀轉而問鬆本伊代：“你能不能排除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江上一郎授意其他人前來行刺的。”


  “不能！”鬆本伊代答道。


  “也就是說，江上一郎雖然沒有機會出現在現場，但卻不能完全與這件事脫離幹係。”古賀踱了幾步，突然停下身來，說道：“二十四小時之內，如果找不到影子殺手，就拿江上一郎墊背，在黃鶴樓下當眾處決，殺一儆百！”


  “是！”在場的人幾乎同時應聲答道。


  隻有鬆本伊代和青木靜子兩人沒有回答。


  古賀已經發現了，但卻佯裝不知，一轉身，邁開大步就走了出去。


  在其他人看來，古賀的話無疑是做好的選擇。


  因為石木貞直是個少將，他的死，已經震驚了華中派遣軍總部，甚至連東京大本營都感到為此顏麵盡失。作為武漢當局，迅速抓住凶手，是擺脫各方指責的唯一途徑。


  雖然沒人能夠證明江上一郎是影子殺手，但也沒人能夠證明他不是，因為，隻有他具備甚至是超過了影子殺手的能力。在沒有任何有關影子殺手的其他蛛絲馬跡的時候，他是最為理想的替死鬼。


  所以，其他人都跟著古賀迅速離開了現場。


  隻有兩個人留下了，鬆本伊代和青木靜子。


  “還有二十四小時。”鬆本伊代望著青木靜子說道，目光平淡，沒有了剛才的凶神惡煞。


  “這次他或許在劫難逃。”青木靜子也是第一次對鬆本伊代有了心平氣和的語調。


  “他承認自己是上官雄了嗎？”鬆本伊代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上官雄？”青木靜子反問道。


  “你不想他死吧？”鬆本伊代試探道。


  “你大概更不想。”青木靜子十分肯定道。


  “你覺得我不想他死，是因為我與他有過那場有實無名的夫妻關係？”顯而易見，鬆本伊代是向說明，自己並不看重那段姻緣。


  “你覺得我不想他死，是因為剛才我在地牢裏與他水火交融了一場？”青木靜子也表態，即使剛才真的在地牢裏與他發生了什麽，她也不會為此患得患失。

  對於這點，鬆本伊代絲毫不懷疑，因為，青木靜子有過的男人太多。


  “其實，他是個麵冷心熱的人，表麵上對女人猶如謙謙君子，一旦動起真的來，還真像個野獸。隻不過，他這種野獸，女人都喜歡。”女人就是女人，她在繼續試探剛才在地牢裏，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除非用某種藥力催情，否則，他是不會輕易衝動的。”青木靜子此話算是畫龍點睛，至少說明了一個問題，不要以為上官雄不跟別的女人上床你就洋洋自得，因為他和你上床時，也是被你用某種藥力催情所致。


  “剛才你用了嗎？”如果青木靜子承認用了，無疑就默認他們之間已經發生了肉體關係。


  “我隻知道，一年前，你用過。”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繼續與鬆本伊代進行智慧和心理的角力。


  “一年後，你大概不會也懷上他的孩子吧？”鬆本伊代此時無疑判斷出，青木靜子一定與上官雄發生了肉體關係。


  “一年前，你真的懷上了他的孩子嗎？”青木靜子的意思似乎想說明，即使我與他發生關係，也不一定會懷上他的孩子，就像一年前的你一樣。


  鬆本伊代笑了笑：“古賀司令說得很對，不管我們願不願意，在武漢，甚至在中國，我們都是帝國女人的代表。為了同一個中國男人，我們的表現，究竟會讓帝國的女人們感到驕傲呢，還是感到恥辱？”


  青木靜子也笑道：“這個中國男人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的恩怨和彼此的自尊。”


  “我們大和民族和中國人最大的不同，就是當麵對同一個敵人時，他們首先想到的是保全自己，並為此不惜出賣自己的夥伴，而我們不會，我們都是天皇的子民，都會為同一個目標而舍生忘死的。你說對嗎？”


  “我雖然不喜歡你和你的父親，但我更討厭中國人。”


  “也就是說，我們讓上官雄活著，並不是為了私人目的。對嗎？”


  “是的，因為我今天才發現，雖然江上一郎就是上官雄，但影子殺手可能真的另有其人。”


  “如果拿他墊背，那我們真正的敵人就會逍遙法外。”


  “所以，為了抓住真正的影子殺手，我們必須讓他活著。”


  兩個水火不相容的日本女人，第一次達成了默契與共識，就在她們準備進一步交流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