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影子殺手 49、森田皋的依賴

  森田皋、左近允尚和武田信玄很快地就趕到了現場，丁處長隨後也趕到了。看著躺在地上的五十嵐翠，在場幾乎所有的人的眉心，都情不自禁地抽動了一下。


  青木靜子也不例外，隻是鬆本伊代沒有任何反應。


  武田信玄圍著屍體走了一圈，突然語中帶刺地說道：“在憲兵隊部，幾乎是當著你們兩位的麵，影子殺手從容開槍，又從容離去，看來這個影子殺手真的不簡單呀！”


  “三天。”鬆本伊代突然沒頭沒腦地冒了一句。


  在場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望著她。


  “什麽三天？” 武田信玄問道。


  本來，鬆本伊代是青木靜子的死敵，因為他剛才出言不遜，連帶著把青木靜子也損了，所以，青木靜子插到：“三天前，在警備司令部，你不是說影子殺手三天內會現身嗎？”


  “今天正好是第三天。”鬆本伊代接著說道：“如武田君所願，影子殺手倒是現身了，可你呢，你在哪裏？”


  是呀，即使再不濟，畢竟，在影子殺手出現的時候，她們倆都在現場，可不可一世的武田信玄，還是在睡夢裏被左近允尚喊醒的。


  “如果我在，這種事就不會發生！” 武田信玄漲紅著臉爭辯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慶祝大會上，你也在。”


  “好了，”左近允尚不希望看到自己的人，在陸軍特務部人麵前出洋相，當然，也更不願意看到青木靜子站在鬆本伊代一邊：“廢話不說，你們看看，給個日期出來，什麽時候能夠讓影子殺手伏法？”


  “三天。”鬆本伊代又冒了一句。


  森田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鬆本伊代，心想，你可千萬別讓左近允尚這個老狐狸給將住了，否則，整個陸軍特務部都跟著丟臉。


  左近允尚笑道：“很好，鬆本課長，不愧是鬆本也夫先生的女兒，也不枉巾幗英雄的美譽。森田，三天後，我們海軍特務部就等著給你們慶功了。”


  武田信玄笑道：“鬆本課長，通常來說，鸚鵡學舌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勸你把剛才的三天改為三十天吧？能夠在三十天裏抓到影子殺手，就已經很不錯了。”


  看來，武田信玄已經不再狂妄了，他的話，已經承認了影子殺手是個不同凡響的人。對付不同凡響的人，沒有人會覺得自己有任何把握。


  鬆本伊代笑道：“我並沒說三天之內抓到影子殺手。”


  “哦，”武田信玄鄙夷道：“那鬆本課長是什麽意思？”


  “我想，竟然武田君決定引他出來，那麽他就一定會出來的，本來，他應該出現在你的麵前，我估計可能是因為我們在碼頭抓了人，所以，他才改變了計劃，來到這裏給我們一個警示。”鬆本伊代笑道：“我怎麽都覺得三天之內，他一定會到你的辦公室或者公寓裏去拜訪你的。所以，我剛才說三天的意思，是提醒你注意。”

  武田信玄突然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冒起。


  “而且，”鬆本伊代笑道：“我還可以保證，如果影子殺手真的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也許，我和靜子小姐也會在場。”


  武田信玄的臉，已經變得鐵青。


  雖然鬆本伊代的話，讓森田皋感到了一陣痛快，但他更清楚影子殺手的危害。


  “鬆本課長，” 森田皋沉聲道：“你把手頭上所有的事都放下，全力以赴追蹤影子殺手，不管三天內，他是否出現在武田的麵前，我都希望你給我有個交代。如果武田真的不幸被他暗殺，我也希望你能夠當場抓住他。”


  “是！”


  他們的對話，讓本來就很難看的武田信玄的臉，這下變得更難看了。


  明擺著，自己已經成為了影子殺手的靶子，而森田皋和鬆本伊代卻把自己當成了誘餌。


  他忽然後悔，不該在小巴黎舞廳，給了那個軍統特務眉心一槍。


  當然，他還抱有一種僥幸。


  也許影子殺手根本就不知道那一槍是自己放的。


  “鬆本課長，”他突然問道：“你怎麽那麽自信影子殺手會找到我？能夠判斷出小巴黎舞廳那一槍是我放的人，並不多，難道是你向影子殺手通報了不成？”


  鬆本伊代笑道：“眉心一槍是他的標誌，就象今天，他冒著被我們撞見和追殺的風險，也要留下這個標誌，可見，他很重視自己的這個標誌。對於他來說，現在有人盜用了他的標誌，而且殺了他根本不想殺的人，說不定被殺的可能還是他的朋友，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從他近兩次的手段來看，他知道是你幹的並且找到你，並不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很好，”武田信玄故作鎮定地說道：“那我就可以呆在家裏，而不需要滿武漢城到處瞎跑地去抓他了。”


  “除非是你出現在他麵前，”鬆本伊代鄙夷道：“等到他出現在你麵前的時候，恐怕被抓的人就不是他了。”


  鬆本伊代的話和武田信玄的表現，讓左近允尚跌足了麵子，他一聲不吭地拂袖而去。


  森田皋卻笑了笑。


  他第一次把鬆本伊代當場自己人，對她笑了笑。


  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把鬆本伊代當成了一種依賴。因為他發現，在陸軍特務部裏，值得自己依賴的人，除了梅一平，就是鬆本伊代了。


  而鬆本伊代，是他可以依賴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