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影子殺手 45、無聊的一天

  沙發，遠比老虎凳舒坦多了。


  否則，有錢的人都會在客廳裏，擺上幾把老虎凳的。


  然而，此時還真有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想著地下室裏的老虎凳。


  比如青木靜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沒有一點舒適的感覺。甚至想到還不如幹脆坐在老虎凳上不下來，那樣的話，至少，她現在就不會與江上一郎無話可說了。


  從早上，江上一郎在地下室的老虎凳上，扶著她出來，上車，然後回到公寓裏，兩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他們不是不想說話，隻是不知從何說起。


  在青木靜子看來，江上一郎肯定不是那個該死、而且已經死了的上官雄，因為如果他是，那麽，鬆本伊代就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容貌去強迫他做交易。


  但正如鬆本伊代所言，江上一郎是不是上官雄又有什麽區別呢？


  從來沒碰過女人的江上一郎，昨天晚上摟了她一夜。青木靜子明白，女人的一夜，足以讓男人用一生去償還。如果江上一郎真的用一生去償還的話，那麽，對於鬆本伊代來說，他就是第二個上官雄。


  江上一郎對於青木靜子而已，從來就不是什麽男人。


  在她眼裏，江上一郎隻是一件工具，一件供自己無償驅使的工具。


  後來，又發現他是一件武器，一件足以在戰亂年代保護自己生命的武器。


  直到今天早晨，當江上一郎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江上一郎還是自己的一件內衣。


  現在，看著江上一郎，她有種被鬆本伊代剝光了衣服的感覺。


  雖然，江上一郎對她而言，一直就是一個謎，但過去卻可以毫不懷疑、毫無顧忌地信任和使用他。可是現在變了，她覺得江上一郎的心裏，此刻一定隻有鬆本伊代。


  隻有她的昨天夜晚。


  隻有她矯揉造作的叫床聲。


  並且，他一定還期待著下個交媾之夜。


  青木靜子與鬆本伊代雖然談不上是敵人，但卻是仇人。


  有時，仇人比敵人更可怕。

  因為，敵人不一定是仇人，而仇人卻肯定是敵人。


  她並不懼怕鬆本伊代，甚至發誓要為自己的昨夜雪恥，但卻不知道以後如何麵對江上一郎，在自己與鬆本伊代的較量中，她已經對江上一郎沒有任何信心了。


  “離開武漢吧，”江上一郎突然說了句：“這裏，已經不再適合你生存。”


  青木靜子恍若隔世地望了他一眼：“你覺得我一定會輸嗎？”


  “你已經輸了。”


  “昨夜隻是第一個回合。”


  “第二個。”江上一郎提醒道：“在小巷中，你已經輸了一回。事不過三，所以，我勸你不要嚐試第三次。”


  青木靜子突然笑道：“嗬，你是怕我傷害了她吧？”


  “知道她今天在幹什麽嗎？”


  “幹什麽？”


  “她一定一邊神采奕奕地向她的機關長匯報昨天碼頭上的戰果，一邊興高采烈地等待石木司令的褒獎。而你呢，”江上一郎歎道：“唉，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會用一整天去後悔昨天默認我與鬆本伊代的交易，並且，已經把我當成是她安插你在身邊的定時炸彈。所以說，即使有第三個回合，你也輸定了。”


  “哼，別在這裏占了便宜還賣乖。”青木靜子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到江上一郎這邊的沙發上，說道：“什麽叫我默認？當時我就是不默認，恐怕你也早心猿意馬了。她的條件多誘人，放在如何一個男人身上，那還用得著交易嗎？雖然她長的一般，但白給誰不要呀？”


  江上一郎麵無表情地望著她：“你覺得你比她長的更漂亮？”


  青木靜子顯得不可思議地望著江上一郎：“怎麽，難道你覺得她比我漂亮？”


  “可你也想過白給我，我沒要。”


  說完，江上一郎起身離開了沙發，朝門外走去。


  青木靜子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突然歇斯底裏地衝著江上一郎的背影咆哮道：“混蛋，你混蛋！給我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