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影子殺手 43、被迫的交易

  公寓的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夜，深了。


  哪怕是很細微的聲音，都能被傳遞得很遠，很遠。


  何況是一群人的腳步聲。


  何況就是在公寓的門口延伸到地下室裏。


  江上一郎聽出了有三個人的腳步，兩個人似乎抬著一個重物，步履負重且急促，另一個人似乎跟在後麵，腳步很輕。


  他知道，在鬆本伊代的公寓裏，半夜三更的，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他沒有問，因為他知道，如果鬆本伊代想告訴自己的話，她會開口的。她不開口，自己問也等於沒問。


  既然不想問，那就得回答她的問題。


  “你不是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嗎？”


  “我要你自己說出來。”


  “名字隻是一個符號，並且是用來讓別人識別的，而對於名字的擁有者來說，自己的名字反而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我從來就不記自己的名字。何況，”江上一郎歎道：“我也記不起來了。”


  “我可以叫你上官雄嗎？”


  “就像青木靜子叫我江上一郎一樣，隻要你喜歡。”


  “晚上就在這裏睡。”鬆本伊代不容置疑地說道：“以後，至少每星期在這裏過一次夜。你需要女人，我也需要男人，我不想要別的男人，也不允許你碰別的女人！”


  江上一郎笑道：“怎麽，我沒有其他選擇？”


  “不，你有，但最終你會選擇我替你做好的選擇，跟我來吧。”


  說著，鬆本伊代帶路，江上一郎跟著她走出了公寓，下了青石台階後拐了個彎，緊挨著台階有扇鐵門。


  鬆本伊代把門打開，正準備進去，江上一郎笑道：“不必了吧，如果你把那個黃包車夫又帶回來了，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所以，我無須選擇。”


  江上一郎明白了，剛才那三個人抬得不是什麽重物，應該是一個人。


  因為鬆本伊代認定自己是上官雄，而江上一郎也聽說過上官雄這個人，同時，她又認定那個黃包車夫是自己的同黨，所以，再次用他來要挾自己也是順理成章。


  鬆本伊代頭也沒回地說道：“你可以不進來，不過，以後要是再想進來，就沒有機會了。”


  對於人類來說，最難以抵製的誘惑，無疑就是自己的好奇心。

  鬆本伊代的話，無疑讓江上一郎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所以，他跟了進去。


  一條很長的通道，可供兩人並行。


  大約每走七步，牆壁上就有個燈孔，每個燈孔裏都放著一盞煤油燈。


  此刻，煤油燈都已經點亮，但卻依舊讓人感到陰森恐怖。


  通道的盡頭，是一扇木門。


  木門的裏麵，是一個十五、六個平方的房間。


  公寓原來的主人，大概是想把這個地下室當做藏寶用的，以後又可以用作防空。


  現在，它成了鬆本伊代的私人審訊室。


  因為房間的中央，擺著一張老虎凳。


  老虎凳的上麵，綁著一個人。


  那人一身黑衣，麵帶黑紗，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麵。


  江上一郎很快就發現，那是個女人。


  因為，她的身材象魔鬼一樣。


  還因為，她的胸脯高聳並且起伏不定。


  當然，還有那雙眼睛。


  江上一郎不僅知道她是個女的，還知道她是誰。


  鬆本伊代示意讓那三個人退下，其中的一個江上一郎認識，那就是在會場上出現過的趙爾凱。


  他們退出去後，趙爾凱順便把門關上。


  那個女的看到他們後，開始掙紮，但卻沒有尖叫呐喊，江上一郎明白，她的嘴，一定被堵住了。隻是帶著黑麵紗，別人看不出來而已。


  鬆本伊代回頭望了望江上一郎：“怎麽樣，用她做交易，你不會拒絕吧？”


  江上一郎猶豫了。


  那女人聽說鬆本伊代要和江上一郎拿自己做交易，就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所以，她朝江上一郎拚命搖頭。


  鬆本伊代回頭對那女人說道：“你搖什麽頭，是讓他拒接和我交易嗎？”


  那女人瞪了鬆本伊代，把臉偏向另一邊。


  鬆本伊代慢慢地走了過去，用手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撥過來：“不用看，就知道你一定有張十分漂亮的臉，知道我和他交易的內容嗎？”


  那女人拚命搖頭，那意思是不管什麽內容，她都不希望江上一郎答應這筆交易。


  鬆本伊代笑道：“你別急，聽我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