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9章 六月飄雪
鄒國興的追悼會在兩天之後開始的。
本來楊樂想要出錢的,不過還是被官方承包了下來。
追悼會上,鄒國興的父母跟妻兒都到了,哭得非常的難受。
現場,播放的歌曲是鄒國興在演唱會現場上唱的那首《常回家看看》。
許多人聽著,都有種心酸的感覺,非常非常的難受,哭倒一片的人。
還有一些明星也到場了,梅燕芳,張學佑等人,他們都是楊樂的好友。
另外,還有不少的樂粉,以及一些自發而來的網友也來到了這裏,要送鄒國興最後一程。
“老鄒,這樣走著,也算風光了吧?”楊樂喃喃自語。
追封鄒國興為烈士,這並不是楊樂提議的,是組織那邊決定的。
雖然說鄒國興一開始隻是為了狀告賴海興拖欠工資,但是,這一次賴海興跟島國人之間的案子,還是被鄒國興激發出來的,不然,賴海興他們不會這麽快就被逼得狗急跳牆。
也許鄒國興並不知道自己在中間起到的作用,但是,官方是承認了的。
追悼會結束之後,官方這邊也拿了不少的撫慰金給鄒國興的家人。
至於鄒國興的兒子,楊樂這邊也說話了,一直資助到他大學畢業。
還有鄒國興父親的病情,也是由楊樂親自出手治愈的,這,也算是楊樂給鄒國興的一個交代了。
至於賴海興,他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他身上的疼痛感被楊樂擴大了十倍,當官方那邊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都沒有說什麽,就當是默認了,所以,賴海興過得很痛苦。
他哪怕是慢慢的坐在椅子上,都會覺得菊花有點疼。
哪怕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也會痛得嗷嗷大叫。
他暫時被關進了燕京警局這邊的監獄。
進了監獄之後,郭振告訴楊樂,監獄裏麵的犯人得知賴海興勾結島國人殘害同胞的時候,都給了他特殊的照顧。
疼痛感被擴大了十倍,還被特殊照顧,想也能想得到賴海興會承受多大的痛苦。
隻是,沒有人會同情他,這,是他咎由自取的。
鄒國興的家人帶走了鄒國興的骨灰,以及鄒國興留下的所有的東西,最後就離開了燕京。
“孩子,你爸是最勇敢的烈士,我希望,你不要讓他蒙羞了。”走前,楊樂對鄒國興的兒子說道。
鄒國興的兒子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楊樂微笑著點了點頭,揉了揉他的小腦袋,他可不希望鄒國興唯一的孩子,因為失去了父親,而走上了歪路。
畢竟,有太多的單親家庭,發生過這樣那樣的悲劇了。
送走了那鄒國興的家人之後,楊樂收到了曹河山的電話。
曹河山告訴他,那群工人發狂了。
在被帶回去的兩天之後,藥物的副作用爆發出來了,所有的工人都發狂了,就像野獸一樣,瘋狂的攻擊治療他們的醫生,身上的皮膚也開始腐爛了。
他問楊樂有沒有辦法。
楊樂來到了醫院這邊,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
“這些人,本來就已經死了,不可能救回來。”
他們,跟之前他遇到過的孩子們,還有米國人都不一樣,這些工人都已經停止了思考,而且身上的器官早就衰竭了,本來就應該死了的。
聽到楊樂的話之後,曹河山氣得直跺拐杖!
“那一群該死的家夥,殘害我們同胞!老夫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曹河山怒罵道。
楊樂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隻能暫時讓他們平靜下來,核對他們的身份,將他們的家屬都找來吧,也好讓他們見上最後一麵。”
“唉,好吧!”曹河山歎了口氣。
無能為力。
此時,已經是六月見底,七月將臨了,是最熱的時候,腐爛的臭味,非常的刺鼻。
官方的效率還是非常快的,沒多久之後,所有人的身份都被核實了。
很快,工人們的家人也紛紛來到了燕京。
得知噩耗的他們,崩潰了。
燕京的軍區醫院,有無數家屬都哭成了淚人,哭天搶地!
畢竟,這些工人,最大是五十歲,最年輕的,也就二十多歲,他們要麽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要麽,是一個家庭的未來。
現在,全都死在了這裏,這怎麽能讓人不崩潰?
還有的家屬希望能見到賴海興,讓他給自己的孩子或者丈夫償命,場麵一度非常的激烈。
楊樂看著,久久無言,唯有歎氣。
家屬們看著那一群群猶如行屍走肉般的家人,瘋狂的大喊著他們的名字,然而,得不到任何的回應,隻聽得到嗚咽的聲音……
“爸爸,爸爸……”一個小女孩哭著,朝著不遠前,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招手,希望得到回應,然而,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媽媽,為什麽爸爸不說話呀?”她回頭看向自己那哭成了淚人的媽媽。
“爸爸他太累了,不想說話……”那女人聲音哽咽的說道,她不知道該怎麽說,不敢告訴女兒真相。
“那爸爸休息好了之後會跟我玩遊戲嗎?”小女孩又問。
“會的,會的……”女人痛苦的哭著。
非常,非常的難受。
此時,二十七八歲的男人那雙毫無神色的眼睛,不知道怎麽,就流下了眼淚。
“小怡,小怡……”他不再是嗚咽著,而是慢慢的喊出了女兒的名字。
聲音不大,但是,卻被女人聽到了。
她一臉欣喜,抬頭,看向自己的丈夫,見到那兩行淚水,一時間,更是淚崩:“阿正!!”
她大聲的哭著,喊著。
其他家屬見狀,也紛紛效仿,向自己的親人發出了呼喊。
有的人成功了,收到了回應,然而,有的人依然沒有成功。
成功了的人,他們也隻會流著眼淚,呼喊自己親人的名字,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這是怎麽回事?”曹河山看向楊樂。
他們在不遠處看著,擔心發生危險。
“我也不知道。”楊樂搖了搖頭,這一幕,他看著心酸啊。
他看了看時間,緩緩說道:“差不多了,帶他們離開吧,不然,等會發狂了,很難控製了。”
“嗯。”曹河山點了點頭。
很快,那一群工人就被帶走了,家屬們的哭聲,更大了。
“媽媽,媽媽,爸爸要去哪裏呀!?爸爸要去哪裏?”小女孩喊道。
“爸爸呀,要去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那他還會回來嗎?”小女孩問道。
母親,久久無言,流著眼淚,難受至極。
所有人都清楚,這是最後一麵,再見,也許就是來生了。
這一幕,看著曹河山的眼睛都有些發紅。
而天空,突然有一點點的雪,漂了下來。
伴隨著哭聲,雪花越來越大,楊樂接住了一點雪,看向天空。
“這是,六月飄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