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雪一時間又不出話來。
“你當真沒有別的話想要對我嗎？”她愣愣看著莫白芸，突然間發現，莫白芸原來真的已經如此的陌生。隻怕在莫白芸心中，也是一樣的想法吧？
所有的過往，好像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往事，存在於記憶深處，卻早就遙不可及。
“你以為我還有什麽話和你？”莫白芸在慕容白雪身邊繞著圈子轉著，目光一邊打量著慕容白雪。
那目光像是一個鋒利的刀子。
慕容白雪全然沒有一絲半點的懼怕，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卻一句話沒。
“你我之間，在你做出選擇的時候，我們就沒有關係了。慕容白雪，你呢？”
“那你和我那麽多，又是為了什麽？！”慕容白雪輕輕喘著氣，情緒起伏有些大，極力壓製那種不出是怒意還是痛苦的感情，“你大可現在就離開。或者一開始便當做根本不認識我。是啊……一開始你其實就是認出我的不是嗎？你隻是裝作沒有認出我罷了……嗬嗬，莫白芸。是否我不動手，你就真的要讓那狐妖殺了我？還是，你是故意要我殺死那狐妖。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四目相對，終究是無言以對。
“目的？我並無任何目的。”莫白芸冷冷看著慕容白雪，嘲笑她，“那隻是一隻妖怪不是嗎？你甚至殺過人，殺死一隻妖怪又算是什麽？你是修真者，自詡充滿正義，你殺死了那隻狐妖是為名除害……你為什麽不殺死我？”
“你、你以為我不想嗎？”慕容白雪一時之間怒上心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隻是怒狠狠地反駁莫白芸，“那隻狐妖之所以能為非作歹，全因為你在背後為她撐腰。殺死她算什麽……這之後不知道你身邊還會有多少妖怪為你做這濫殺無辜的勾當……莫白芸，你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嗎？你真以為，我不想殺了你嗎？”
“殺？”莫白芸的目光卻是一怔，“白雪姐姐，原來你真的想過要殺了我？”她的眼睛裏隨後滿是震驚，好似她不過兩句氣話，倒是將慕容白雪的心裏話套出來了。
然後莫白芸就用手指著慕容白雪，“你殺啊！動手吧，我倒是真的想看看你是不是早就準備好了。你來殺我啊，既然你心裏容不下我，那就殺了我吧。這一次你不動手，下一次你還是會動手不是嗎？”
“你……”慕容白雪輕輕眯著眼，“對，這一次不動手，下一次也會動手。但是這一次，我不會殺你。莫白芸，倘若你執迷不悟，下一次我們見麵的時候，我不會手下留情。”
“就隻是為了阻止我嗎？”莫白芸的嘴角勾著一抹輕蔑，“為了你所謂的正道？”
“我並非為了所謂正道。我隻是不想看你濫殺無辜。”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為尊，他們會被人肆意抹殺，那應該怪他們自己渺無能！我憑什麽不能殺了他們……我們還要殺了更多無能的廢物！這些凡人在我手中不過是肆意就能掐死的螞蟻罷了。”
莫白芸的眼神陰蜇的可怕。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也一樣讓人不出話來。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莫白芸……明明我們都曾經受過那種被人輕蔑，被人肆意踩踏的日子……”
“所以我現在變得那麽強大。”兩人的意見想法真真是全然不同，莫白芸以為慕容白雪秀想要服她，“慕容白雪，我這樣做並沒有任何錯。弱者本就是要被強者肆意玩弄的。所以我才一步步變得強大。至於那些人……他們活在這個時候，還不如死了的好。”
慕容白雪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這樣的莫白芸……
已經入魔了吧？
“那麽，你也殺了我吧。”慕容白雪的整個身體都在輕輕顫抖著，出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也都透著一股顫栗，“動手吧。我不願意主動和你動手，既然你是那樣的想法，那你就殺了我吧。反正我的修為也在你之下。在你看來，我也和那些螻蟻沒有區別，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話你到底要多少次？慕容白雪，我從前怎麽沒有發現你那麽蠢？那隻是你的想法罷了。在這個世界上，強者就是可以肆意殺死弱者。這才是這個世界的法則。”
“是嗎……”慕容白雪輕輕笑了起來，笑容看上去有些詭異，“你終於還是那麽覺得嗎？”
莫白芸可以是徹徹底底的黑化了吧？
現在的她，不將任何人的性命當一回事，覺得隻因為自己比別人更加強大，就能肆意殺死任何人……
這樣的想法，和魔鬼有什麽區別？
“那些人……和你根本無冤無仇。”
“所以呢？你還記得我們在玄仙宗的時候嗎？！柳依依原本也和我們無冤無仇不是嗎？”即便這些東西對於莫白芸而言隻存在於會議中，“可是，你真的以為你百般忍讓，就不會有人冒犯你嗎？我更喜歡現在這樣……我可以肆意掌控別人的性命……整個世界好像也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不需要被任何人操控，不用低三下四！”
“我沒有讓你事事都百般忍讓……我隻是希望你，不要濫殺無辜！”
“嗬……”莫白芸麵無表情看著慕容白雪，仿佛是想看看她還能些什麽。
果然，人類都是愚蠢的。莫白芸心想。
但是無論慕容白雪怎麽，現在的莫白芸已經將自己比如了死角，她的思維太過於偏激了，在經曆過被人欺淩之後，她開始走向極端，慕容白雪在知道自己無法勸莫白芸的同時，又對莫白芸多了幾分同情，“莫白芸……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我們已經變得強大了，不會輕易被人欺淩……為什麽我們不能對這個世界寬恕一些？那些從沒有做錯什麽事情的人，為何要遭遇那種痛苦……被你殺死的無辜的人，太可憐了不是嗎？莫白芸……停手吧。我不想看你墮入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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