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留在魔域？
這一句話還是讓慕容白雪有一種不話來的感覺。
“你想要自由，而我想要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重霄的聲音裏帶著些許孤單。
他是魔界之中，強大的人本來生就注定孤單，可是他無時無刻不在懷念從前慕容白雪陪伴在他身邊的日子，並且沒有一日不在想著，如果能有機會重新和慕容白雪開始，那該多好……
慕容白雪沒有馬上做出回答。
四周一片沉默。
遠處的火苗越來越弱，山洞能姑且還能保持一些溫暖，外邊已經是一片寒冷，大雨斷斷續續地下著，一下就要下一整夜。
時間也隨之一點點過去。
慕容白雪下意識朝著外邊看了去，烏壓壓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耳邊又傳來重霄的聲音。
“你反悔了嗎？為什麽不話？”
“反悔？”慕容白雪下意識重複了一下這句話，“我反悔了嗎？”
她的雙眼裏寫滿了茫然。
在這個時候，她不禁猶豫起來了。和重霄的這一個賭局，其實怎麽看都有點自作聰明的味道。
她和重霄都認為自己能夠取得勝利。
慕容白雪認為自己對子書炎的愛，不會改變，十年的時間再是艱難，但是她會將這十年當做一場磨礪。等到十年時間過去，她隻會一點點變得更加強大。
而重霄也有著類似的想法，他早就覺得自己贏定了，等到十年時間一過去，他隻會成為最大的贏家。他要的隻是慕容白雪承諾以後再也不會離開魔域。因為重霄有信心慕容白雪會重新愛上自己，但是他又擔心一旦慕容白雪再次離開魔域，她勢必會和子書炎再次碰麵。
在慕容白雪眼中，她早就認定這十年會是一場艱難痛苦的噩夢，但是隻要熬過去，所有的一切都會雨過晴。
而重霄已經想到了十年以後的情景，他想到的是，等到那時候，慕容白雪已經重新愛上他，但是他很擔心過去的某些情景會重新發生。
“我要你留在魔域，也隻是為了保護你。”重霄有些畫蛇添足地補充了這麽一句。
慕容白雪笑了，她又不是傻子，看不出重霄想的什麽，“你是為了保護你自己的那點心思。”
“你猜對了。但是那並不怪我，我隻是不希望等到哪一，我好不容易重新得到你，卻又要再次忍受失去的痛苦。白雪，在我心中，其實你一直比任何都更加珍貴，當初若不是莫芊芊那個賤人使出陰謀算計……”
“別了。”慕容白雪不想聽重霄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卸到莫芊芊的頭上。
即便重霄的也沒錯，慕容白雪和重霄之所以錯過，很大原因都是因為莫芊芊。但是站在慕容白雪現在的角度，她還是覺得重霄這樣更像是在推卸責任。
在慕容白雪眼中，重霄是渣男，莫芊芊是三，這兩個人都不是好東西。原主被辜負了之後卻還是對重霄念念不忘，幾次她都能感覺到原主遺留在這具身體裏的對重霄的執念，原主的這番執念，看在外人眼中，或許是神情，或許又該做是低賤。
那些都和現在的慕容白雪沒有關係。
她隻是為了履行一個諾言，也是為了讓重霄徹底的死心。
“重霄，你分明相信你能贏得這一場賭局，認定我必定重新愛上你，你卻又擔心我有朝一日還會重新回到子書炎的身邊？”慕容白雪實在有些不解，“我覺得你的思維很古怪。”
“我也不明白你。你自信滿滿地認定你一定會贏，對吧？”
慕容白雪沒話，基本是默認了。她從一開始本也不曾否定這一點。
“所以呢。”
“你既然那麽相信自己會贏，為什麽反而在最後關頭，卻是你猶豫了呢？”重霄反問慕容白雪。
慕容白雪倒是沒想到，兩人的處境真的像是換了個位置，一開始是慕容白雪想要重霄和自己打賭，想盡辦法想要徹底擺脫重霄，現在卻變成重霄自信滿滿，反問慕容白雪為什麽要猶豫。
火突然間熄滅了。
隻剩下零碎的點點火星。
外邊的大雨好像越來越大了。
慕容白雪愣了大概三秒鍾的時間，往山洞外邊又看了一眼，還是沒能瞧見什麽。
“，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亮。”下意識發出了這樣一句自言自語的感歎，看著像是有些孤單。
“有我在你身邊，你也會孤單嗎？白雪，我可以代替所有的一切，不是嗎？”畢竟他是如此強大。
慕容白雪什麽也沒有。
重霄的存在……對她而言……
到底算是什麽呢？
慕容白雪想過很多次這個問題，可惜始終沒有什麽解答。她不能重霄對自己而言完全是一個陌生人，但是如果可以選擇，她不會選擇和重霄在一起。
“你是魔域的主人，是魔界的王，重霄，你想要什麽都能得到。何必執著於一個慕容白雪呢？”
“因為這世上隻有一個慕容白雪。”重霄的回答如此堅定。
慕容白雪在心中苦笑，你分明至今都分不清楚我和她……
一開始見麵的時候慕容白雪就曾經透露過，自己和原主慕容白雪終究是不一樣的。可是重霄從沒有相信過。
到了現在，慕容白雪已經不再在重霄麵前提起那件事情了。
她也是為了省的麻煩。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何必那麽辛苦和重霄廢話那麽多呢？得越多，錯的越多是一回事，再來，她也不想要和重霄有太多牽扯。
隻是在她想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終究還是已經和重霄有了太多的牽扯。
“白雪，有我在，你永遠不用孤單。”
“可我並不喜歡魔域。”她生性再是冰冷，卻也不願意待在那暗無日的地方，恰恰相反，她寧可坐在的屋子裏望著外邊晴朗的空，或者是像現在這樣，坐在這樣的山洞裏，偶爾抬頭看看外邊早已經一片漆黑的夜空，聽聽雨的聲音。
“重霄，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讓我一輩子都待在魔域，那對我而言太殘忍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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