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利用我！但是我不允許你喜歡慕容白雪……你喜歡誰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喜歡慕容白雪！告訴我……你不喜歡她！”
她死死地捉著陸寒秋的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陸寒秋的皮肉中。
“告訴我……不是我想的那樣，對不對？”她的眼底寫滿了抓狂，血絲布滿眼球，“陸寒秋……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不會怪你。但是，你喜歡的人，不是慕容白雪，對嗎？”
她的聲音一陣哽咽，嘶啞的咽喉好似再也無法繼續發出一點聲音。
柳依依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事情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一直以來對自己最好的陸寒秋，其實是別有所圖，而且他真正喜歡的人，很有可能是自己這輩子都看不上的人……
她睜大雙眼看著陸寒秋，不甘心和憤怒的怒火在胸腔內熊熊燃燒著，此時此刻，她已經再不成一句話來。
陸寒秋的神情非常沉重，雙眼看不出來一點感情。
他此時此刻還在回想著慕容白雪先前在自己麵前過的話……
胸腔內滿滿都是一種不出來的感覺。至於柳依依嘶啞的哀嚎聲，她卻像是一句也沒有聽見。
“陸寒秋，你看著我……”柳依依撕扯著嗓子衝著陸寒秋發出怒吼，“為什麽，你不願意告訴我呢？”
她感覺身體裏每一個地方好像都在被火燃燒一樣，毒性還在繼續發作，其實柳依依不可能沒有解藥，但是她自己已經心如死灰，“我快要死了，臨死之前……告訴……”
半晌之後，一聲痛苦的哀嚎聲響徹穹。
慕容白雪進入結界，一把將柳依依拉了出來。
柳依依正低著頭，大口大口吐著鮮血。
“我不管你們發生了什麽，現在，你應該按照約定告訴我……你之前的話……”
慕容白雪用力捉著柳依依。
後者依舊低著頭，鮮血繼續從她嘴角流出，現在的柳依依看上去實在早已經麵無全非。
“告訴我。”慕容白雪冷冷看著柳依依，她著急等待著這個答案。
卻眼看著柳依依的臉上去越來越猙獰。
“好……我告訴你……”她抬起頭，瞪大雙眼看著慕容白雪，眼中含恨，“我告訴你……我恨你，永生永世……”
然後。
她笑了，那是一個詭異的，自鳴得意的笑。
可是她什麽也沒，因為……
下一刻，柳依依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你……”慕容白雪楞了一下，與此同時，她狠狠拔出長劍，一劍又一劍刺在柳依依的身上。
雙手顫抖著，不知不覺手中已經沾滿鮮血。
意識早已經一片混亂，痛苦和憤怒占據了內心的全部。
眼底的殺意，在眼前的人幾乎已經被映雪劍分屍成一片又一片之後，才終於回過神來。身邊好像傳來了陸寒秋的聲音，她卻是在記不清楚。
因為當她再次睜開眼睛，低下頭來，腳下全部都是鮮血。
柳依依的石首都已經麵目前非。
她做了什麽？
好像也沒有什麽關係了……
“柳依依，謊話連篇……”
眼神卻是麻木的。
“陸寒秋，接下來，輪到你了。”
柳依依，死了。
她拿著劍走到了陸寒秋的麵前。
慕容白雪的聲音輕輕顫抖著，還帶著隱隱的憤怒。
“哈哈哈……”
她發出了刺耳的笑聲，掩飾著內心不出的狂怒。
“柳依依，死了，你看見了嗎……”她竟是笑著看著陸寒秋的。
一條性命又結束在她手中，可她內心並無一點起伏。
“你動手吧。”陸寒秋一句話也沒有多，臨死之前，越發沉默。
慕容白雪的目光在陸寒秋身上來回打量著，卻遲遲沒有動手。
殺了柳依依，她心中的氣其實已經泄了七八分……
但是陸寒秋……
她應該殺死陸寒秋嗎？她為何又一次猶豫了呢？
“你心軟了？”陸寒秋倒像是已經看出來慕容白雪的心思，卻是冷冷笑了笑，“你不該心軟的。”
慕容白雪為何要心軟呢？柳依依一直都想著法子弄死慕容白雪，而陸寒秋呢……他是幫凶。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慕容白雪……你不需要心軟，今日，本該是我們殺死你的。若是換做我拿著劍，我不會猶豫的。”
“真的嗎？”慕容白雪的目光輕輕顫抖了一下。
“我隻是想知道一件事情，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陸寒秋的語氣凝重。
“……什麽時候。”慕容白雪輕輕歎了口氣，她看了陸寒秋一眼，冷冷道，“剛才。”
陸寒秋一下愣住了，滿臉地不敢相信。
“你什麽……”陸寒秋的反應很大，即便是柳依依死的時候，他似乎也不成如此……
“陸寒秋，在這之前，我從不知道你的心思。所有的一切，都是剛才……我原本隻是胡的。”慕容白雪居高臨下地看著陸寒秋。
“嗬嗬……”陸寒秋終忍不住發出笑聲，滿是嘲弄，“原來……如此……好吧，你動手吧。”
他還以為慕容白雪早就知道……
至少，比他更早。
原來卻不是。
是他自己暴露出了自己的弱點。
很好……
就該如此。
一念間，這世上好像再無什麽好在意的。
柳依依也已經死了，陸寒秋原本的計劃終究也落空了，即便活下去，陸家的人會放過他嗎……
所有的退路都徹底斷絕了。
真正選擇走上這一條路的人其實還是他自己。
隻因為慕容白雪先前的那幾句話，所以……
他才會如此。
可是也不重要了不是嗎？
“動手吧。”
陸寒秋輕輕地閉上了眼睛，言語中卻好似是帶著一絲懇求的。
當一個人徹徹底底萬念俱灰的時候……
生活著死，似乎也並無什麽區別了。
慕容白雪的目光最後一次在陸寒秋身上淡淡地掃了過去。
“慕容飛飛在哪裏，現在隻剩下你了，告訴我。”
又繞回去了最初的問題。
陸寒秋輕輕地睜開眼睛，“殺了我，你就可以全力去擊殺她，不是更好嗎？你現在的實力，即便不知道她在哪裏……真的想要殺死她，也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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